“臣在。”
要不是賈一知道他的每一份收入都有皇帝的一個份子錢,他沒準會渾身顫抖的在李二的呼和聲中拜倒在地,大聲高呼皇帝饒命這樣的話。
要知道李二在管理官員的事情上可是有着非常高的原則标準的,你就算是貪墨了一兩貫錢,隻要是被查出來之後,一準給送嶺南去,現在的嶺南基本上可還是不毛之地,到處都是最原始的部落,還有就是繁密到難以供人通行的密林,用關中百姓的話來說就是“嶺南乃是烏煙瘴氣之所,有去無回之地。”
這次李二賺的比賈一還多,要說貪墨,那最該發配嶺南的乃是李二他自己,而不是賈一,有了這個思想做支柱,賈一才敢如此的大膽。
“魏愛卿所言是否屬實?”
“正如魏相所言。”
“那你可還有話說?”
“臣有話說。”
“講”
賈一站直身形,看向魏征,雖然他對這個曆史上被稱之爲人鏡的家夥很是打心眼裏敬佩,可如今他把矛頭直接指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這會兒那裏還管得了什麽人鏡不人鏡的,先把自己站得住腳的理由說出來再說。
“魏相隻知小子用肉幹之術賺錢十萬貫,可魏相可知我軍兵卒共賺的多少銀錢?”賈一不等魏征說話,搶先伸出了一隻手掌:“至少五貫。”
“這些錢乃是他們在路上俘獲的牛羊馬匹做成肉幹所得,若是沒有肉幹,這些牛羊馬匹也頂多就是他們肚腹之中的移到美食,換不成一銀錢,制不成地,更是奉養不了家裏親人,小子用一貫錢的價格從他們手中收的這些牛羊馬匹,能做成肉幹的确能夠讓小子賺上一筆,可你又曾想過這些士卒的想法,他們不缺那一口外來的肉食,反倒是所有人的家中幾乎都缺少銀錢,小子以他們所需換取他們所不必須,這又有何不可。”
“而且,肉幹在戰場之上也體現出了它應有的價值,李大将軍突襲定向城,冰天雪地當中連日行軍,靠的就是這肉幹補充的能量,當然,這肉幹肯定是不要錢的,另外軍律之中隻是不讓将士在軍中經商,卻并未阻止其他百姓,剛好,我的身邊就有一個百姓的存在,這經商之事,乃是他代爲完成的。”
看着賈一臉上那純潔的笑容,魏征真想給他狠狠的來一巴掌,賈一強行從士兵手中買走牛羊馬匹,本身就已經違反了軍律規定,如今卻是在此狡辯,而且他還用錢購買士兵們手中的牛羊,這貌似很有結黨營私的嫌疑啊。
“陛下,賈一意圖示好軍隊,具有叛亂的嫌疑,還望陛下明察。”
賈一聽完魏征的話,心裏那個郁悶啊,不就是賺了點錢麽,這怎麽還給自己整成叛匪了,這得虧李二知道其中的一切,如若不然,他就算是跳進黃河,李二也會将他從河中撈出來剁掉腦袋。
跟魏征一個鼻孔出氣的文官們,這下子總算是找到讓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一個個引經據典的,全都開始闡述賈一不似人臣的行爲,直把賈一說成了無惡不作的小人。
聽着他們的說辭,賈一明白,這是文官在有意的打壓武官陣營當中崛起過快的勢力,隻是他們這麽一來,也是直接将李靖也給拉下了水,作爲此次行軍打仗的最高長官,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有連帶着的責任,賈一被砍頭倒是不怎麽可能,最多就是剝奪了遊騎将軍的官職,李靖頂多就是沒有任何的軍功。
軍功對于現在的李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必要,他已經貴爲衛國公,還需要個屁的軍功,若是繼續提升自己的軍功,那就隻能封王了,現在李二封個男爵都考慮再三,封王的事情想都别想。
其實李靖對于軍功非但沒有任何的渴望,反倒還有點抵觸,功高震主這種事情在曆史上出現的可是不少,他也清楚的知道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但是他又非常的喜歡打仗,一代軍神不喜歡打仗那才是怪事了,因此,當他看到賈一制作肉幹賣之後,就想到了要利用一下,這也就有了他推動賈一制作肉幹的真正原因。
