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不語,隻是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
某北被看的有些心虛,掉過頭去沖着左龍痕說:“驸馬爺,草民爲護良家婦女,隻得出手傷人,實屬無奈之舉。”(某作:裝吧,你就裝吧。一道淩厲的目光射過去,某北:閉嘴!某作抖索下:我,我隻是打醬油的。)
“罷了!”左龍痕咬出兩個字,死命的盯着落幕肩頭上的狼爪,恨不得将他剁成兩半。
墨北笑的得意,惹火一頭老虎,沒想的這麽舒暢。
不過既然勝利的快感如此要人欲罷不能,而且天公作美今日要兩個主角都到場了,她也不妨将這出戲再唱的精彩一點。
心下想着,卻伸手向衣衫中摸去,不錯,最重要的道具也到位了。
ACTION!開機!
想罷墨北故意笑得一臉璀璨,不着痕迹得靠近了落幕的身側。
嗯,這個角度,在那個驸馬眼中應該足夠緊密了吧。
墨北自懷中摸出狼牙雕玉,小小的白玉月牙形狀,光暈流轉。墨北笑得一臉風流,悄悄對落幕耳語幾句:
“在下久聞落小姐乃凰都第一才女,才情可近仙人……”
墨北将雕玉以一種難以躲避的巧妙方式塞到了落幕手中。哎,偷兒向來都是不着痕迹的從别人手中拿東西,哪有如此将東西交到别人手中的,真真是違背了她神偷原則。
而這經過墨神偷巧妙設計一幕,自然也落在了格外留心的驸馬眼中。
“公子,這是……”
“在下不才,素來對落小姐的才華仰慕已久。今日能在此相助小姐,也是在下的榮幸。不知道明日可否與落小姐鳳凰樓一聚,讓在下能好好向小姐表示在下的欽慕之情。”
其實就是既然我救了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落幕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剛想要答應,不想一旁有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欽幕之情?”左龍痕見她那模樣,隻覺心窩像被刺了一刀,這麽多年,他在外征戰。不管是家父如何奉勸,公主如何召喚,他都不想再回凰都,怕的就是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臉。
她倒好,未見多年,還是憑着那無辜的瞳到處沾花惹草,故作純潔!
啪嚓一聲,踩碎地上的幹白菜,左龍痕走上前,冷笑嘲諷:“想必你還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有多不檢點吧!”語落,猛地将落幕拽到跟前,迷茫的俊顔愛恨交織,猙獰不已:“她隻不過是一雙人人都穿的破鞋!”
此話一出,方圓半裏,人人驚愕,瞪着面向斯文的黑衣男子,共同腹語,他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看着周圍指指點點的人權,落幕大笑,笑聲沙啞:“哈!哈哈哈哈哈!”她低着頭,十指一根根緊握,通紅的眼眶隐在長發下:“沒錯!就像驸馬說的那般,小女子隻不過是一雙破鞋,根本配不上公子。”
她居然承認了!左龍痕赤青了眼,手上力氣重了幾分。
墨北站起來,紙扇輕輕一劃,便将落幕帶進了懷:“配上配不上,在下心中自是清明。”
“連路邊孩童都不舍讓其受罪的女子,怎會落得破鞋一個詞?”
“在下看見的是姑娘心善人美,奮不顧身。别說紅顔女子比不上,就連五尺男兒也不配與落姑娘相提并論!”
一番話說的聲音響亮,字字墜音,讓周圍的路人,一個個羞紅了臉頰。有些大漢摸摸鼻子,對剛剛的袖手旁觀有了那麽一絲窘意。
這時小男孩也一把抱住落幕,昂着小臉,重重點頭:“姐姐是好人,剛剛還替我教訓大壞熊了!”
噗嗤,落幕輕笑一聲,雙目如水的望着墨北:“爺,你當真仰慕小女子?”
“當真。”墨北應道,一展紙扇,風流不已。
落幕看了看身側的左龍痕,凄涼一笑:“就算我已是不白之身,公子也無所謂?”
“嗯。”墨北看着眼前落淚的女子,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落幕将狼牙玉雕攥進手裏,笑顔如花:“那明日午時,小女子會在鳳凰樓備好酒水,等君一聚!”
嘭!
雙拳狠狠的砸在地上,左龍痕瞪着地上的大漢,深深吸口氣:“愣着作甚,還不快點給本将軍起來!”
“是,是!”大漢哭喪着臉,驚恐的看看身側被打爛的肉末,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左龍痕一個飛身,躍上黑馬,狠狠的瞪了墨北一眼,那氣勢恨不得将人撕個粉碎。
墨北也不懼他,紙扇搖的分外用力。
待到人群散去後,落幕摸摸了手中的狼牙,雙手遞過去:“公子,這般貴重的物什,你還是好生收着吧。”
“落姑娘的意思是?”墨北挑眉。
落幕苦澀搖頭,遙望北方:“小女子終究是不潔之身。”
“小幕,我能叫你小幕吧?”墨北收回狼牙,紙扇嘭的一下敲在她頭上:“不潔?這世上有誰是純潔無私,完美無缺的?承受那麽多,委屈那麽多,你就能幸福?”在落幕詫異的眼光下,她收起紙扇,攬過少年,斯文輕笑:“對了,剛剛那驸馬爺長的很挺俊。”
落幕猛地回過神來,看着逐漸走遠的墨北,額頭忍不住滑下一道道的黑線。
她怎麽有一種落進陷井的感覺!!
夜更深,人無眠,轟隆隆!
鼓聲打的悶響,明晃晃的比武台上,從方才的千人減少至十人,各個人姿矯健,高大魁梧。
台旁最高處,便是皇族的帳幔,繡有蛟龍騰鳳,高山旭日,金黃耀眼,貴氣萬分。
“啊哈!”耶律空戀打個哈欠,半斜着身子,無聊的直想睡覺。。
突的,似是瞧見了什麽,明眸一閃,推推身側的耶律傲風:“風弟,那知暖宮怎生一個奴才都沒有?”
“咿呀呀,二哥,你擋住我的眼!”小霸王跳的老高,對這比武鬥毆甚是喜愛。
耶律空戀一挑眉,望向傻笑不已的藍衣男子,薄唇勾起一道弧度,看來是時候去找殿下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