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隻覺得這兩個字還卡在喉嚨口,就見那條纏繞在闫冷身上的銀色小蛇,還沒到達他的腰部,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道飛快侵蝕得連渣都不剩。
“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必跟你們客氣了。”
冷冷的話語一出口,闫冷一手拿着那記憶盒子,整個身體在三人圍攻面前,就已經開始虛化起來。
“退後!”夢溪大喝一聲,三人立馬全部退開。
那黑色的霧氣一下子擴散開去,迅速彌漫。
鳳九歌站在一旁幹着急,明顯地感覺那黑霧要殃及池魚了,心裏在這瞬間突然地冒出一團火來,灼燒得體内有些難受。
木之魂和火之魂的力量在心裏叫嚣,鳳九歌直感覺手掌心有些發燙起來。
她試着伸手去拉忘塵,竟不費吹灰之力,将她一下子就拉了過來。
好機會!
她想也沒想,立馬緊跟着夢溪他們退開的腳步跳開去,拉扯着忘塵就朝着雲傲天方向奔了過去。
“痛!”忘塵隻感覺自己被鳳九歌拉扯的手腕就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痛。她想要掙脫,竟發現剛才輕而易舉能夠壓制的女子,此刻體内竟湧動着一股深不見底的力量。
鳳九歌隻以爲是自己用力過度将忘塵弄疼了,哪裏想到是火之魂的力量。見到她喊痛,立馬揚起頭沖着朝風喊道:“接住!”
一個旋風卷過,眼看要将她二人卷了過去。
那方捧着莉亞記憶盒子的闫冷,哪裏肯讓人脫離自己的掌控?不去鬥離媚三人,反手朝着鳳九歌這方抓來。
鳳九歌隻覺得自己額上一排一排的冷汗之下,偏偏雲傲天和白邪看似誰也沒動,其實已經在暗中較上了勁,此刻誰要是動一分,誰的輸面就要多一分。
她不由得張口大喊道:“小火小水!”
那兩個小家夥早已經隐藏了許久了,如今聽到鳳九歌叫他們,立馬兩道身影立顯,小水一張巨大的藍色水罩一下子将她和後面緊跟而來的闫冷隔絕開來。
她見那人停頓半分,這才有時間回轉過頭來道:“闫冷大哥,你先對付後面的好不好?我和忘塵被捆在一起了,她若出事,我也不會好過的。”
闫冷停頓了半秒,似乎在考察她說話的可行性。直感覺到背後那呼嘯而來的利刺,他才将那記憶盒子直接朝着鳳九歌丢了過來,反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金鷹王的勾刺。
鳳九歌伸手接過那盒子,隻見上面的機關已經被闫冷用法力全部開啓,那些飄逸出來的銀絲,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逐漸地朝着忘塵的腦袋裏面鑽了進去。
“呃……”忘塵一下子抱頭,漂亮的眉頭緊皺。
旋即,她看着那些一縷一縷的銀絲,臉色卻在瞬間蒼白起來。
那剛剛恢複的一點記憶,讓她無端端地感到害怕,害怕她記起什麽不該記起的事情。
鳳九歌又不能阻止什麽,隻能看着她抱着頭在那裏四處打滾,好像十分痛苦。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忘塵的手臂拉扯,要摔都變成了兩個一起摔。
本來跑過來幫忙的朝風小火他們,一看到鳳九歌那個狼狽樣,竟然還沒良心地站在一旁笑出了聲。
闫冷對戰離媚、夢溪和金鷹。
小公子朝風帶領着小火小水,迎上了周圍的十二黑衣衛:“這些人,就交給我們好了。”
而雲傲天和白邪對戰之中,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拉扯變了形,那些湧動的氣浪,一層一層翻湧開去,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兩人周圍的氣焰越發地張揚起來,附近的擂台看台等建築,在無形擴開的氣息之中,逐漸地以他們爲中心,往四周毀壞開去。
那破碎的建築,在兩人的法力圈交界處激烈碰撞,霎時之間,塵埃飛揚,地動山搖!
而可憐的鳳九歌,不僅要受着旁邊雲傲天他們靈力外洩的波動之苦,還要忍受忘塵打滾将她摔來摔去的折磨。
眼看着那記憶盒子裏面的銀絲全部地鑽進了忘塵的腦海,心想着這樣總算可以松口氣了吧。卻不曾想到身後那兩個動不動就能毀天滅地的魂淡男人交鋒太過激烈,那激蕩過來的餘波,将她這條可憐的池魚一下子給殃及了。
“砰——”
一下子彈開,又一下子撞在一面牆上,那聲音頗爲響亮。
鳳九歌正奇怪這裏哪裏來的牆壁,就見她前面攔住她的那水壁流動,漂亮至極。
在旁邊,忘塵,不,莉亞雙手一個法訣式起手,一條魚尾在她身後若隐若現。
這是……已經恢複記憶了?
也許是鳳九歌撞牆的聲音太大,頓時讓四方交手的人全部地看向她這面來。
雲傲天沉下了眼,有些焦急地喊出了聲:“九兒!”
鳳九歌将有些火重流出來的鼻血用袖子一擦,咧着嘴沖着雲傲天笑了笑:“沒事!”
而後轉而對上白邪那雙也快要噴火的眼睛,她自動地忽略掉裏面的濃濃威脅,趕緊對低下頭來。
朝風和小火小水他們遠遠地看着鳳九歌那幅模樣,都忍不住一撫額頭,無奈地道:“九歌真是朵奇葩。”
說話之間還不忘尋一個刁鑽的角度出招,勢要将外圍攻勢全部守住。
而闫冷自然無心關心鳳九歌有沒有撞到,目光直接跳到莉亞身上,眼中滿滿的全是驚喜。
整整一千年了,他所有的努力,所受的全部的苦都值得了。
那個女子,本就該驕傲地活着,而不是在這裏當他白邪的一顆棋子,一個傀儡。
那放寬心的瞬間,身後的壓力頓時全部落下。
夢溪離媚他們抓住時機,合力一擊,哪裏管闫冷還有沒有心思還擊,直接将他朝死裏弄。
他若不死,那就是他們死了。
闫冷之前和雲傲天鬥的時候已經消耗太多靈力,如今哪裏還受得了如此沉重的一擊?
頓時之間,嘴角剛剛揚起的笑意凝固,他一下子被壓得跪了下去。
“闫冷!”
莉亞眼睛瞬間睜大,控制着水牆的手一下子垂下。
闫冷扯動嘴角,笑意更深了:“你終究還是,記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