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擡頭,就看到去而複返的白想。
她一喜,站起來,“姐,姐,你……”
原諒我了嗎?
可是這五個字,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然後,她就聽到姐姐冷冰冰的聲音,“你剛才說……白成宏其實也知道事情真相?”
白璃頓時一愣,然後就看到了白想那雙極其失望,極其絕望的眼眸。
她突然間,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是啊,爸爸與她都知道,可是他們卻從來都沒有給與白想公正的待遇,甚至他們還以此爲借口,對她各種索求……
白璃再也沒有了往日裏的驕縱之氣。
她結結巴巴開口,聲音裏仍舊透着哽咽,“姐,你别傷心,我……”
“我不傷心。”冷冰冰卻極力透着冷靜的聲音,讓白璃噌的擡起頭來。
白想的确沒有多麽傷心了。
早就對這一家人不抱希望了,雖然他們總是能夠一次一次刷低下線,可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剛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或許還會難過,可是現在……
她已經放下了。
對白璃的情分,就這樣退去吧。
了解了事情真相的白想,此刻反而安靜冷靜的可怕,讓白璃的眼淚挂在臉上,都覺得嘲諷。
白璃哽咽着,驚呆了:“姐……”
白想沒理會這個字,在京都的那四年,每天都在盼着她能喊自己一聲姐,可是現在,風水輪流轉,白璃期盼着自己能夠接受她喊自己一聲姐……
白想嘲諷的勾了勾嘴唇,“如果你覺得愧疚,那麽你願不願意替我作證?”
白璃立馬點頭,再也沒有了平時在白想面前的高高在上,“我願意,姐,我早就願意了。”
早就願意了?
呵!
早就願意了,會隐瞞這件事情?
白想沒有理會這句話,“好,那你跟我去辦事吧。”
法律上并不是親人不能作證,而是親人的證詞,有效力度小,但是白想這件事情本身就事關家庭,所以白璃的證詞還是可以采信的。
白成宏騙白璃親人不能作證,不過是欺騙當時隻有十四歲的小孩子而已。
上午提出了訴訟,下午就可以立案重新調查,白想在A市人脈頗廣,當年之所以被陷害,第一是因爲她畢竟年紀還小,第二她被關押,沒有任何自由度。
白想先去了醫院,要調取四年前的診斷書。
白想是沒有這個權力的,因爲她隻是一名律師,可是白想認識蔣剛的太太,牛芳紅,牛芳紅如今已經懷孕七個月,挺着大肚子,接到白想的電話就親自趕了過來。
在A市還沒有人敢不給蔣剛面子,所以白想輕而易舉的查到了當年爲鄧敏診斷的醫生。
那醫生擰着眉頭,“當年的那個孕婦啊,我有印象,她來醫院,的确是被人毆打導緻胎兒不保,這是診斷書。”
醫生說完,就從過往病例之中抽出當年的病例遞給白想。
白想整個人都愣住了。
鄧敏被毆打?
她隻打了對方的臉,怎麽可能會真的導緻她流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