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幕!”見她出來,左龍痕迎上去,滿顔的慌亂:“你和墨公公究竟是怎麽回事?”
落幕一笑,福福身:“公子是主,我是仆。”
“仆?”左龍痕沉下臉,攥了攥雙拳:“小幕,你甯可做一個丫鬟,也不肯嫁給我?”
落幕擡起頭,明眸皓齒:“左将軍的意思是希望我做妾?”
左龍痕被堵得胸口一震,隻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說不出半句話來。
見他這模樣,落幕又是一笑:“公子說過一句話,與其争光奪寵,埋葬後宮,不如求得一人,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
“小幕要的也不過如此。”語落,不待左龍痕開口,拍拍他的肩,像少時一般無二:“公子是個好人,不要太逼她。”
是的,是她.
昨夜那場争吵,落幕看在眼裏。
殿下走後,公子瘋了般喝酒,衣服也沒脫,大咧咧的躺在地上。
本來接近她,就如同她接近她般,都有各自的意圖。
可是當她将公子攙上床榻時,才發現那半敞的内衫内竟纏着一層層的白布。
一個女子,是有多堅強才能做到喜怒不言于色?
落幕恍惚的想起,那日街頭偶遇,迷樣的公子站在人群之中,如火般的張狂。
“在下看見的是姑娘心善人美,奮不顧身。别說紅顔女子比不上,就連五尺男兒也不配與落姑娘相提并論!”
十年的委屈,怨恨,不白之冤。隻在這寥寥幾句中,燃燒殆盡。
這世上,還是有人懂她的。
可,公子必須離開殿下。
這是主子交代的任務,馬虎不得。
左龍痕看看被拍的手臂,苦澀一笑,艱難的點點頭。
狂風四起,兩人擦肩而過,不管他如何望,那個人終究沒有回眸一眼。
月依舊月,夜還是夜,隻不過看的人不同,景色亦不相罷了。
長亭裏,左染夢拉着耶律千枭,笑嘻嘻的指這指那。
“枭哥哥,你看看那棵棗樹上,結的果好多啊!”
耶律千枭擰眉望過去,突的想起在知暖宮時,那個女人經常使喚着華容摘棗,然後将它們捏碎塗在肉上。
隻不過匆匆幾日,竟像隔了那般遠。
雙拳一握,耶律千枭思量了半響,丢下一句,本王還有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枭哥哥,枭哥哥!”左染夢也想跟着,不料卻被青龍攔了下來。
“左小姐,殿下還有要事,就由小的陪你逛園可好?”
左染夢将手中的花一丢:“不好!你長的又沒枭哥哥俊俏!”
“小的有罪,左小姐湊合着看吧。”青龍嘴角一抽,對自己成爲撒氣筒一事萬般無奈,誰讓他是殿下的侍衛,當侍衛就要禁的起折騰,丢的起臉面!
唉,他容易麽他。
整整一天對着主子的寒冰臉,生怕做錯一丁點兒事。
殿下心情不好,他自然知曉。
那手上的傷一道一道的,還别扭的不肯包紮。
時不時的叫幾個侍衛進來,打聽着槐花園的消息。
一副風雨若來的表情,吓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