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蕪荑還沒說話,顧安騰讓下人請的大夫已經來了。
顧母扶着楊玲起來,回到她的房間給大夫看傷。
大夫自己看了看,邊歎氣邊搖頭:“傷得這樣重,得留疤了。”
“什麽?!大夫你的意思是說……我……我毀容了?!”躺在床上的楊玲騰地跳起來,把那老大夫吓了一跳。
老大夫被驚了一下,然後才說:“是……是啊……”
楊玲一下子就被定住了,顧母有些心疼,想去安撫她。
結果楊玲好像魔怔了一樣,轉身朝淩蕪荑撲了過去。
淩蕪荑倒是能一腳把她踹開的,但又不能表現得那麽厲害,隻能用兩隻手鉗制着楊玲。
楊玲真的是瘋了,一邊想要撕扯淩蕪荑一邊嚷嚷道:“是你!是你讓那畜生毀我容的!你知道我在裏面下了****卻裝着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擔心我搶走你的男人,所以要讓我毀容!陳雪華!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在場的人可沒有聾子,楊玲失去理智說出來的話完全能聽明白。
身爲顧安騰的娘,楊玲的姑姑,顧母隻覺得臉臊得慌。
對楊玲再也沒了疼惜,擔心她傷到淩蕪荑而伸手想去拉開她。
不過在顧母動手之前護媳婦兒的顧安騰已經先動手了,而且半點不客氣的直接扯住楊玲的手往地上甩。
顧安騰這兩年每天都鍛煉身體,練淩蕪荑教他的那種。
他現在是身強體壯,比普通男人都還健康很多,也不隻是骨架了,有的是肌肉。
所以一個大男人的力氣,怎麽是楊玲敵得過的呢?
直接把楊玲甩到地上之後,顧安騰就扶着淩蕪荑,關切的問:“媳婦兒你沒事吧?”
淩蕪荑搖搖頭:“我沒事。”
顧母看着地上還仇視着淩蕪荑的楊玲,心都涼了半截。
淩蕪荑這個兒媳婦是她當親女兒疼愛的,她也看在楊玲是她弟弟女兒份兒上,憐憫她,把她當親閨女疼着。
顧母自認爲,家裏不管是其他人包括淩蕪荑都沒有虧待楊玲。
可顧母真沒想到,楊玲竟然存着這種心思!
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但同爲女人,站在淩蕪荑的角度上,她絕對不想家裏有個妾。
她始終認爲沒有淩蕪荑,自家兒子就沒有今天。
能不能從床上爬起來都難說,更别想考取功名了!
要是以前自家兒子還是躺在床上那個病秧子,别說娶妾了,就是媳婦也很難讨到。
現在兒子好了,她不能做那麽忘恩負義的事情!
顧母想要的是家裏和和睦睦的,不是吵吵鬧鬧。
所以不管是在明晰村還是在樂城兩年,顧母都沒有想過等她兒子考取了功名利祿,再娶幾房妾侍。
如果她真那麽想了,那肯定會讓顧安騰娶了楊玲。
但現在是……楊玲在未出嫁的情況下,給自己的親表哥下春.藥!
這樣不知廉恥的人,這兩年真的是白疼愛了!
看着顧母在克制自己的情緒,顧父趕緊先把老大夫給送出去了。
老大夫走了,楊玲也恢複了理智。
她擡頭看着顧母,心裏飛快想着對策。
一旁的淩蕪荑沒說話,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需要她說話。
顧母深吸了一口氣,本來很想說什麽,可看着楊玲那張臉……
張張嘴,隻剩一句歎息:“明天,你就回你自己家去吧,我們家留不了你。”
顧母說完,見楊玲想說什麽,她直接甩了一句話:“我不會留有那樣心思的人在我家!”
說完,顧母就直接擡腳離開了。
顧安騰根本看都沒看楊玲,扶着淩蕪荑出去。
“我得去廚房看火。”淩蕪荑說。
顧安騰點點頭:“那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一起到廚房,淩蕪荑去看那些糖水,顧安騰則在旁邊拿了濕毛巾給蛋蛋擦爪子。
“蛋蛋真厲害,竟然知道糖水裏有藥!幸好被打翻了,要不然……”他肯定會把糖水喝了,那後果絕對不看設想!
顧安騰一點都不怪蛋蛋把楊玲的臉主抓成那個樣子,因爲他知道蛋蛋那是護主。
擡頭看了淩蕪荑一眼,顧安騰小小聲的對蛋蛋說:“蛋蛋這次做的很對,下次要是遇到有人欺負你娘了,也用爪子撓她!”
“喵喵喵~”蛋蛋也小聲回應。
雖然顧安騰是刻意降低聲音了,但淩蕪荑還是聽清楚他跟蛋蛋的交流。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兩年時間,顧安騰雖然成熟了不少,但很多時候還是有些孩子氣。
但就他護着她這點,她很滿意!
糖水煲好了,淩蕪荑跟顧安騰帶着蛋蛋回房間睡覺。
外面楊玲跪在顧父顧母的正房外面,一直在認錯,哀求。
後來顧母還是開門了,也許是不忍心,也許是不想讓家裏下人看了笑話。
不過雖然開門了,顧母還是跟她說,既然不願意走,那就嫁出去吧。
楊玲本來隻想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所以連連應下,還說全憑顧母做主。
隻是楊玲也沒想到顧母的辦事效率會那麽高,沒兩天就給她訂了婚事。
婚期訂在半年後,對方家裏是做小生意的,人很老實淳樸。
對這門婚事,淩蕪荑其實不太贊同。
因爲對方雖然條件一般,但人品還是不錯的。
這楊玲嫁過去……不是她不想别人好,而是不想那娶了楊玲的人倒黴!
不過看楊玲的樣子,淩蕪荑就知道她自己都會想方設法的擺脫這門婚事的。
最近楊玲很忙,她忙着想辦法給自己祛疤。
淩蕪荑倒是可以幫她,可看她似乎半點悔改的樣子都沒有,就懶得去幫了——
用了三個月時間,楊玲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把她臉上和手上的疤弄淡了些,不過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臉上抹一些胭脂水粉,不仔細看的話就看不出來。
隻是那粉抹得有些厚,導緻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水嫩都沒有了。
明明才十八歲的姑娘,看起來像二十六七歲似的。
楊玲現在被顧母防得挺緊的,顧母深怕她去招惹自己兒子給兒媳婦添堵。
有顧母在,根本不用淩蕪荑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