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上去,一派吃吃喝喝,閑聊八卦。
實則是爲了掩蓋她真正的目的——打探消息。
偷,其實和打仗差不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于是乎藏經閣何人防守,何人管理,何人主事。這一絲絲的訊息,都是從哪宮的太監得寵,哪宮的婢女枉死,哪宮有廖城親人等等無限的題海中得出來的。
這年頭,要學會從旁側擊才能保住小命,否則一旦查起來,就算她有十顆頭都不夠敦煌帝那個暴君砍的!
“鄧公公,鄧公公!”人還未到,聲便傳進了屋内,墨北尋思着越上年歲的宦官,應該對這皇宮越熟,再套些瑣事,才能保準萬無一失。
鄧喜正在喝水,一口嗆到喉嚨,吊着嗓子怒吼:“咳咳,你這小兔崽子,喊什麽喊!”
“嘿嘿,鄧公公,小的給您老人家帶花雕來了。”墨北邊說着邊在他手上塞了壺陳酒,酒壺下墊了一張銀票。
鄧喜一見樂了,翹着蘭花指戳戳她額頭:“日後你常來,咱家就高興了,還帶什麽酒啊?”
裝吧,你就裝吧!墨北心裏暗道。皮笑肉不笑的拉開木椅,打量着眼前的老太監,這鄧公公也是一隻大尾巴狐狸,行事作風不張揚,卻在宮中各處都有自個兒的徒子徒孫,整一個消息掌控者!
“公公,小的在那知暖宮,也沒個知心說話的人。這不就想到您老人家這兒,喝喝酒念叨念叨近日的苦悶。”
鄧喜嘴角都笑開花了,還管墨北說些什麽,直接擺上了酒杯,小菜,花生米。樂融融的瞅着銀票,眼角的皺紋越發的深。
“公公,來來來,小的敬您一杯。”墨北倒酒,舉杯,再倒酒,再舉杯。整整過了兩個時辰,她才整整濕透的袖口,故作哀怨道:“今日小的去藏經閣溜了一圈,險些挨了闆子。o(︶︿︶)o唉!”
“嗝,那藏經閣是你去的地兒嗎!合,合該挨闆子!”老太監打着酒嗝,搖搖頭覺得有些暈,醉語呢喃道:“怎麽,怎麽有兩個小墨子。”
“公公。”墨北拽住他胡亂搖晃的手臂,生怕他又睡過去,手下用了七分力氣:“爲何小的不能去那藏經閣,不就是看書的地界麽?”
唰!鄧公公一甩左手,直嚷嚷着疼,眯起眼沉聲道:“咱家知道了,你小子是來套話的!”
“公公,你又說醉話了。”墨北心間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歎息道:“小的隻不過是想知道哪個地界能去,哪個地界不能去,免得以後魯莽之下丢了小命呐!”果然是老滑頭一隻!幸好他喜銀子喜酒,否則自己定是打探不分毫消息。
老太監似乎心裏還有懷疑,偏着頭想了半響,方才開口:“咱家告訴你也無妨.”語落,警惕的瞧瞧四周,五指一搓。
墨北看明白了,又立馬掏出一張銀票塞過去,嘴角笑的有些抽,這太監比自己要價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