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沖着兩旁的保镖打個眼色:“你,你,去開燈。别弄出動靜來,和樓下的客人解釋一下,就說有人按錯了防火警報。”
“是!”
啪的一聲,屋内的燈光驟亮,刺得人眼睛發疼,墨北伸手擋住,一把摘下眼鏡,如水的瞳迎上男人的目光。
隻見他左手一揚,掀開臉上的紫面,露出一張颠覆衆生的俊顔。
桃花眼,英挺鼻,勾魂唇。
這麽這麽熟悉,這麽這麽想念的面容。
愧疚,驚喜,激動,很多的感情糾纏在胸口,泛着疼的心髒略微有些麻酥,皇宮的驚鴻一撇,就注定了此生的刻骨。
壓抑不住的痛楚沖破喉嚨,帶着細小的懇求和不确定,一個名字呼之而來。
“枭,枭!你是枭嗎?”
“是你對不對,枭。”
“耶律千枭,你說話啊!”
墨北拽住眼前男人的大掌,一向淡然的水眸,亮的通紅:“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怕你會做傻事,我怕你找不到我會難過,我怕你想哭的時候都沒人在身邊陪着。”
“我害怕那麽多,最最怕的就是你不理我。”
“我知道這次我很任性,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戰死疆場。”
“枭,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微暖的水滴落在掌心,蜇的黑旭堯手臂一僵,他垂下雙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黑貓。
臉頰微微磨着主人的手,委屈又倔強,就連示好的姿勢都讓人無措。
無措?
他怎麽會用到這個詞。
啪!
黑旭堯猛地甩開玉手,背過身去,語調平緩:“偷小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墨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挺拔孤寂的背影,胸口像是被蜜蜂狠狠的刺了一下。
對啊,或許她是真的認錯人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出現和枭面貌相同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爲什麽,心還是會疼呢。
他陌生的眼光,如同夜裏的寒風,席卷了内心所有的希望。
如果。
如果枭不記得自己了。
她要怎麽辦?
“你叫什麽名字。”她這幅模樣真礙眼!黑旭堯煩躁的點根雪茄,緩緩的吐出煙香。
墨北攥緊雙手,再擡頭時,已然面如平常:“黑爺,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也隻不過是拿錢辦事,替人消災。我相信黑爺一方霸主定不會爲難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偷兒吧?”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溫潤的笑聲響起,黑旭堯的食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帶着難以抗拒的強硬。
墨北垂下眸,薄唇咬:“我叫墨北。”
不要!
會失去。
會痛不欲生。
他不要聽到這個名字!
心突然被人掏空了,疼痛從一個點上慢慢的擴散蔓延。
爲什麽他會這麽的難受呢?好像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黑旭堯伸手重重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衫,胸口像是被大石壓着壓得他無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