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諾自小嬌貴,站在月台檢票時,一股股泡面味撲鼻而來,差點沒讓他把早餐吐出來。
他發誓,以後招惹誰都不能招惹自家上司,太陰險呐!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某頭豬還被黑爺攥到手裏!
相對于許天諾的怨念,墨北就過的無比舒坦自在了,從睜眼開始,就被人當成是水晶娃娃護着,柳眉一皺,惹的别墅抖三抖。
用她的話來說,耶律千枭就算輪回多少世,都是個面冷心熱的主兒,直白的來講,一個詞剛好概括。
悶騷!
對,沒錯,就是悶騷!
他總是不動則已,一動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她就費解了,這隻狐狸怎麽就能把心口不一練就的如此自然。
“墨小北,從我剛才進來,你就偷瞄了我不下三十次。”黑旭堯合上筆記本,慵懶的踱步走過來,捏起她下巴,邪惑一笑:“怎麽樣?滿意你看到的嗎?”
墨北俏臉一紅,義正嚴詞的糾正:“說什麽呢,我的男人我還用偷瞄麽?我那叫大光明的看。”
“墨北。”黑旭堯低下頭,大掌提起她的腰,藍眸亮的吓人。
“嗯?”墨北總覺得他長的太容易惹人犯罪,尋思着是不是該把他藏在家裏,那什麽雜志采訪,幹脆不要去了。眼下小三橫行霸道,這麽個紅顔禍水出去,日後她得買多少殺蟲劑啊。
黑旭堯桃花眼的眯下,再眯下,挫敗的放開手,呢喃了一句:“生日禮物,你打算什麽時候送?”這女人是真的喜歡他嗎?總覺得她在看自己的時候,時常走神,仿佛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
呵,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這個被稱爲冷心閻羅的人竟變得如此不自信了?
“生日禮物。”墨北舔舔幹澀的薄唇,白皙的兩頰像是塗了腮紅,粉粉嫩嫩的,看起來有些害羞。其實她沒有害羞,這是真的。關鍵是那種事,也得順其自然對不?精明的雙眸轉了轉,玉臂環上男人的脖頸:“我現在感冒還沒好,不要傳染給你。”
黑旭堯将她從床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裏:“墨北,你看上我哪一點了?”
“我~”
“不要說什麽我哪裏都好的廢話。”
墨北一聽急了,兩手從抱改爲掐:“我那明明就是心裏話,我就是覺得你哪裏都好了,怎麽着吧?”
“墨北呵墨北。”黑旭堯将臉埋進她的長發裏,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你這形象真像是個山寨王。”
墨北冷哼了一聲:“我确實比一般的大家閨秀帥氣些,否則早就被你凍走了,你說說你,從以前到現在,有哪一次不是我主動?”
“以前?”黑旭堯挑挑好看的眉頭:“我們不是剛剛認識嗎?”
墨北楞了下,笑呵呵的說:“是啊,不過我以前暗戀你來着,所以早就認識你了。”
“貧嘴!”黑旭堯反握住她的小手,若有所指:“墨北,我這人最痛恨就是被欺騙。”
水眸凝了凝,墨北擡高下巴:“如果哪天我騙了你,天打五雷轟!”
“傻。”黑旭堯将她方平,整個身子蓋上去,低沉的嗓音帶着誘惑:“不過,挺讨人喜歡的。”
墨北樂了,覺得耳邊有點癢:“那個,一般都是男的給女的唱歌送禮物,外加轟轟烈烈的立下生死契約。怎麽一到咱倆身上,就角色互調了?”
“因爲
黑旭堯吻了吻她的長發,一句定音:“因爲我才是被追的那個。”
聽聽,聽聽!标準的狐狸回答,墨北氣的牙一癢:“那你怎麽不多矜持一會,等我下跪送花啊?”
“墨北。”黑旭堯輕咳幾聲,咽下喉口的笑意,十分嚴肅的說:“你現在是在向爺求婚嗎?”
噗!墨北哽了,生平頭一次,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慶幸的是清脆的敲門聲替她解了圍,老管家推着歐式風格的餐車踱步走了進來,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幾聲。
黑旭堯優雅的起身,撣撣襯衫上的折痕,臉上帶着慵懶的笑,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墨北抿了下薄唇,這家夥完全就是隻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黑總,墨小姐。”老管家禮儀做的很完美,帶着白色手套将菜布好,再兩手交叉的立在一旁,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墨北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了,巧鼻一嗅,便要穿鞋下床。
“呆在那。”黑旭堯端起一盅白碗,語氣冷了點:“燒才剛退,你就不安分了。”
墨北聳聳肩,對這個人的霸權主義早就習慣了,可是她餓啊,不過去怎麽吃東西!
