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千枭端坐在龍椅上,細細批着折子,溫潤開口:“曹愛卿,聽說朕的貼身太監,惹的你大怒,可有此事?”
曹刺本是心虛,一聽這話音,似是站在他這邊,雙拳一抱,笑的樂呵:“王上不必擔心,臣已教訓了那個賤奴才!”
“喔~是該教訓。”耶律千枭邪佞一笑,醞着狂風暴雨:“來,來,來,愛卿看看這份折子”
曹刺見狀,趕緊湊過去,隻是一看紙上的字迹,整個身子抖動彷如落葉,砰砰砰的叩起頭來大喊冤枉。
“曹愛卿。”耶律千枭輕吹一口氣,傾身伏在他的耳旁:“本來朕還可以留你一些時日,你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她!”
語落,嘭的一聲!
一劑飛腿,人出百米,驚的青龍趕緊進來:“王上!”
“将他拉下去,五馬分屍!”耶律千枭一抿唇,用衣衫擦擦染血的指腹,陰冷一笑,仿若捏死的不過一隻螞蟻。
青龍在一旁看的心慌,自從墨公公來後。
他便再也沒見過這般陰戾決絕的主子。
都快忘了,這個人是殺風堂的魔煞,是血染整個碧玉山莊眉目不眨絲毫的耶律千枭。
一道驚雷霹下,青龍整個人,忽然從頭到腳,冷到了極點。
“王上,曹大人隻不過是扣嗑赈災銀,罪不當誅。”
“若是處置了他,定會讓文臣武将心有不安。”
耶律千枭,溫潤靜默,過了許久,捏碎手中的折子,雙眸微眯:“誰說他是扣嗑赈災銀?”
“曹氏心有不軌,與京都走動,後劫太子,嫁禍給墨公公。”
“青龍,是朕糊塗了,還是你糊塗了。”
“怎生連罪過都記錯了?”
曹刺一聽這話,半死身子開始掙紮:“王上,微臣冤。”
嗖!梅花針出手,點穴封口。
“帶走!”
青龍雙拳一抱,再也不敢說什麽違令的話,拖着官員的身子出了殿堂。
人走夜靜,如墨般的空曠裏,隻站着一道孤寂的背影。
耶律千枭掃了一眼地上的黑包,自從那日起,他就在等。
等那個女人過來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她并沒有背叛他。
可,他等到竟是三天三夜的煎熬。
太子,太子,太子!
嘭!雙拳狠狠的遭在檀木桌上。
紙鶴依舊在,隻不過卻少了折的人。
他已經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些過往,他怕一想起來便無法罷手。
她爲他烤肉洗頭,她爲他望風放哨,她爲他尋醫問藥,她爲了他忍氣吞聲的任人毆打,卻從未對他要求過什麽。
這個人,單薄瘦小,無權無勢,長的也稱不上絕色天下,本是他最不屑的女子,卻擁有野草般的毅力。
在他險些被仇恨淹沒,良知轟然側塔的時候,教會他什麽是愛,什麽是溫暖。
可就是這樣的她,居然爲了另一個男人來求他!
心痛像是螞蟻一般啄食着心神,他緩緩閉上眸,靠在無人的龍椅上,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隻不過一廂情願罷了。”
墨北。
墨北。
曾經揚言爲我殺人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