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耳畔又是無比刺耳的敲鍋砸鐵聲,尤其是,那黑漆漆的鐵鍋上還沾着沒洗幹淨的白菜。某人伸手扯下自己身上的被褥朝着聲源地抛去,那潔白的被褥直接導緻了那大鍋扣在了某男人的臉上,随之而來的,自然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妹,今天周末,你沒有課,應該可以穿吧?”揉着小臉,某男人厚着臉皮沖她媚笑。
“收起你那猥瑣的醜臉,昨晚又沒刷牙吧?”某女不吃那套,躺回床上,想繼續春秋大夢。
“可是,你明明答應了……”
“上周去秦朝的時候,你妹我被關在陵墓裏,差點沒被憋死,回來之後感染了病毒,起了一身的水泡,大夥以爲我得了梅毒,把我關在廁所裏整整一夜吃大便。”
“不是……”
“上上周,去西晉,看到那惠帝的皇後賈南風,你妹我一個禮拜沒有吃下飯,走路用飄,昏倒在學校的男廁所門口,被全班的同學笑到現在。”
“你……”
“上上上周,去十國,靠,去的時候南唐和楚正在交戰,你妹我被埋在屍體堆下面,被士兵裹上草席丢在海水裏差點喂鲨魚。”某女依舊不停的說着,口水不知不覺的噴了某男人一臉。
“女兒……”某老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還有你,老爸。哥一個月不洗澡,半年不刷牙,一年不換衣服,整天不務正業,爲什麽你也跟着他瞎折騰?去古代又帶不走什麽東西,又拍不了照,發不了财又浪費時間,爲什麽你們兩還這麽熱衷?”眼見某老男人也開口了,蘇芷芮又把矛頭對向了另一邊。
“芷芮,最後一次,哥用生命發誓,最後一次。”某男依舊不死心的說道,他也很想穿,穿越到古代也不會再有人逼他洗澡,也不用刷牙,更不用洗衣服洗碗洗鍋還洗不幹淨。
“你的話,誰信誰是豬。”數落完了兩人,蘇芷芮又趴回床上,根本就沒得商量。
“哥用哥的所有設備做抵押……”見實在沒得商量,某男終于出狠招了。
“真的?”頓了片刻,蘇芷芮回神了,懷疑的在某男身上走了一圈之後,她微微點了點頭。“最後一次?”甩着漂亮的大波浪長發,她一臉的奸邪。
“最後一次。”某男亦是露出奸笑,連忙點頭答應。
某老人見女兒答應了,随即便拿出給她準備好的服裝。
“靠,這是什麽朝代的衣服?”見到這幾近透明的衣衫,她怒火沖天,這回是要送她去青樓當妓女嗎?
“女兒,這回……”
“行了,行了,趕緊的,回來後我還要睡大覺呢。”站在他們家偌大的地下室,蘇芷芮一臉不耐煩的打斷父親想要說的話,她知道他要說去哪個年代,但是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朝代,也沒見有什麽這兩父子拿出什麽新意。
露出了一些擔憂的神色,蘇爸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看她煩躁的神情,他還是将話吞進了肚子裏。
戴着那笨重的儀器,蘇芷芮隻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意識不清,最後那一瞬間,她隻看見兩張表情不一的國字大臉,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
“兒子,你說芷芮會不會出什麽事?這回可不是曆史上的朝代,不知道是哪個時空啊,要是失去了和她的聯系,就再也找不到她了。”蘇爸爸還是顯得有些擔憂,看着女兒消失的方向,他歎了好長的一口氣。
“爸,放心吧,我保證萬無一失。”某人擺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某老人見他奸笑,立即識相的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被那臭氣熏暈。
某城鎮,某草地上,當蘇芷芮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馬丢掉了可以某豬男聯系的儀器。甩着自己柔軟的長發,她不由的露出媚笑。“等老娘死了再回去當你的穿越專業戶,你丫的,蘇芷烨,本小姐現在就去找人嫁。”
可是,要嫁誰?想想她這麽重的口味,誰會二話不說就娶她?現在是什麽朝代誰的皇帝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上哪去撿一個男人來娶她?
在古代,有錢的,都是公子哥;有權的,太驕縱;有地位的,難伺候;而集這些于一身的,那絕對就是人間極品。她要是嫁了,早晚被丢一紙休書去門口啃骨頭。
一路想着,随選了一處十字路口站上,好看的鳳眼四處瞄着,過往那麽多的普通人,應該不會那麽湊巧就遇上什麽微服出巡的皇上吧?
鳳眼一閉,她默默的數了五聲,鼓起勇氣睜開眼,她呆住。
呃,迎面走來的,真的是一個男人。
個子很高,身形消瘦,身着樸實的布衣,烏黑的發絲緊緊的束于勁後,朝着她緩緩走來,卻是帶着點點神秘的氣息。
除了那張臉,他很普通,穿草鞋,肯定沒有錢,冷着一張臉,話肯定少。
她就那樣很花癡的盯着某男人看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某男人已經快要走出她的視線之中,她才稍微的反應過來。
兩三步,她就沖上去抓住了某男人的手臂。
“你能不能娶我?”她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那男人的眼睛問道,絲毫沒有身爲女人要矜持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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