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聿景炎就在外面,可是他不進來,是因爲愧疚,因爲難過?
白想咬住了嘴唇。
她不願意相信。
她坐直了身體,好似跟帝少較勁兒一樣,就這麽看着他。
可是半響,他仍舊沒有進來的打算。
白想突然就覺得,這個男人……太可笑了。
她一直覺得帝少手段狠辣,殺伐果斷,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麽一天,這個男人會站在自己的病房外面,竟不敢進來。
呵……
他的所有異樣,全部因爲自己。
他冷情冷性,卻爲自己情動,可以爲自己笑,爲自己哭,爲自己悲傷,爲自己難過。
曾經,她是那麽的歡喜,因爲這個男人的所有情緒變化,隻爲自己。
然而這一刻,她卻覺得無比的嘲諷。
看着門口處的黑色西裝,她覺得,有些話,必須說個明白。
于是,那些話就問出口了,然而回應她的是什麽?
是男人依舊站定的腳步,他甚至不敢進來面對自己!
白想握緊了拳頭,她猛地掀開了被子,光着腳走到門口處,她直直看着聿景炎,步步緊逼,“景炎,是你做的嗎?”
男人站在那裏,面無表情,所有情緒,翻騰在眼眸中,不洩露分毫。
就是這樣的一張面癱臉,别人很難區分他的心情好壞,隻有白想,覺得自己好似總是摸到了他的脾氣秉性,總能夠知道他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開心。
可這一刻,白想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他了。
是真的看不透了。
她咬住了嘴唇,又上前一步,“景炎,你說話啊!”
這話落下,男人的視線,終于從她的臉上滑下,最後……落在了她的雙腳上。
聿景炎在拿到那雙光腳的時候,眼瞳一縮,終于有了今天的第一縷情緒,他上前一步,直接将白想抱起來,“你現在不能着涼。”
說完這句話,他就抱着她往房間裏走過去。
所有情緒,伴随着這句話,而發洩。
白想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猛地一把抱住聿景炎,緊緊地抱住了他,将頭埋進了他的胸腔裏,“景炎,告訴我,不是你,告訴我……”
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可是男人依舊悶不吭聲,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白想卻勾住他的腰,“景炎,告訴我,告訴我啊!哪怕真是你做的,告訴我不是,不是!”
“隻要你說,我就會相信!”
白想覺得自己真是賤到家了。
她從來沒有這麽祈求過别人。
這些年,她的世界裏感情很少,她渴望感情,聿景炎給她的溫暖,讓她眷戀,不願意松手,哪怕知道,如果這件事真是聿景炎做的,她将會永遠也不能原諒他。
她握緊了拳頭。
然後,她感覺到男人猛地身軀一震,握住了她的肩膀,然後直直看向了她。
白想看向聿景炎,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股狠絕,“好,你想聽答案,那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