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李青雲這個王八蛋跟我争争争!如果不是他,我現在早幹上局長了,哪會有現在的麻煩!”孟如海恨恨罵道。
“呵呵,孟局,别生氣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回頭想那些也就沒什麽用了,咱們啊,眼睛還是要朝前看啊。”許靜淡淡地笑着,但語氣裏卻分明含着教導的意思,說完笑了笑,又說道:“孟局,依我看,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是我上午說的,你最近不要跟她搞僵,畢竟是一把手嘛,新上任,正是樹權威的時候,你千萬不要成了靶子。”
“行,那我就先順着她!”孟如海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又說道:“可是靜哥,光頭身上背的案子可不少啊,如果一旦拘留,我真擔心夜長夢多啊!萬一這小子嘴不嚴交代出點什麽,那可就麻煩了!”
“不會的,放心好了,光頭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有數。”許靜淡淡地說完,語氣微微變得有些冷:“不過呢,還是要盡量撈出來,我最擔心的是對公司的影響,新局長一來,就把咱們的人給抓了,有些人該說三道四了,平時不敢冒頭的估計也會躍躍欲試出來鬧騰了。”
“我明白靜哥,一會我去找姓陳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給不給我這個面子!”孟如海氣呼呼地說道。
“你看,你看,又沉不住氣了!”許靜帶些責備地笑着說道:“還是我剛才說的,不要把關系搞僵,你的地位穩,弟兄們才好辦事,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行,我聽你的,靜哥!”孟如海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說道。
“那好,随時保持聯系。”許靜說完挂了電話:“撈人的事我來辦。”
孟如海坐在車裏又發了一會呆,這才摸出手機給陳道靜打了過去:“陳局啊,我是老孟,剛才丁大成打電話來說你不讓放人?有這事嗎?”
“呵呵,有。”陳道靜并不解釋,笑着問道:“孟局吃過飯了吧?”
“還沒呢,哪顧得上啊!局裏案子那麽多,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孟如海歎了口氣訴苦道。
“呵呵,孟局辛苦了,我這邊才剛開始進行,市領導都在,不如你過來吃吧,也正好談一下這個案子。”陳道靜笑着說道。
坐在一邊的雷劍這才明白陳道靜剛才說的那個“他”就是孟如海。
“好吧,我馬上過去!”孟如海立刻幹脆地答應下來。
陳道靜收起手機,對霍天泰、白小天笑道:“霍局,白市長,孟局長剛忙完,說一會過來。”
白小天仿佛對孟如海不太感冒,隻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哦,好啊!”
霍天泰局長倒顯得有些高興,孟如海沒來參加接風,他心裏一直有些隐隐不安,擔心孟如海的對抗情緒比李青雲還激烈,現在一聽說他要來,心裏頓時輕松了不少,暗地盤算着一會如何盡量化解兩人的心結。
而雷劍心裏卻又是另一番滋味,望着陳道靜笑意吟吟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佩服,就單憑這份定力和謀力,孟如海看樣子就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
約莫一刻鍾左右,門外傳來有力的腳步聲。
“哈哈,霍局、白市長、陳局,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人未到,聲先到,孟如海人還沒進房間,爽朗粗犷的笑聲先傳了進來。
“呵呵,孟局來了。”陳道靜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微笑着打了個招呼。畢竟,還當着霍局長的面。
“孟局,你來的正好,我們剛進行完,就等你了!”刁德富笑着站起來給孟如海騰出了座位,又安排服務員去給他搬了把椅子。
“哈哈,陳局,我來晚了,先補一杯!”孟如海并不坐下,伸手從服務員手中拿過酒瓶,先咚咚咚自己倒滿了一杯,然後端起來向陳道靜舉了舉:“入席酒、賠罪酒一起喝了!”
“哎,孟局,别……”陳道靜剛想阻攔,孟如海卻早已經一揚脖将整杯白酒倒進了嘴裏。
陳道靜心裏歎息,看喝酒這作風,實在不像是小肚雞腸的人啊,可見,酒品如人品這句話有時未必正确。
“來,陳局,我敬你一杯。”孟如海把杯子放在桌上,又拿過陳道靜那還有大半杯溫水的酒杯,剛要倒酒,突然一皺眉頭:“不對啊,陳局,你喝得高度的?”
“呵呵,孟局,我一直喝的水,溫度确實很高。”陳道靜笑着道。
“那不行,在黃北,哪能喝水呢!”孟如海完順手把陳道靜杯中的酒倒進了一個碗裏,拿起酒瓶咚咚咚倒起酒來。
雷劍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站起來道:“孟局,陳局一直沒喝酒!”
