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妖魅的臉逐漸地逼近,即便逆光,也能夠看清楚這個男人那英俊的利眉,那堅毅地臉部線條,那性感的唇線……
其實白邪長得真的就像是一個魔鬼,光是一看之間就會讓人有一種想要沉迷進去的想法。
尤其是那雙黑紅的眸子,透着一種危險的誘惑,總覺得明知道一進去就是萬劫不複,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懂得那眼中朦胧的情感。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抵從來照不到陽光的緣故。
但是并不因此感覺突兀,反而覺得妖冶得勾人。
鳳九歌猛地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速,心裏瘋狂地開始叫嚣:不要啊,不要啊,不要親下來啊!
剛才還覺得沒什麽,頂多就像是她親朝風那樣,碰一下臉頰就算了。
可是看着這張逐漸靠近的臉,她隻覺得自己總有一種想要逃竄的沖動。
啊啊啊啊……要碰到了,要碰到了!
“不要!”
幾乎就在白邪快要碰到的一瞬間,鳳九歌閉着眼睛迅速地伸出手去,将那個男人的舉動阻攔住。
而與此同時,一道藍色的靈力擦着白邪的面上過去,一下子攔截在他們兩個的中間。
白邪見此,忍不住又是一聲輕笑:“你們夫妻還真是有默契呢,合起來欺負本君是吧。”
鳳九歌聞言趕緊地睜開眼睛,就見一條藍色的鏈條不知道何時攔截在她和白邪的正中,不斷地撥動搖擺着,不讓白邪靠近一步。
這熟悉的刑雷,她自然不用猜測就知道是誰的東西,不由得轉過頭去看向雲傲天方向。
隻見他仍舊被包裹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三塊天門令仍舊不停地轉動。
他眼睛緊閉,身上的金色靈力不斷湧動。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副根本不可能分心的狀态,刑雷卻在白邪要碰到她的一瞬間火速地延伸過來,擋了他們兩個的中間。
鳳九歌不僅啞然失笑。
她家夫君真是……
就在她感慨萬千的時候,卻聽着旁邊的雲飛揚突地不淡定了起來:“雲傲天這是要逆天啊!”
“怎麽?”她疑惑地問道。
“天門令本身就是天外天的絕世功法,如今和他通了神識,隻怕用不了多久,他的成就覺不會在本君之下!”
白邪看着那逐漸散去的金色光芒,臉上的表情,越發地興奮起來。
想着這雲傲天不過才兩千多歲就有如此成就,而自己已經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妖精,卻過好久才能夠近一階,隻感慨一句天意啊。
這雲傲天有天賦,隻是缺機遇,卻最上等的功法。
如今開啓天門令,看來不久的将來,自己痛痛快快打一場的想法,完全可以成爲現實了。
這如何叫他不興奮?
就連他已經收起來的冥龍劍,也隐隐地震顫着,期待着和海神之劍一決高下。
鳳九歌聽着兩人的話,不由得擡起頭望向雲傲天,隻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團火将自己的血液燃燒得越發的沸騰了。
“好厲害!”
話音剛落,就見那團金色的光芒已經消弭殆盡,那一絲一絲的光縷全部地沒入雲傲天的身體裏。
時空沉默了一秒,而後迅猛爆發。
突然内斂的光芒一下子全部迸發出來,整個演武場都被那金黃色的光芒給覆蓋,就好像是晨曦的光芒普照大地一般。
所有人都被那光芒晃到了眼睛。
而雲傲天就在這耀目的光芒之中,踏着光暈臨空而來,迅速地來到了鳳九歌的面前。
一下子将其摟在懷中,低下頭惡狠狠地就攫住了那柔軟的唇。
像是在懲罰懷中小女子剛才的不聽話一般,他直将她吸得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她。
空氣中的氣流一下子凝滞。
雲傲天擡起頭看向白邪,隻覺得這個男人怎麽長得那麽不順眼,讓人看得隻覺得眼睛疼。
鳳九歌見着這個男人霸道地摟住自己,隻覺得這種感覺闊别已久,分外溫暖。
而且自從那日……那啥以後,雲傲天的舉止似乎也越發地饒有深意起來。
她低着頭看着徑直摟住自己胸部的那隻大手,默默地擡起頭,哭喪着臉道:“夫君,我知道錯了。”
“錯哪裏了?”
“不該讓别的男人親我。”
“然後呢?”
“然後下次絕對不讓别的男人親我了。”都做了這樣的保證,夫君你能不能給你家娘子留點面子,把手放在該放的位置?
雲傲天将她摟緊了一些,手中的壓迫感更重:“沒有下次!”
