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斯徹偏過頭,冷哼一聲:“本太子不需要一個小太監的憐憫。”
“若不是你長了這張臉,我定是連管都不屑管你。”墨北勾唇,硬是将手上的水壺塞過去:“想要擺脫這份處境,就先好好的活下去!”
耶律斯徹望着遠去的青影,呆呆的愣在原地,過了半響才将壺中的清水飲盡。
遠處如霜般的藍眸,注視着這一幕,雙瞳裏除了冷然便是沖天的殺意,如果不是爲了顧全大局,他定會将那太子一刀了解,丢進沙漠裏喂秃鷹!
眉月東升,一天又如斯而過。
燈火重重的浮華殿,揮灑不去的血腥萦鼻。
“甯采臣,左龍痕,落四娘,這三個人什麽時候叛的朕,你竟然不知!”敦煌王一腳踩在青衣男子的耳邊,陰冷笑道:“就連妖娆花都看不住,還留你何用!”
青衣男子輕咳了幾聲,雙拳一抱:“王上饒命,王上饒命!小的有要事禀告!”
“你最好能狗嘴裏吐出象牙了,否則,哼!”敦煌帝一拂長袖,損失之大,讓他氣的不輕。
青衣人跪直身子:“小的這幾日都在查鳳凰玉的消息。”
“在知暖宮住了些時日,并不是沒有用心。”
“而是小的察覺到一件詭異之事。”
“枭王手中并無傳國玉!否則他又何必逃出京去,說句大不敬的話,有了左落兩家,又解了離殇。他大可振臂一呼,直逼浮華宮。”
嘭!方岩出手,墨飛血揚,敦煌帝冷笑:“憑你這句話,朕就想将你拖出去五馬分屍。”
“不過,你倒提醒了朕。”食指磨砂着下巴,敦煌帝寒眸一眯:“他沒有鳳凰玉,整整十年真是裝的好。”手下的木椅斷了半角,他接着說:“來人!“
滿臉淤青的容貴從門外走進來,行個禮:“陛下。”
“傳朕旨意,枭王叛逃,盜我國玉,辱我朝綱,天理不容,罪以當誅!”
一道皇榜張貼在外,引來萬家百姓議論。
一時間,朝裏朝外,猶如炸了鍋的滾油,怒罵之聲四起,均是指責枭賊大逆不道,忘恩負義。
耶律千枭揉皺掌心的紙條,冰冷扯唇:“他倒是會造聲勢。”
“小墨子,小墨子!”叫了幾聲,他擰着眉宇,掀開車布,掃了一眼吃幹糧的白虎:“墨公公呢?”
白虎吞下嘴中的吃食,大老粗的抹去唇邊的油膩:“去放棺材的那邊了。”爲了躲避官兵的追趕,他們幾人裝扮成運屍回鄉的災民,一路上倒也安穩。
這也多虧了殿下英明,事先安排的周密,派出沙風堂的所有影子,在江湖上一攪,繞的朝廷根本不知曉他們真正要到的目的地究竟是哪?
哈哈,都是些草包!
“他又去給那人送水了?”耶律千枭輕挑濃眉,手下的力氣重了三分。
白虎哎呀呀的喊着疼:“墨公公是去送幹糧了,還說要善待人質什麽的。”
“善待,哼!”耶律千枭一舞衣袖,笑顔蘊着冷氣,踱步朝着棺材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