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蕪荑設置的幻境,當然知道此時此刻這三個人都看到了些什麽。
五個小時裏,淩蕪荑設置了四個小時讓他們陷入無盡的恐懼中,不過淩蕪荑擔心他們心髒不好會被直接吓死,所以還設置得挺有分寸。
四個小時過去之後,淩蕪荑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一個小時應該差不多……
現在是廉池三人漸漸就安靜了下來,先是有些懵然後就看着對方。
突然,三個人就厮打在一起。
在幻藥的有效期裏,他們的所有表現都是淩蕪荑設定好的。
三個人一邊嘶吼吵鬧着一邊打,很快就都被打得遍體鱗傷,看起來很嚴重。
秦媽媽和廉明都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廉池還好些。
廉池從地上爬起來,跑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照着秦媽媽和廉明身上就是一通亂砍。
很快,廉明和秦媽媽就已經血肉模糊了。
剛開始被砍得時候還能喊得出聲來,到了後面已經沒有聲音了。
淩蕪荑尖叫一聲,哭喊着:“爸爸不要!爸爸不要再打了!”
外面已經傳來敲門的聲音,和喊廉池秦媽媽的聲音,問他們在做什麽?
但廉池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不停地砍着秦媽媽和廉明。
秦媽媽和廉明已經沒有了呼吸,淩蕪荑走過去拉了廉池一把。
廉池手一揮,菜刀就割破了淩蕪荑的脖子。
被廉池砍傷當然也是在淩蕪荑計劃之内的,不可能三個人都死了,她卻安然無恙。
傷口很深,但淩蕪荑掌握好了角度,并沒有傷到要害。
血流了不少,足以唬人。
淩蕪荑捂着脖子跑到門口打開門,全身是血一臉驚恐的她把門口的人都吓壞了。
因爲早就有人打電話報警了,見有人受傷,又趕緊拿手機叫救護車。
看到屋子裏拿着菜刀在砍自己的廉池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心裏發顫。
他們倒是想跑的,畢竟怕傷到自己。
可是看到倒在地上的淩蕪荑,他們也做不到就這麽跑了。
想對淩蕪荑做點急救措施,但因爲血流了太多,他們看着實在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焦急的等救護車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從Z市過來的江允辭到了。
看到渾身是血倒在門口的淩蕪荑,江允辭呆了呆,反應過來後趕緊跑過來抱住淩蕪荑。
這個時候的淩蕪荑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昏過去了,并不知道江允辭來了——
警察和救護車都很快趕來,淩蕪荑被送去了醫院,而秦媽媽和廉明早就已經死亡。
至于廉池,則是在警察準備把他制服之前,自己弄死了自己。
淩蕪荑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江允辭趴在她的病床邊上睡着了。
輕輕動了動,江允辭就睜開了眼睛。
看到淩蕪荑醒來,江允辭趕緊站起來詢問她:“怎麽樣小雅?有沒有好點?”
“江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淩蕪荑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因爲失血太多,她現在頭暈得很。
“我去你家裏找你了,結果就看到你渾身是血的倒在門口。”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之後江允辭就讓淩蕪荑先别說話,自己則是按了呼叫鈴叫來醫生給她檢查身體。
醫生來給淩蕪荑檢查的時候,警察也跟着過來了。
見淩蕪荑是醒着的,警察提出要錄口供。
淩蕪荑點點頭,應了好。
“聽說你們一家人已經三天都沒有出過門了,是爲什麽?”
在給淩蕪荑錄口供之前,警察當然還去做了其他調查。
淩蕪荑搖搖頭,表情茫然:“我确實是三天都沒出過門,但是我不知道他們也沒出門。”
“嗯?爲什麽你不知道?”警察繼續問。
淩蕪荑答道:“因爲我一回去就躲在房間裏,昨天晚上聽到媽媽和哥哥跟爸爸好像在吵架,我沒有理會。”
“後來,我聽到媽媽和哥哥的叫聲不對勁,才出來看的……然後就看到…看到爸爸用菜刀砍媽媽和哥哥……我……我想去拉的……”
淩蕪荑适時的表現出驚魂未定的樣子,讓江允辭有些擔心她心裏會留下陰影。
警察也安撫了淩蕪荑一番,然後才接着問她:“那你知道你繼父爲什麽會拿刀砍你媽媽和哥哥,甚至砍了自己嗎?”
“我不知道,他還砍了自己嗎?”淩蕪荑裝着很疑惑的樣子反問警察。
“是的,他還把自己砍死了,所以你們一家四口中,隻有你活了下來。”
問完淩蕪荑這些問題,警察就已經基本斷定這起命案完全是出自廉池之手。
也許他是心理有問題,所以才會突然發瘋把别人和自己都殺了。
警察又安撫了淩蕪荑幾句,然後才離開。
等警察離開了,江允辭讓淩蕪荑不要想太多,再休息一下。
淩蕪荑點點頭,閉上眼睛假寐。
耳邊,聽到了江允辭離開病房的腳步聲。
然後,他似乎是在打電話。
淩蕪荑想跟夏倫,江允辭是在跟誰打電話的。這個時候,夏倫卻忍不住吐槽她了。
“我說小55啊!你傷哪裏不好幹嘛傷脖子?要是真的出事了咋辦?你說咋辦?”
淩蕪荑滿不在乎的回了一句:“不是還有救命藥嗎?而且我是會醫的,我自己有分寸。”
更何況,那種情況下,傷了脖子才更能撇清嫌疑啊!
夏倫沒有再說話,他隻是覺得淩蕪荑這樣太狠了點,對自己。
但現在的淩蕪荑對于苦肉計什麽的已經沒什麽感覺了,并不覺得是不是對自己狠了點。
淩蕪荑沒有再跟夏倫讨論苦肉計這個問題,而是問他:“你看看江允辭是在給誰打電話?”
夏倫撇撇嘴,哦了一聲:“他在給他大哥打電話呢,他大哥是Z市市長,他想把你戶口遷到Z市去。”
“什麽?”遷戶口?
淩蕪荑想過的,她的監護人秦媽媽死了之後,肯定就歸秦爸爸了。
所以按照常理,她肯定是需要回到秦爸爸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