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扉瞪着一臉無辜的淩蕪荑。
淩蕪荑眨眨眼,搖頭:“我是來看你的。”
夜扉瞬間就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淩蕪荑,看他?
這句話竟然讓夜扉覺得眼前這個丫頭,是個善良的,是好心來陪他說話解悶的。
他想,也許是因爲淩蕪荑的腦子有點問題,所以說的話才跟别人不一樣。
剛把淩蕪荑往好的那方面想,淩蕪荑就開口打破了夜扉的‘認爲’。
淩蕪荑說:“子秋進宮了,我無聊。”
如果不是席子秋進宮了,她也懶得過來找夜扉。
夜扉;“……”
深呼吸!他不生氣!
深……呼吸……他……真的……不生氣……
夜扉也是看出來了,這個丫頭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除了吃,就是把‘子秋’挂在嘴上。
腦子飛快地轉了轉,夜扉想,他也許可以利用這個無知的丫頭離開這裏。
心裏有了計劃之後,夜扉的那張俊臉揚起一個自認爲魅力非凡的笑容。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夜扉說話的語氣,莫名有種怪蜀黍誘拐小孩的感覺。
淩蕪荑眨眨眼,并沒有聽出來。
她回答道:“绯城。”
“哦,绯城啊!绯城你今年多大了啊?”
“十九。”
頓了頓,淩蕪荑問:“你呢?”
之前她問席子秋問題的時候,席子秋回答了之後都會加一句:“你呢?”
所以淩蕪荑這麽問,完全是學席子秋的。
夜扉嗤笑了一聲,很是得意的說:“我的年齡,光是零頭都比你大呢!說出來,吓死你!”
淩蕪荑眨眨眼,不太明白夜扉的意思。
雖然淩蕪荑是面無表情的,但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把自己當想法都寫了出來。
想要看出淩蕪荑在想什麽,真的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夜扉看着淩蕪荑的那雙眼睛,真是有點懷疑。
眼前這個丫頭不是十九歲,是九歲吧?
哦不,九歲的丫頭都比她聰明多了!至少人家表達能力沒有問題。
撇撇嘴,夜扉又說:“我的意思是,我的年齡很大,比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年齡都還要大!”
夜扉說完,淩蕪荑就沉默了,抓一塊糕點往嘴裏塞。
慢慢把糕點吃了之後,她才開口:“可是,我不知道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年齡有多大。”
夜扉絕倒!
活了幾百年,夜扉發誓,能讓他如此無語的人,淩蕪荑是唯一一個!
“我七百三十九歲了。”夜扉說。
淩蕪荑哦了一聲:“早說啊。”
隻是簡單的回答一個‘七百三十九歲’而已,偏偏要扯上她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她連自己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會知道他們多大年紀。
淩蕪荑對夜扉很無語,夜扉也是很無奈。
擺擺手,扯得鐵鏈直響。
夜扉不耐煩的瞪了鎖鏈一眼,好像能把鎖鏈給瞪斷了。
不過很可惜,這個鎖鏈斷了他也沒法離開。
歎了口氣,夜扉繼續把目标放在淩蕪荑身上。
他問淩蕪荑:“绯城丫頭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跟獨孤子秋到底是什麽關系?他爲什麽不咬你呢?”
淩蕪荑想了想,說:“這是兩個問題。”
夜扉噎了噎,翻着眼珠子想,貌似是兩個問題……
“哎呀,那我就問你兩個問題啊!你回答我呗!”
淩蕪荑哦了一聲,沒有馬上回答。
第一個問題,淩蕪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跟席子秋是什麽關系。
殺手與雇主?殺手與任務目标?她不太确定。
第二個問題嘛……
“他說不會咬我。”所以就不咬她咯。
“獨孤子秋說不咬你?難道,他愛上你了?!”夜扉驚訝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淩蕪荑。
長得是挺漂亮的,但也不是最漂亮的。
吸血鬼愛上自己的食物已經是很稀奇的了。
席子秋愛上的,還是個面癱外加傻不拉幾的貪吃丫頭!
見過淩蕪荑幾次,每次她的嘴巴裏都沒斷過食物。
有時候是幹果之類的零嘴,有時候是剝了殼的瓜子核桃闆栗堅果什麽的。
像現在,淩蕪荑就是吃的糕點。
各種精緻小巧到一口就能一個的糕點。
啧啧啧~就沒見過像淩蕪荑這麽能吃的人!
這麽吃,得胖成豬^(* ̄(oo) ̄)^吧?
“獨孤子秋的腦子也有毛病。”夜扉小聲呢喃了一句。
殺手的聽力比較靈敏,所以淩蕪荑聽到了夜扉的話。
眉頭微微皺起,她知道這句話不是誇贊,不太高興。
她騰地站起來,說:“你有神經病。”
夜扉瞪了瞪眼,也站起來:“誰跟你說我有神經病的?!”
他哪有神經病了!!他不知道有多正常!!!
“我說的,有問題嗎?”
聽到席子秋的聲音,淩蕪荑趕緊轉頭,那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子秋!”
看到席子秋,夜扉瞬間就焉了。
不過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忌憚席子秋的,絕對不承認!
席子秋走到淩蕪荑身邊,擡手擦掉她嘴角的糕點碎屑:“待會兒煲糖水給你喝。”
“我想吃烤雞。”淩蕪荑說。
席子秋笑着點頭:“好,給你烤雞。”
看到如此溫柔又深情寵溺淩蕪荑的席子秋,夜扉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真是區别對待啊區别對待!
淩蕪荑說什麽,席子秋都是‘好好好’。
他說什麽,席子秋都是直接當他在放屁!
“喂!我說獨孤子秋,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了我?!”夜扉忍不住質問席子秋。
席子秋正在用手帕給淩蕪荑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連指甲縫都沒放過,細心到像是在呵護女兒。
哦不,有些人呵護女兒,都不會做到席子秋這種程度。
聽到夜扉的聲音,席子秋頭也沒擡,答道:“你什麽時候能爲我所用,我什麽時候放了你。”
夜扉不滿的摔了摔鐵鏈,發出很大的聲響:“他姥姥的!勞資是要做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你竟然讓勞資爲你所用!沒門兒!”
席子秋收回了手帕,牽起淩蕪荑的手,終于施舍了一眼給夜扉。
他微微勾唇,啓唇,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那你就在這裏,做地上那些螞蟻的主宰者,我沒意見。”
說完,席子秋也不等夜扉說什麽,拉着淩蕪荑往地牢外面走,嘴上還說:“帶你去做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