黑旭堯瞅了她一眼,細細的攪拌着白碗裏的湯,等到熱度涼了些,才将碗遞給她:“先喝湯,喝完再吃點米粥。”
“嗯,嗯,嗯!”墨北有時候還是很會買乖的,二話不說的接過白碗,剛想開吃,笑意卻僵在了唇邊.
黑旭堯看起來很平常,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也不知着了什麽魔,自從聽到老三說喝湯補身後,竟會親自下廚,打碎了三四個砂鍋才将這魚湯熬了出來,難道看起來很難喝?
“怎麽了?”他問,呼吸有些不穩。
墨北剛下開口,一旁的管家邊說着邊遞上一雙竹筷:“墨小姐真有口服,我跟了黑爺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親自下廚。”
“老徐!”許是不好意思了,黑旭堯偏過頭,俊臉上有些暗紅。他不知道該怎麽愛人,隻是這小野貓昨天淋了那麽長時間的雨,愧疚罷了。
墨北将倒嘴的話啞回肚子裏,雙手捧起瓷碗,一閉眼,呼噜呼噜全喝了。
“好香,還有沒有?”她的眼睛笑彎了,喉間的腥氣直沖鼻尖,惡心的感一股又一股的襲來,她卻裝作絲毫都不在意,拿碗,昂頭,又是一盅魚湯入腹。
她不吃魚,不是挑食,是因爲腥味太濃,濃到每次吃,都會吐的天昏地暗。
墨北把這問題糾結與體制特殊,又或者說是殺戮太多。
不管是哪一種,枭煮的東西,都要喝光光才對。
她永遠都忘不掉在鳳城的時候,那個男人想盡辦法帶她去見南瓜,他明明是害怕她,隻爲讨她歡心,将能做的都做了。
三天未眠,手上燙出一個個水泡也要親自替她煮一碗姜水。
她那時候,狼心狗肺,把什麽都砸了。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
枭做的東西,即便是毒藥,她都能面帶微笑的喝下去。
“夠了。”黑旭堯按住她的手臂,臉色有些陰冷:“老徐,把湯端下去。”
墨北一呆:“我還沒喝完呢。”
“少喝點,留着肚子吃米飯。”黑旭堯不着痕迹的遞過去一杯果汁:“你自己吃,我下午還有個記者會。”
墨北應聲好,皮皮的回道:“黑爺,你看咱倆這樣像不像老夫老妻?”
“不像。”黑旭堯俯下身子,指指自己的脖頸,聲音有些粗:“你叫我爺,就代表我是主人,你是寵物。”
墨北噗嗤一聲笑了,兩三下替他把領帶系好,大膽的親了一下俊顔:“早點回來。”
“嗯。”黑旭堯揉亂了她的長發,帶着管家一同走出了卧室。
哐當!
房門一鎖,墨北連拖鞋都沒穿,猛地的從床上跳起來,跌跌撞撞的走近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便是一陣幹嘔。
“惡!惡~”
聲音不大,卻也隐約有些。
“黑爺,我想墨小姐她...”
黑旭堯靠在木門上,一擡手臂,語氣冰冷:“老徐,告訴廚房,日後不許在買魚了。”
“可清蒸魚是黑爺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沒有魚以後怎麽煮。”管家嘀嘀咕咕的,把内心說想的全部說了出來。
黑旭堯低頭将香煙吊在唇間,聲音裏帶着些困惑:“老徐,如果有一個人,不管你對她怎麽刁難,她總是笑,從來都不生氣。撒嬌的時候像個女霸王,爲了讨好你,連不喜歡吃的東西都吃下去。
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麽呢?”
“黑爺,有時候人在做事的時候,不一定非要得到,單純付出也是快樂的。”管家老氣橫秋的說,心想他家總裁這下真的算是陷下去了。
豈料,黑旭堯低聲一笑,說不出是寵溺還是嘲諷:“老徐,這次你猜錯了,那隻小野貓才不會做沒有報酬傻事。”
“她,想要的是我!”
那個,總裁你不這麽直白吧。管家老臉有些紅,心裏直唠叨,現在的年輕人咋啥話都敢說,想當初他們那會牽個手都得做思想報告,對不起一大批人。
哎,時代不同,時代不同咯!
“不過。”黑旭堯狠狠吸口香煙,濃眉褶了下:“她有事瞞着我,你再去查下她的資料,最好是連接觸的人,執行的任務都調出來。我還真想知道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暗戀我的,保密工作做這麽神秘。”
官家被口水嗆了一下,恭敬的道了聲是,對于老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别人暗戀他這種事着實佩服。
給讀者的話:
明天加更,謝謝你們,今天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