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心,這魄力。
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似乎此時的他就坐在他君臨天下的寶座上,俯瞰三國百姓臣服在他腳下。
鳳九歌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個男人,可不想隻安安分分地當他的聖翌皇帝。他的野心,大着呐。
蓦地,嗤笑出聲,鳳九歌很不給面子地笑場了。
赫連風越眉眼一挑:“你笑什麽?”
是覺得他做不到嗎?
不,他從沒有覺得有什麽事情自己做不到。
聖翌王朝曆史上有哪個庶子繼承了大統?
一個也沒有。
他說他想當皇帝,最後登上九五之尊的,是他。
臨淵大陸史上有哪個二十歲練成達到紫氣尊者?
一個也沒有。
他說他想要變強大,最後練成絕世鬥氣的,還是他。
隻要他想,隻要他要,就沒什麽不可能。
就如同這一次的七葉火焰草,以及他想要的天下第一。
鳳九歌低垂着眼,看着自己攪動的雙手,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赫連風越見此有些不耐:“你說。”
那麽明顯的不相信,是在懷疑他赫連風越說出口的話嗎?
這種不信任的感覺,和她說“我夫君絕不會嫌棄我”時的笃定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很不爽,很不爽。
鳳九歌的視線落在了手中戴着的那顆寶藍色戒指上,微擡起頭,淡淡地開口:“赫連風越,即便你得到而來你想要的東西,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永遠不會是最強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一點,在她第一天見到雲傲天的時候,就明白了。
那就是一個神一樣的男子,刑雷破空而來,好像将天地都要震得裂開。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是幾十個她上百個她加起來也難以達到的境界。
她達不到,赫連風越自然也達不到。
赫連風越見鳳九歌的神情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模樣,當下了然,身上的鬥氣一盛,震得篷布獵獵作響。
“九姑娘,你别告訴我,你說的人外人就是你的夫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拿一個男人,來挑釁另一個男人。”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鬥争,往往都是因爲女人而起。
鳳九歌一見氣氛有些緊張,立馬笑着打了打哈哈:“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着學了學小水,“嗞溜”一下縮進被窩裏,蓋了個嚴嚴實實。
小丫頭!總有一天要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赫連風越瞪了鳳九歌一眼,爾後注意着插在中間的銀針,小心翼翼地睡過去。
翌日。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鳳九歌經過一夜休整,又讓小水給她療了傷,第二日起來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的人。
在帳篷外露宿一夜的衆人一見鳳九歌的模樣,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生活,很滋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