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珊珊卻激動極了,她看向蔣剛,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爸爸,你爲什麽要這麽說!不是你殺的,不是你殺的!”
“可牛芳紅回到房間後,有蔣家仆人證明,她根本沒出過屋!隻有蔣剛又再次回到花園!就是他殺了人!”白想厲聲喝道。
“他死了,我爸爸才來的!我爸爸沒有殺人!”
白想立馬上前,揪住這句話詢問道:“那是誰殺的?!”
蔣珊珊瞬間眼神迷茫起來,“是誰殺的?”
白想眯起了眼睛,“你一直躲在草叢裏,你親眼看到了李克和鄧敏在偷情,你看到白家一家人前來抓奸,你看到白家一家人離開,之後呢?”
“之後呢?”蔣珊珊重複着這句話。
“外界都在傳聞李克跟牛芳紅有染,你爸爸懦弱無能,不敢追究,你是不是覺得李克很可惡,影響了你爸爸的形象?”
“對。”蔣珊珊聽到這話,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她兇狠的眼神一擡,狠狠看向白想,“他可惡,他爲什麽不去死?!”
“對啊,他爲什麽不去死?”白想循循善誘。
而旁邊,蔣剛急了,立馬再次上前,“姗姗!”
蔣珊珊猛地擡起頭來,“對!他爲什麽不去死呢?他濕漉漉從水裏爬起來,怎麽就不會永遠沉下去起不來?”
“對,爲什麽不永遠沉下去?”白想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傳進蔣珊珊的耳朵中,帶着惑人的氣息。
“爲什麽不呢?”蔣珊珊笑了,笑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他那樣的人,就該下地獄,永遠也出不來,所以,我替天行道,滅了他!”
“你滅了他?他分明是被蔣剛掐死的!”白想開口。
“怎麽可能是人殺的?分明是老天殺了他!是老天借助我的手,滅了他!”蔣珊珊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笑的很陰險,“就是這雙手,掐斷了他的呼吸,将他推下了河!呵呵,呵呵……”
白想眼瞳一縮,“是你殺了蔣剛?”
“不,不,不是我……”蔣珊珊笑着擡起頭來,可她分明再笑,那臉上卻比哭還難看,“是老天,我都說了是天!”
“姗姗!”蔣剛悲痛的大呼一聲,蔣珊珊終于清醒了些許。
她犀利的眼神,立馬一變,變成了茫然。
蔣剛看向審判長,“是我殺的李克!跟姗姗沒有關系!”
白想看向蔣剛,“蔣剛,你這是何苦呢?”
蔣剛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
他咬着嘴唇,不敢言語。
白想對冷霄點了點頭,冷霄将一份材料遞給審判長,白想站起來,“審判長,這是蔣珊珊秘密治療的病例,她從八歲開始,就患有嚴重的精神病,平時行爲孤僻,嗜殺,有暴力傾向,我采訪了幾名她的同學,都說不敢跟她說話。而haloperidol氟哌啶醇的确是鎮定藥物,卻是治療精神病的良藥!換句話說,她從八歲開始,就一直在服用這個藥物!”
白想擡起頭來,“事情經過應該是這樣的,當時蔣珊珊跟随牛芳紅和蔣剛從右側來到後花園小湖邊,發現死者正在偷情,于是牛芳紅和蔣剛回到了房間。蔣珊珊卻躲在草叢裏,在我們白家人來了之後,鄧敏與李克跳水躲避的時候,她趁機跑到了小花園死者左側躲避,而等我們離開,李克從水中遊上來,蔣珊珊正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