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财産一分,愛怎麽着怎麽着。
一旁的淩蕪荑實在忍不了了,冷冷一笑:“是長輩,但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子吧?你們一天天除了吃嚴家的用嚴家的揮霍嚴家的,還做了什麽爲嚴禦好的事情嗎?”
之前她還是兔子的時候就幾次氣得想咬這些所謂的長輩幾口了,現在能說話她還忍?
更何況,她現在的性格本來就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直腸子,裝高冷可不适合。
淩蕪荑的話确實很有道理,但卻把一旁的白蘇雲和孔玲珑給吓到了,這得是什麽家庭才能養出這麽嚣張的女兒來啊?看來背景不小!
她的一句話把嚴家所有的長輩都給批評了,讓嚴父氣得噎了噎:“你……你……”
嚴繼母開口了:“你一個外人,好像沒資格吧?這還沒進嚴家的門,就想管嚴家的事。我們身爲嚴家人,吃嚴家的用嚴家的,有什麽問題嗎?”
嚴禦卻開口了:“既然如此,那按照爺爺的另外一份遺囑說明的就把财産分一分,各過個的。”
“小禦你說什麽呢!你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希望我們能一家和睦,不分家!”嚴禦最小的叔叔開口了,馬上又有其他人開口應和。
他們并不想分家,更不想分财産。
主要是,嚴爺爺的另外一份遺囑分的财産分給他們的特别少。
按照他們的揮霍程度,估計要不了一年,就被揮霍掉了。
現在這樣多好,不用去做事,不用想着去賺錢,還有嚴家這個名号讓人羨慕!
“是啊小禦,大家都是一家人,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也都年紀大了,沒幾年好活了,别弄得一個家都散了,你爺爺也不高興。”嚴二奶奶說道。
嚴禦沒接話,隻是臉色有些冷:“開飯吧。”
說了三個字,嚴禦就直接帶着淩蕪荑去了餐廳,其他人相視幾眼,也都跟着去餐廳入座。
嚴禦是家主,所以一向做最高位。
嚴家其他人沒意見,但淩蕪荑,卻坐在嚴禦旁邊……
經過剛剛嚴禦的那句分财産後,嚴家其他人可不敢說什麽。
嚴爺爺去世好幾年,嚴禦可從來沒提過另一份遺囑的事情。今天就嚴繼母說了淩蕪荑一句,遺囑被提起來。
他們知道,嚴禦肯定是護着淩蕪荑。
既然如此,他們哪裏還敢說淩蕪荑?
很難得的,今天嚴家其他人都沒像往常那樣動不動你抵我一句我刺你一下的讓嚴禦煩心。
吃完飯,嚴禦又照常開了簡短的家庭會議,主要是嚴家跟嚴禦同輩的孩子闖禍的事情。
嚴禦說的很直接,表明了:“如果再犯,我還是會解決問題。但……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意思就是,如果犯事,那就該進局子就進局子,不要指望他去撈人。
也不知道是嚴爺爺的問題還是什麽的問題,孩子除了嚴禦和白若雲,其他的基本都歪了。
特别是嚴禦同父異母的弟弟,才十七歲,卻什麽亂的都來。
警察局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嚣張得很。
前幾天,嚴禦的那個異母弟弟又鬧事,跟人飙車,故意把人撞成了殘廢。
本來嚴禦是不管的,那邊警察局也不放人,嚴父打電話給嚴禦求了很久。
嚴禦對嚴家所有人都沒多少感情,但就是重視嚴爺爺,嚴父就是知道這點才總是說嚴爺爺在世的時候有多希望家庭和睦。
後來嚴禦還是把人弄出來了,又給那被撞成殘廢的人一大筆賠償。
嚴禦的話,讓其他人都乖乖的不敢說什麽。
開完會,嚴禦半點不想留太久,帶着淩蕪荑離開。
車子在路上平穩的行駛着,嚴禦的臉緊緊繃着。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自己這麽累的。”淩蕪荑輕聲說了一句。
嚴禦的睫毛顫了顫,顯然是有聽到她這句話的。
是啊,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這麽累的。
可就是因爲爺爺臨終前的遺願,讓他即使半點不在意那些人,都必須要管着那些人。
“把兔子耳朵露出來。”嚴禦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哈?”淩蕪荑愣愣的轉頭看着他,眼睛瞪得圓鼓鼓的。
嚴禦也看着淩蕪荑,表情很認真。
淩蕪荑撇了撇嘴,老老實實把項鏈摘下來,然後再把兔子耳朵露出來。
嚴禦把車靠邊停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沒有說話,隻是俯身把淩蕪荑摟進懷裏,一隻手輕輕捏着她的兔子耳朵。
不用他說話,淩蕪荑就知道嚴禦心情超不爽。
耳朵被他捏在手裏,好像那樣能給他安穩……
“涼妤。”嚴禦輕輕喚着淩蕪荑,在她耳邊。
淩蕪荑的耳朵動了動:“嗯?”
“你會離開我嗎?”嚴禦問。
淩蕪荑眨眨眼睛,答道:“你不趕我走的話,我就不離開。”
“那你就,等我死了再走吧。”
嚴禦的話音剛落,好感度漲到了九十點。
淩蕪荑頓了頓,才說:“……好。”
聽到淩蕪荑說好,嚴禦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心情平複了很多很多。
摟着淩蕪荑的手緊了緊,輕輕磨蹭着她毛絨絨又軟軟的兔子耳朵。
好一會兒了,嚴禦才松開淩蕪荑,啓動車子離開。
可這次,他卻來了個調轉方向。
淩蕪荑一邊戴項鏈一邊看着他們走的方向,那可不是回去的路啊!
“嚴禦……我們要去哪裏啊?”
“去看爺爺。”
哈?!去墓地!?大晚上去?!
去過有鬼的世界,淩蕪荑對這種……有那麽一丢丢的忌憚。
不過嚴禦要去,那她當然也沒意見啦——
開車開了近半個小時,才到了嚴爺爺所在的墓地。
守墓人已經睡覺了,裏面黑漆漆的。
淩蕪荑用手機打開電筒模式,照着兩個人往裏面走。
嚴禦牽着淩蕪荑的手,輕車熟路的來到嚴爺爺的墓碑前。
以前淩蕪荑沒來的時候,其實嚴禦也會常來。
後來,工作越來越忙,他要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多。
“爺爺,我來看你了。”看着墓碑上那沒有半點笑容,頭發花白面容蒼老的老爺爺,嚴禦隻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