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口比想像的要大,走廊上标着五行八卦,對一個偷兒來說,也是常見的。
隻不過墨北一直趴在石牆上裝壁虎,也用不着去破解那玩意兒。
穿過走廊,迎鼻一陣花香,還有幾個來回巡邏的侍衛站在中央。
“嗤,這味道還真讓人受不了!”護衛抿嘴,拍拍同僚的肩:“我去外面透透氣,順便撒泡尿,你好生看着。”
“去吧去吧,帶點水進來。”
墨北耳鼓一動,像後退了一步,藏在一大塊方石後,等那護衛剛走進長廊,起身一記手刀,動作之快,亂人眼眸。
“你,唔!”
雙手接住暈過去的護衛,墨北三下兩下脫了他衣衫,手腳麻利的套在自己身上,從黑包裏掏出竹簽,滴了些藥入水壺,搖晃了搖晃。
左右看了看,垂下頭,信步走出長廊。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渴死我們了!”護衛們叫嚷道,不由分說的躲過木壺,你一口我一口,昏暗的月光中誰也沒瞧清那蓬松的長發下笑顔如花。
“這水....”
哐!
人倒壺碎,濺濕了墨北的眼,她一笑,跨過大堂和暈倒的護衛們,遁着花香而去。
溶洞越來越寬,卻四處埋有不見形的長箭,就連洞頂都罩着鋒利的劍鞘,估計走錯一步,便會命喪與此。
墨北每走一步,額頭便多一層冷汗。
一個不專心,唰唰唰,十箭齊發,箭箭斬風。
墨北眯起雙眸,手出長鞭,硬生生的躲掉了十箭。
彼時,背後又飛來一根刺羽,她下意識的伸出左臂,唰!
劍入肉,血染衣,墨北苦笑一聲,淌着冷汗,拔掉手臂上的尖刺:“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呐!”雖隐約知道來盜這石窟是那雨妃的算計。
但爲了救出枭枭,也隻能冒險一試。
墨北咬緊牙關,撕下黑紗,纏好傷口,腳下淌着血,不顧一切的向前走,隻爲一朵妖娆。
或許在她的世界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善惡,隻有好與不好。對她好一倍的人,她會對那人好上百倍。對她壞的人,亦然。
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南瓜窩在她懷裏,小手抱的緊,整夜都睡不安慰。
“北北,北北,你爲什麽要殺人。”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
“你那麽溫柔。”
她什麽都沒說,她其實一點都不溫柔,她隻不過想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
即便是手上染了血,髒了心,亦無所謂。
她甚至沒有告訴她,若必須有一個人來墜入地獄。
她甯願那個人是她。
南瓜,隻要單純善良就好。
這麽長久的時間,沒人能了解她。
可如今不同了。
有枭枭。
那個男子,比她隐忍,比她倔強,比她付出的多,比她更孤獨脆弱。
或許那就是帝王。
舍棄所有,隻爲江山固。
他再爲所有人活的時候,累不累?
隻要一想到這些,墨北就覺得心酸,所以必須,必須拿到藥花,助他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