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千枭布着軍事圖,擡頭看了她一眼:“你,去睡覺!”
墨北不理他,上次吸毒後說了一大堆話,到現在她的喉嚨都會隐隐做疼。
“你不是喜歡朕嗎,喜歡朕,就去睡覺!”
又來了!墨北翻翻白眼,這家夥就吃定了那句喜歡,講到整個軍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不公布她是女兒身,弄得每次列兵晨練時,虎子他們的目光都跟機關槍掃射似的尖銳無比。
“我不困,你布你的圖,我幫你扇着風。”
耶律千枭拿她沒辦法,轉過身去,繼續思考計謀,如刀刻般的側臉在黃昏下顯得格外剛硬。
墨北仔細看着他,嘴角笑的得意。
這是她的男人。
比誰都努力認真。
自從破獲沙城後,他比以前更累了,整日都在忙,合眼的時間都少到可憐。
他不準她戰場,也不準她舞鞭弄刀,她就乖乖的跟在他身邊。
墨北心想,能替他磨下墨,煮個粥也是好的。
所以他不睡,她就跟着不睡。
現在天熱,扇着風,他腦子會清楚些。
一刻鍾過去,兩刻鍾過去,三刻鍾過去,直至外面明月高挂,耶律千枭才布好軍事圖,雙瞳布着血絲,大掌撫上僵硬的脖頸。
“笨女人,幫朕揉揉。”肩字還沒說出口,他便一笑,小心翼翼的拿去墨北手中的紙扇,彎腰将她從木凳上抱起,指腹輕輕劃過沉睡倔強的臉頰,眷戀着上面的柔情。
“坐着都能睡着,果真笨!”呵斥的語氣裏含着寵溺和心疼,這些天,他累,她或許比自己更累。很多時候,他總覺得她簡直就把自己當成個小孩養了。
軍營裏吃東西一向随意,她卻把蔬菜野果搭配的巧妙,皮籽都去掉,隻要他空下來吃飯,就會被她強迫着喂下那些甜膩膩的東西。
以前他讨厭讓人控制的感覺,就連母後的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可是墨北不一樣。
他喜歡她冷冷的語調,喜歡被她左右,更喜歡他吃下野果後得到的淺吻。
墨北,他的墨北。
擦去小臉上的汗,耶律千枭将她放置在虎皮上,執起紙扇輕柔的搖:“就沒見過你這般怕熱的人,有扇子不給自己用,偏生要替朕去暑。”
“唔,枭.”墨北憨厚一笑,眼睛都沒睜開,身子自動的窩在他懷裏,1米68的身高卻顯得格外嬌小,宛如一隻讨愛的黑貓。
耶律千枭知道她沒醒,大掌扶住她的腰,輕嗅着她的長發,沒有清香,甚至有些汗水味,可他卻覺得很好聞,像個主人般替她順順墨發,薄唇微揚:“朕在。”
似乎是聽到了回應般,墨北抓緊他的衣衫,小臉來回磨蹭了幾下,睡的越發安穩。
“咳!咳咳!咳咳咳!”突的,帳外傳來一陣故意的輕咳。
耶律千枭收回手臂,輕手輕腳的踱出帳外,涼涼的掃一眼沖着帳裏偷看的青龍:“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