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将鳳九歌逼得接連後退的月瑤,此刻卻被鳳九歌逗惹得怒火沖天。
巨繩威力巨大,來勢兇猛,反應卻是慢半拍,而鳳九歌是出了名的身體輕盈,此刻在巨繩之間跳躍,完全就像是在玩耍一般。
“來來來,姐姐表演一個跳繩半空旋轉七百二十度側翻三百六十度給你看看!”
說話間剛躍上半空,就見遠處天空中一個黑點悠悠蕩蕩地飛了過來。
鳳九歌轉體動作剛做了一個,立馬借那巨繩之力,一個彈跳閃開:“我說破聖女,你還用暗器!”
“穆塔!”鳳九歌的話音未落,就見月瑤突然面色緊張地收了巨繩,而後五彩繩索複出,将那黑點火速拉近了身旁。
鳳九歌這才看清楚那個黑點,哪裏是什麽暗器,分明是一個已經烤的半熟的人類。看那模樣,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命不久矣。
她一個飄身落地,落在了赫連風越的旁邊,目光卻朝着那人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瘋子,有什麽想法?”
赫連風越狹長的眉角一挑,帶着淺淺的笑意,一張臉妖冶無雙,看起來邪魅得緊。
“既然都到這裏了,肯定要過去看看。”
鳳九歌對赫連風越的回答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那叫穆塔的男人,身上的傷還帶着火焰獸烈火的氣息。有火焰獸的地方,自然就有火麒麟,自然也有七葉火焰草。
眼看想要的東西觸手可及,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看來今天自己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鐵定要和他赫連風越對上了。
她雙眼一眯,沖着赫連風越咧嘴,笑得明媚:“我說瘋子,大部隊還在後面,你不等他們就準備一個人以身犯險?”
“他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來了也沒多大用處。”說着,他也學着她的模樣,咧嘴一笑,“再說了,不還有你麽?”
鳳九歌一看那笑容就滲得慌,連連擺手,道:“我惜命,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說着轉身就往回走,頭也不回。
赫連風越看着鳳九歌的背影,臉上的笑意越發地清冷,帶着冷酷的寒意。
一路遇到了那麽多危險都沒有說要回去,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臨陣逃脫。這個膽子比天還大的女人,會回去?
隻怕是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立馬就掉轉頭直奔火麒麟的地界吧。
也罷,他去找他的七葉火焰草,不與他們争搶那個大魔頭。十五級的火麒麟,隻希望這小妮子運氣别太差,留一條小命。
那邊月瑤拼盡全力救那名叫做穆塔的男子,費了好大的勁,命是救不了了,話還是可以說的。月瑤見那人悠悠然地睜開眼睛,趕緊開口問道:“穆塔,紮西将軍呢?”
穆塔嘴唇已經全部裂開,身上被燒得面目全非。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嗫嚅着吐出幾個字來:“一個……男人……”
“什麽一個男人?我問你的是紮西将軍。紮西将軍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他現在在哪裏?”月瑤着急了,卻又不能搖晃那穆塔。此刻他十分的脆弱,稍稍一不注意,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全了。
穆塔的嘴裏還是混沌不清地嘟囔着:“一個……男人……一……個……男人……火焰獸……”
一個男人,火焰獸!
鳳九歌離去的腳步頓時停留在了原地,而後,火速轉身:“瘋子,我想了一下,如果我願意幫你,你給多少好處?”
赫連風越一愣,而後一瞥旁邊月瑤懷中的穆塔,想着那“一個男人,火焰獸”的話語,立馬了然一聲冷笑,道:“随你開。”
“那好,我們趕緊去吧。”
說着也不停留,拉着赫連風越,使開了輕功,如同逃命一般朝着那男人飛過來的地方,飛竄過去。
鳳九歌原來的計劃,是決定迂回出擊,先找七葉火焰草,再去找雲傲天的。
因爲她對他有那份自信,相信他一定不會死。
試想一下,一個能伸能屈的大丈夫,爲了養精蓄銳恢複功力回去找害他的那些人報仇,不惜給她當上門相公的男人,怎麽會因爲月瑤搶了他就不要命地往火焰獸的隊伍中跳?
那說明他鐵定有脫身的對策。
要不是因爲如此,她才沒那心思跟月瑤在這裏因爲一些口角之争鬧到現在。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本該立馬離去的她卻在聽到那穆塔說的話之後,主意馬上改變。
一個男人,火焰獸,光是這兩點,是雲傲天的可能性就有七八分。
七葉火焰草和雲傲天,她自然是選擇後者。
至于赫連風越,不和他搶東西,他就不會下黑手。這男人可還欠着她三條命呢。
比較棘手的……
“臭女人,還有那個臭男人,你們兩個給本主站住!”
身後月瑤氣急敗壞的聲音清晰傳來,看樣子是已經跟過來了。
鳳九歌忍不住暗暗咬牙:“男人好甩,女人難纏!”
說着,抓着赫連風越的衣襟的手突然用力,将他的身體就像是扔鉛球一般就往前扔出去了百十來米。
“鳳九歌!”
赫連風越這是真氣了,腳下是幾十米高的峽谷,那飛快的下降速度,隻片刻他就會直直地墜入崖底。
然而身體下降到了一半,就見身後的鳳九歌眨眼間就移動到了他的旁邊,一把抓住他,就着力又是往前一扔。
赫連風越隻覺得一身虛汗浸濕了衣裳,在這炎炎夏日都感覺身上涼飕飕的。
這該死的女人!
這一路的飛奔,赫連風越就是被鳳九歌一路扔過來的。
直到他那張笑臉再也挂不住,怒氣沖沖地喊了“停”,鳳九歌才一收手,将他拉着落在了一個山崖頂上。
“火焰獸的氣息。”
一落地,赫連風越就隐隐約約地感覺到了火焰獸的級别和力量。頓時臉色一沉,和鳳九歌對了對眼色,兩人立馬無聲地往那裏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