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對她的思念,宛如滔天的海水,洶湧而來,直襲他的胸腔。
他扭頭,拿出鳥食,就這麽随意坐在沙發上,第一次沒有進門就去洗澡,而是耐心的喂小五吃東西。
小五上前兩步,尖銳的嘴巴,戳了戳食物,接着擡頭,尖銳的喊了一聲:“小魔女!小魔女!”
聿景炎的手,再次僵住。
半響,他才伸出手,摸了摸小鹦鹉的頭,“她最近,不會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冷冰冰的,淺淺的開口,“你不能餓死,不然以後她回來了,我怎麽對她交代?”
說着,就繼續誘惑小五。
小五餓壞了,吃了兩口,可接着又開始叫喚,幾天不見白想,它這是在耍脾氣了。
王嫂從廚房裏出來,看到這幅情景,歎了口氣,“先生,小五最近一直這樣,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别在生生餓死了,我看不然我一會兒強喂吧。”
“不用。”聿景炎緩緩開口,接着他看着小五,“我親自來喂。”
王嫂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親自來喂?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從昨天開始,先生周身就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悲傷,讓王嫂看着,有種忍不住要落淚的沖動。
她歎了口氣,看着那麽高大的一個男人,就這麽坐在沙發上,拿着吃食,一點一點誘惑着小五,明明場面很搞笑,很溫馨,她卻覺得鼻子有點酸,心裏有點堵。
聿景炎真的親自耐心的哄着小五吃了東西,然後拿着水盆細心的爲小五清洗了羽毛,等到小五光鮮亮麗出現在面前,這才滿意的站起來。
接着,他進入了書房。
書房中,他沒有開燈,就這麽站在窗口處,一手拿着一支煙,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那平日裏格外停止的背,在此刻略有些彎曲的靠在牆壁上。
透過鋼化玻璃,他可以看到這附近的景點,遠處的路燈,在黑暗中蔓延出一條婉轉的燈龍,昏昏暗暗,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忘不了。
忘不了她在醫院裏,詢問自己那藥物裏是否有避孕藥時的眼神。
也忘不了自己點頭的那一刹那,她絕望之中,夾雜着怨憤又夾雜不可思議的神情。
她從來都信任他,信任到别人的挑撥都不管用,非要他親口來說。
須不知。
讓他對她說謊,讓他在她面前演戲,是如此的艱難。
聿景炎深吸了一口煙,一口,那煙就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下去三分之一。
他将煙霧悶在自己器官裏,然後,在憋悶到胸口疼痛時,才開始慢慢吐出。
在醫院,聽到她流産的那一刹那,他恨不得将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細聲誘哄。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在看到冷霄出現的那一刻,所有負面情緒再也承受不住,唯有以吃醋爲借口,發洩出來。
再後來,聽到她孤身尋找冷霄,他的心幾乎都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