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晔也是被南宮子軒散發出來的恨意給驚了一下,他努力回憶着這些年自己做下的一些事情是不是沒有及時的斬草除根?
可是這個時候,他又哪裏想得起來那麽多!
“這位……”南宮晔捂着心口站起來,他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看來你是不認識我了!”南宮子軒咧開嘴大笑着,手裏的人頭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南宮晔看着南宮子軒的臉,仔細地看着……這張臉确實是有些眼熟!
隻是他卻想不起是什麽時候見過這個人了……
南宮子軒冷笑了一聲:“既然你想不起來了,那麽我幫你回憶回憶!”
“二十年前,桃園路十九号。那天的天氣特别特别的好,院子裏的紫荊花都開了!湯圓很甜——”
隻是簡單而毫無邏輯可言的一句話,很順利的喚起了南宮晔那塵封了二十年的回憶。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宮子軒:“你——你沒死?!”
當初,他明明派人去殺南宮子軒的!
“哼~我知道你和這個女人都很想我死!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命硬,沒死成!”
南宮子軒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樣子。
他垂下眼睑去看自己手裏的那顆人頭,人頭的眼睛還是睜開的。不難看出她在死前,是滿含恐懼的!
輕輕搖晃了一下人頭:“當年你和這個女人收買殺手來殺我。可惜……你們找錯了地方。幽靈閣……呵~你不知道吧!我娘是幽靈閣的左護法!”
南宮晔震驚得退後了幾步,腳一軟,差點沒有倒下。
現在回想起來,才想起南宮子軒的母親耳根處也是有一個黑色印記的!
隻是那個時候的他,并不知道那印記代表着幽靈閣。
他知道,南宮子軒肯定恨他入骨,此時整個星羅劍派都死寂一般。沒有人……會來救他!
他怕死啊!他不想死:“子軒……子軒,我是你父親,你不能殺我的!你不能弑父!”
此時的南宮晔哪裏還有半點一派掌門的威嚴,他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嘴角還有血迹,眼底滿滿的全是恐懼。
真是……狼狽至極!
聞言,南宮子軒嘴角往上一揚:“難得你竟然還能記得我的名字呐~真是……讓我驚喜!”
“放心,我不殺你!我不會傻傻的親手殺你的!”
說完,南宮子軒側頭看了淩蕪荑一眼。
淩蕪荑會意,在匕首上按了一下,匕首變長,比劍短一些。
不由分說的直接朝南宮晔欺身而上……南宮晔撿起地上的寶劍抵擋。
兵器交錯的聲音,一黑一灰藍身影糾纏不休。
隻是一瞬間,兩人就已經有來回了幾十招,從院子裏又打回了書房内。
淩蕪荑将南宮晔逼到了牆角,看着他眼神朝一旁架子上的花瓶看過去,然後伸手想要去碰花瓶。
淩蕪荑一隻手朝南宮晔的手襲去,另外一隻直接朝他的心髒而去——
“噗——”長匕首五分之三沒入心髒。
南宮晔瞪大眼睛,張張嘴,血從嘴裏泉湧出來。
咳了幾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絕了呼吸。
淩蕪荑抽回匕首,将匕首收了回去。
退後了一步,輕輕喘着氣,低頭看着南宮晔的屍體。
南宮子軒一直注視了淩蕪荑和南宮晔的所有打鬥細節,當看到南宮晔死不瞑目的時候……
心裏二十年來堵着的一口氣……仿佛在那一瞬間消散了!
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人頭,他之所以會恨這個女人,不是因爲南宮晔爲了娶她而狠心毒死了他的母親。
而是因爲……這個女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母親的存在!
南宮晔會下毒毒死他的母親,就是這個女人出的主意!這個真相,也是他十年前查到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幾乎不離開星羅劍派,他又硬闖不進去…他早就将這個女人碎屍萬段了!
擡腳走到淩蕪荑的身邊,将人頭扔到南宮晔的身上。
他垂着眼睑,沒有說話。
淩蕪荑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了,因爲跟南宮晔糾纏了那麽久,又受了一掌……
“噗……”一個沒忍住氣血上湧,淩蕪荑噴了一口血出來。
腳一軟,差點摔倒!
南宮子軒連忙扶住淩蕪荑,眼含關切:“閣主,你沒事吧?!”
淩蕪荑咳了一聲,朝南宮子軒搖搖頭:“沒事。”
嘴上說着沒事,可是她的聲音卻很虛弱。
想到淩蕪荑是爲了幫他報仇在會受傷,南宮子軒心裏既感激又内疚。
将淩蕪荑大橫抱起,走到書房外面吹了個口哨,然後才帶着淩蕪荑飛上屋頂,直接離開了星羅劍派。
完成自己任務之後的殺手們接收到南宮子軒的信号,都直接回了幽靈閣——
第二天,沒有任何意外,星羅劍派幾乎被滅門的消息讓整個江湖震驚!
而那些分派到各個門派的罪名冊也是讓那些所謂正派卻背地裏做下了不少壞事的門派閣各個提着一顆心,就怕什麽時候幽靈閣會把目光放到他們的身上!
而那些真的正派在看到罪名冊的第一時間當然就是去查證了!查到确有此事之後,都恨恨地喊着南宮晔活該!
不管怎麽說,本來就在江湖上讓人忌憚的幽靈閣經過這次一夜之間讓三大門派之首的星羅劍派分崩離析,讓人更加的忌憚了!
得到父母被殺的消息,南宮羽墨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崇陽城。
隻是等待他的,卻是星羅劍派一共三百零八具屍體——
穿着一身孝服的南宮羽墨跪在自己父母的靈堂前,神色不悲不喜。
面色蒼白憔悴,他就那麽跪着,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少主,您都三天沒吃東西了,吃點東西吧!”一旁的貼身随從小心翼翼的跪在南宮羽墨的身邊說道。
南宮羽墨睫毛顫了顫,俊朗的五官這才像是恢複了生氣。良久之後,他才啓唇:“聽說……幽靈閣發了什麽罪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