“……”
鳳九歌擡起頭看着雲飛揚那張雲淡風輕卻不時往他們這裏面瞄的那雙眼睛,再看着白邪一臉戲谑的表情,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才好。
親愛的夫君大人,你這樣可一點都不可愛……
“夫妻恩愛請換個地方,九重幽冥最見不得你侬我侬的場景。”白邪毫不猶豫地開始趕人,說話間已經轉身離去。
“唉……”鳳九歌不由得伸出手去,小聲地道,“水之魂……”
白邪像是有意氣鳳九歌似的,手中的水之魂一晃,嘴角的笑意邪魅異常:“你若不親本君,就叫你就家夫君來搶。本君随時奉陪。”
雲傲天聽着這話,頓時怒從心起,剛才忍耐的怒氣一下子迸發:“白邪,你不要欺人太甚!”
天門令初窺門徑,他的靈力現在充裕得緊。
可是真要和白邪開戰,實力卻還是要差一截。
變強之路非一日之功,這讓他十分惱恨,卻着實沒法。
鳳九歌伸出手來招了招,示意兩人趕緊地停止幹戈。
她擡起頭望着白邪,知道他本來就打算将水之魂給自己的,隻是不知道怎麽和雲傲天又堵上氣了,所以死活地扣着那東西,不願意拿出來。
她不由得開口道:“白邪你要怎樣才能将木之魂給我?”
“很簡單,本君要跟你們一起走。”
“什麽!”
鳳九歌頓時咋舌。
這白邪是發了什麽瘋,堂堂九重幽冥的帝君,一天處理不完的事物,管理着偌大的地界,影響着世界萬物的輪回發展。
居然準備着抛棄這裏,要跟他們走?
鳳九歌連連搖頭:“不行。”
現在隻有雲傲天一個都不好哄,若是再加上一個白邪,她的日子還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再說了,她現在隻想回家好好休息,過兩天安生的日子,可不想帶一個禍害回去。
白邪這回卻并不看向鳳九歌,而是擡起頭望向雲傲天:“你的意見呢?”
“不行!”雲傲天的态度自然是比鳳九歌更加地堅決。
“你可想清楚了。你若要強到能做本君的對手,就算在天外天那種靈力充沛的地方,也需要百十來年的時間。而小九歌,可沒時間再等那麽長時間。”
白邪自然知道鳳九歌是何體質,重新給她安排的身體因爲那次輪回錯誤的原因,成爲了壽命最短的人類。
他不得已隻好入逆海去奪水之魂,以保證她最後一世輪回能夠保證永生美貌之體。
而那一次也是無意招惹莉亞,結果那個高傲的女子居然抛棄整個美人魚族跟着他來到了這裏,還自願放棄所有記憶,甘願忘記塵俗取名忘塵,在這九重幽冥陪他千年。
不是不懂,隻是不愛。
冷眼看着那女子爲自己所做的一切,卻假裝漠視着,無動于衷。
就好像自己最得力最忠心的左膀右臂——冷幽王,在不知覺間爲了她偷偷地反抗自己的命令,甚至到最後不惜堕入魔道一般。
情一字,其實自古最傷人的。
他輕歎一口氣,那跟随他千年的水之魂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歎息,竟也跟着閃了閃,那水藍色的光芒,分外好看。
雲傲天冰冷暴虐的眼裏怒火幾乎要翻騰上了九重天,幾乎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白邪的話是實話,那種被威脅的感覺,真是讓他忍不住想要弑天大幹一場。
鳳九歌并不知道其中隐情,卻從各種事情之中知道雲傲天費盡那麽多心思想要得到水之魂,必定是因爲那東西對自己極爲重要。
她看着那爲難的神色,長呼吸了一口氣道:“夫君你别管他,我們走,水之魂不要了就是。”
伸過手去自然而然地拉住那隻大手,卻怎麽也拽不動。
擡起頭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那眉宇之間全是絕對的決絕。鳳九歌突地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答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充滿着暴虐無情。
然而鳳九歌卻從這個從不願意低頭的男人眼中,看出了一絲爲了她的妥協。
爲了她,低下了那高傲的頭顱。
爲了她,刀山火海一樣去闖。
他隻知道,那種突然要失去的感覺有一次就痛得他快要發狂,那樣的苦楚世間任何言語都形容不出。
感覺手中那細膩的掌心傳來的溫度,從沒有那一刻覺得比能夠握住她的手更加真實。
真實的溫暖,溫暖着他這一副永遠沒有溫度的身軀。
鳳九歌知道雲傲天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她也會尊重他做出的任何決定。
隻要兩個人齊心,其實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坎。
隻是……
“白邪,我先聲明,你做人還是要識趣一點。雖然可以允許你跟着我們一起走,但是我和我夫君親熱的時候,你不許在旁邊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