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一旁的華容又開始幹嘔,下次連腰都彎下了,長長的發迹擋住了看不透的臉。
可是,還沒完。
高坐中央的華裔少年,小小的年紀很是歹毒。隻見他手上拿着帶刺的長藤,啪啪啪的抽在耶律千枭直挺的背上,呲牙咧嘴的大笑,仿佛人生最快意也不過如此。
“嗚,不要打枭枭,飯臭的,是臭的!”男子不住的搖晃着頭,求饒的聲音就像是受到重傷的野獸,瞳眸裏是溺死人的脆弱。
心口突的一揪,墨北攥着拳忍了忍,喉間湧出的無力感,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哥哥常說的話、
當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不能保護想要珍惜的人。
如今的她,根本不可能上去拽過所有人,甩上幾鞭子。
那樣做所帶來的後果,隻能是當場拖出去被斬首示衆。
她還沒有白癡到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既然不能打,那一起挨打總行吧!
沒有多想,行動比神經還要快。
墨北轟的一下沖上去,牢牢抱住耶律魔枭的身子,用纖細的手臂擋下一次又一次的鞭打。
一下,兩下,三下。
她在心裏默默的數着,暗想别讓我知道你誰,否則我讓你全家都睡不安穩!
她墨北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别人踹她一腳,她定要讨回十腳!
對方似乎沒料到會沖出一個太監,愣了半響怒吼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你.”還未說完,華裔少年便被墨北淩厲的目光盯在原地。
那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無法無視的平靜清澈裏透着冰冷和殺氣。
“大膽!誰準你如此看本王!”啪!又是一鞭,破衣滲膚。
墨北偏過頭,雖是卑賤的姿勢由她做來卻是一股狂妄。
她不怒反笑,額頭上溢出一層層薄汗。
汗珠落在耶律千枭的脖頸上,他擡起眸,深沉的桃花眼裏映出一角芳容。
長袖下的梅花針,蠢蠢欲動,緊緊咬着牙,血腥味彌漫至整個口腔。
不行,不能出手!
如果現在反抗,十年的隐忍,必定毀于一旦。
但,這個太監爲什麽要護着他。
生平第一次,耶律千枭猜不透一個人。
他就這樣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臉色逐漸變白,看着他的薄唇微微勾起,看着他溫暖堅強的笑。
一時間,藍眸裏隻剩下這麽一個影子,清晰無比。
打着打着,少年似乎覺得沒了興緻,狠狠的補上兩腳,轉身拂袖道:“小盤子,小棋子,我們走!這廢物留着改日再教訓!”獵物就要一點點的磨去野性才有樂趣,下次等拿到新東西,再用到這個傻子身上!
隻不過,昨日可真真可惜了。
他讓人強灌了些春藥給這傻子,居然錯過了欣賞的機會,都怪父皇非要夜審詩詞。
唉!少年邊走邊歎氣,突然腳下一個啷當,姣好的臉蛋直沖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