就在文官們吵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所有的武官打哈欠的打哈欠,打瞌睡的打瞌睡,反正就沒有一個那正眼瞧這批文官的,畢竟都是多年同朝爲官的老夥伴了,這點小心思早就你知我知,甚至他們都已經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李靖見文官們是越吵聲越大,李二的眉頭都開始皺了起來,他知道該他上場了,第一時間走出隊列,對李二說到:“臣縱容賈一制作肉幹換錢,實乃臣之過失,還望陛下責罰。”
李靖服軟了,文官們高興的一蹦三尺高,不等李二說讓他們考慮怎麽處理這件事,文官們就三三兩兩的讨論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魏征就拿到了讨論的結果。
“啓禀陛下,我等認爲李靖縱容手下商業軍中,乃是目無法紀,然生擒劼利卻是大功一件,因此,臣認爲功過相抵最是再好不過了。”
“至于賈一,臣認爲剝奪其遊騎将軍之職位,免去杜曲縣男之爵位,以儆效尤。”
靠,老狠了,官也去,爵爺撸,這錢賺的好辛苦啊。
“此戰,賈一既有功勞又有苦勞,然利用職務之便大量撈取銀錢,朕認爲讀取其遊騎将軍之職位,保留杜曲縣男之爵位,李靖功過相抵,無罰無賞。”
“謝陛下。”賈一個李靖兩個人同時對李二躬身行禮。
其實賈一更希望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爵爺,然後還沒有任何官職在身,這樣他就能夠憑借着身上的爵位到處遊覽,還不用履行官人的職責,多好。
劼利的安排在朝堂上隻是說了一炷香的時間,賈一和李靖的處理意見卻是足足讨論的半個多時辰才有了結果,賈一腳丫子都站麻了,這才聽到了退朝的聲音,第一時間跟在李靖的身後朝着外面緩緩走去。
走出宮門,賈一第一時間就要鑽入馬車當中,卻是冷不防被人揪住了後脖領子,提留到了一邊。
“小沒良心的,老夫身體不好,見到老夫前來還不說将老夫讓入車中,竟是光想着自己。”秦瓊輕輕一跳就落在了馬車上,背對着賈一說完之後,直接一頭鑽入了馬車當中。
“秦伯伯,您這話說的,小侄剛才其實是想進車中給您撣撣土,也好讓您做的舒服點。”
“少在我這油嘴滑舌,給皇帝的銀錢直接給我吧,我帶你交予他,下次這事做的隐蔽點,怎麽總是能夠讓那些文官找到說辭。”
賈一聞言,頓時苦笑了起來,這唐軍那裏還是什麽軍隊啊,簡直就是無間道大集中營,自己離開軍隊能夠被人暗殺說明有人通風報信,魏征知道軍中之事,那麽也就說明軍中也有他的線人,虧得他還掌管的探子和監軍呢,竟然不知道這雙方的線人都是誰。
“這種事情在所難免,誰也不可能保證自己的軍隊就一定是幹淨的,不過有些事情卻是能夠避免的了的,至于該怎麽避免,自己琢磨吧,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秦瓊坐着馬車絕塵而去,獨留下賈一站在原地思考着剛才秦瓊所說的問題,隻是霍然間,賈一想到了一個更急嚴肅的問題,秦瓊把車開走了,他可做什麽。
“秦伯伯,等等我。”
除了賈一,其他的小夥伴們的官職都提升了一些,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被封賞完之後,商量了一下,激烈緊張了大半年了,這會兒正好回來了,就出去放松放松好了。
長安城中什麽都多,妓院更是不少,其中就有個叫回春閣的,據說這裏面的姑娘乃是整個長安城數一數二的,但凡大官貴族若是想要出來樂呵樂呵的話,基本山首選就會是這裏。
賈一追着自己的馬車來到秦府,剛進門,就碰到了一瘸一拐的秦懷玉笑嘻嘻的在程處默的幫助下從門内走出來。
“你們這是?”
“整好剛才還說要找你去呢,既然來了,咱們就一塊去吧。”程處默大大咧咧的對賈一說道。
“去哪?”
“回春閣啊,這都大半年沒有見過妞了,不去好好樂呵樂呵怎麽行。”
程處默去回春閣賈一還能理解,畢竟他身上又沒什麽傷,行動也方便,秦懷玉去回春閣就讓賈一有點費解了,就他那傷腿,能辦什麽事啊?
“懷玉,你也要去啊?”
“當然,我也好久沒有去過回春閣了。”
這得色到什麽程度,能夠讓一個人不顧自己腿上的傷,堅持去回春閣找姑娘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