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秋微微點頭:“嗯,那正好。”
是啊,正好。
估計等阮淑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啊~她家會長大人簡直就是神助攻啊!
如果不是他來了,淩蕪荑還沒打算好要怎麽去對付0049呢!
有席子秋在,她至少可以稍微順利些。
……也許?
——
南廣坤死了,皇帝對這個兒子并不重視。
按照常理來說,婚期将近,就算南廣坤死了阮淑靜也是要嫁給南廣坤爲他守寡的。
也不知道阮淑靜對瑾妃做了什麽,讓她向皇上開口,說:“淑靜是個好姑娘,如今四兒不在了,就不必讓她進門守寡了。”
其實嫁與不嫁都沒什麽區别,外面有傳言說是阮淑靜克夫,所以才克死了南廣坤。
“當初四王爺和雲家小姐的婚期可是定下來的,也沒見四王爺有什麽事情。結果跟阮家小姐快要成婚的時候出了事!”
“我看呐~十有八九是阮家小姐命硬克夫!”
“我也覺得是,今後誰還敢娶阮家小姐啊!誰娶她不就是等于找死嘛!”
“你們别亂說,聽說阮家小姐也被傷到了,還是傷了臉呢!未婚夫死了,自己還傷了臉,她現在肯定也很難過的。”
“啊?傷了臉?那豈不是毀容了?”
“是啊,毀容了。”
“啧~那是挺可憐的……”
——
聽到手下傳回來的消息,齊王府書房裏,淩蕪荑和席子秋對視一眼。
“看來水軍不少啊。”漫不經心的烹茶,嘴角帶着淺笑。
說阮淑靜克夫的傳聞,是淩蕪荑讓人散布下去的。
那麽說阮淑靜可憐的,就是阮淑靜讓人說的了。
百姓們就是無聊,喜歡聽這些新聞,而且是别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還人雲亦雲。
如今距離南廣坤下葬都已經兩個月了,這段時間京城裏傳得最熱的就是這兩條傳聞了。
書房外面,王府的管家求見,說是阮淑靜遞了帖子邀請淩蕪荑去阮尚書府賞花。
賞花?她跟阮淑靜關系很好嗎?竟然邀請她去賞花!
不過……也好,她都兩個月沒見過阮淑靜了,就去會會她。
淩蕪荑接過帖子,上面寫的是邀請她明天去阮府。
“你自己去,要小心些。”一旁的席子秋不放心的叮囑淩蕪荑。
淩蕪荑點點頭,笑得一臉輕松:“雖然她系統要比我完善,但我随時能回位面協會啊!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歸相信,擔心還是會擔心的——
第二天淩蕪荑很守時的去阮尚書府赴約了。
見到阮淑靜的時候,淩蕪荑都還有些被驚訝到。
她穿着素白的衣裳站在那裏,頭發也隻是用一支白玉簪做裝飾。
臉上因爲兩個月前受了傷,到現在去還留着疤,但并不影響美觀。
隻是兩個月不見,阮淑靜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管是裝扮,還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
淩蕪荑很确信絕對不是錯覺,阮淑靜……在模仿雲湘君!
因爲雲湘君就喜歡穿素白的衣裳,反正各種淺色,就連頭飾也不喜歡戴太多。
淩蕪荑今天,也穿了身淺白色配水綠色的錦裙,頭上隻戴了兩支步搖。
阮淑靜這是,想行動了嗎?
見淩蕪荑站在那裏不動,阮淑靜主動迎了上來行禮:“多謝齊王妃能屈尊來阮府賞花。”
阮淑靜的聲音柔柔的,竟然半點沒有違和感。
果然都是實力派的演技,很好,很有趣!
淩蕪荑微微擡手,對阮淑靜說:“阮小姐不必多禮,身爲四王爺的皇嬸,理應來探望探望你。”盡管如今你已不是未來的四王妃。
後面半句話淩蕪荑當然不會當着其他人說,說出來意思就不一樣了。
會讓别人覺得,她過來是炫耀什麽的,或者是幸災樂禍。
南廣坤是被阮淑靜給弄死的,沒什麽好炫耀或者幸災樂禍的。
阮淑靜柔弱一笑,整個人看起來莫名透着種憂傷的感覺,配上她那張原本張揚嬌豔的臉龐竟然半點違和感都沒有,還頗爲我見猶憐。
啧~不得不再一次贊歎阮淑靜的演技。
“齊王妃,随淑靜去花園裏賞花吧。聽聞齊王妃喜歡蓮花,這個時候本不該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可這幾日蓮池裏的蓮花竟然開得特備美。”
“于是,淑靜就想邀請齊王妃一起過來賞賞花。”
淩蕪荑跟在阮淑靜的身邊走,面帶微笑地輕輕點頭:“阮小姐有心了。”
阮尚書府的花園非常的精緻,花團錦簇,好些這個時候盛開的花都已經開了。
花園裏有一塊面積不小的蓮花池,蓮花池上面建着一座小橋,小橋中間有座涼亭。
淩蕪荑跟着阮淑靜一起上了涼亭,坐在涼亭裏品茶賞花。
阮淑靜主動找淩蕪荑說話,幾乎是在不着痕迹的打探關于席子秋的事情。
淩蕪荑也裝着聽不出來的樣子,時不時透露一些阮淑靜想聽的,然後也裝着不着痕迹的打探關于阮尚書的事情。
阮淑靜也算是聽出來了,淩蕪荑懷疑是阮尚書陷害雲羿的。
爲了能和淩蕪荑‘打好關系’,阮淑靜不惜利用阮尚書,說:“當初你爹還是我爹上司的時候,雖然對下屬嚴厲,但卻是個好尚書。不像我爹……”
說到這裏,阮淑靜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止住了這個話題。
淩蕪荑卻微微側目,看着阮淑靜,不自然的笑着:“阮尚書曾是我爹的得力助手,我相信阮尚書肯定比我爹做得更好。”
阮淑靜笑笑,沒有說話。
淩蕪荑卻在這個時候試探着問:“不過,聽阮小姐的意思,好像對阮尚書有些偏見呢?”
阮淑靜欲言又止,想吐槽卻又礙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吐槽自己父親,所以隻對淩蕪荑笑着轉移話題。
她的表現,如果淩蕪荑真的是雲湘君,那麽肯定會把注意力放在阮尚書的身上并且讓人去調查。
隻要阮淑靜自己知道,已經沒有證據可查就行了——
小半天下來,兩個都在演戲。
隻不過淩蕪荑知道阮淑靜在演,而阮淑靜并不知道她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