“呵呵,好!那就從我開始!”孟如海給陳道靜倒滿,又給自己倒滿,然後端起杯子笑道:“陳局,不說沒用的,從今天開始,你指到哪,我孟如海就打到哪,絕不含糊!”
“謝謝孟局,可是,我真的不能喝酒。”陳道靜一臉的爲難和歉意。
“哈哈,我不信,除非你從心裏看不起我,或者是因爲我這次也競争這個局長,你心裏對我有意見!!”孟如海目光灼灼地望着陳道靜道。
陳道靜心裏一驚,這孟如海倒真會先下手爲強,明明是他的想法,卻用這種方法硬套在了她的身上,便微笑着搖搖頭:“絕不會有,孟局别多心……”
“那好,幹喽!”孟如海完,一揚脖,一杯白酒又灌進了嘴裏。
“哎,孟局,别……”陳道靜想阻攔,卻又沒有來得及,隻好眼睜睜看着孟如海又将一杯白酒喝了下去。
“陳局,來吧?!!”孟如海将杯底亮了亮,一臉笑容地望着陳道靜,目光中除了熱情和期盼,還隐隐有着一絲的逼迫。
“孟局,陳局長真的不喝酒……”刁德福見場面尴尬,便走過來想勸一下孟如海。
“哪那麽多廢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代表局長了?”孟如海不悅地看了一眼刁德福,冷冷地道。
“孟局,我真不能喝!”陳道靜一臉歉意卻又異常堅定地道。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兩個人。
“看不起我?”孟如海的臉頓時有些難看,站在那裏拿着杯子一動不動,心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要是給我這個面子,我就按靜哥說的盡量不與你鬧僵,如果讓我下不來台,那我孟如海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屋内的氣氛陡然有些緊張起來, 陳道靜的心微微有些動搖,她也并不是滴酒不沾,在家裏偶爾也會陪着父親和曉剛喝一點,隻是她一來不愛好,二來也是想守住底線。
萬物一理,請神容易送神難,上船容易下船難,喝酒也是如此,你端起杯子不難,但想再放下恐怕就不那麽容易了。
“陳局,真的就一點也不給面子?”孟如海的神色已經有些不自然,他沒有料到陳道靜會這麽堅決,本想将她一軍,但現在看,是将兩個人都逼入了死角,在一瞬間,他的心裏甚是閃過了一絲後悔。
望望孟如海,陳道靜心裏有些猶豫和爲難,不喝吧,孟如海下不來台,場面一定僵,這是她不願看到的,可喝呢,雷劍等其他人怎麽看?下面的酒還喝不喝?雖然這是一件極小的事情,但在陳道靜心裏,卻絕不單單是酒的問題,她覺得這是她這個局長對原則能否一貫,如果給雷劍等人留下朝令夕改随風倒的印象,那無疑會影響她的威信。
白小天仿佛不願看到陳道靜受此脅迫,但又不好幹涉,便眼不見爲淨以内急借口去了洗手間。
霍天泰的目光中一直閃着憂慮,這時淡淡地笑了笑:“道靜,如海既然說道這份上了,我看你今天就破破例吧。”
“哦。”陳道靜明白這是老領導給自己台階下,不過還是沒有明确答複,隻是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
“哈哈,還是霍局長體貼人啊!”見霍天泰局長開了口,孟如海也暗暗松了口氣,随即又恢複了爽朗的笑聲。
陳道靜猶豫了一下,誠摯地對孟如海說道:“孟局,我跟别人可是一滴酒都沒喝,既然霍局長說了,那我就破破例,喝一小口,你看行嗎?”
一聽陳道靜松口,在座的人雖然都有預料,因爲畢竟霍天泰局長已經開了口,但聽到這話從陳道靜口中說出來,心中還是微微有些放松。
隻有李青雲,臉上仿佛閃過一絲失望,或許他是期望着氣氛越僵越好。
孟如海看看衆人神色,稍一猶豫便哈哈大笑起來:“好!”
陳道靜皺着眉,仿佛喝藥一般,小小地喝了一口,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如果換作别人這樣喝酒,孟如海肯定不幹,但今天,能到這一步也算是有驚無險了,見好就收吧,便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如海,你面子夠大,道靜這麽多年,可是從來沒跟我喝過一口酒啊!”霍天泰仿佛有些“醋意”地說道。
“哈哈哈……”有了面子,孟如海的心情自然也就舒暢起來,爽朗地大笑起來:“霍局,您是領導,我和陳局是一家人,咱們這關系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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