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醫都說淩蕪荑沒什麽事了,那肯定就是沒事了。
“娘娘,您要相信皇上,皇上說了會凱旋而歸,必定是能凱旋而歸的!”紫珊苦口婆心的勸着靠在枕頭上出神的淩蕪荑。
淩蕪荑這會兒哪兒還有心思去聽紫珊的話呀!
剛剛她那樣,絕對不是因爲太擔心君驚羽。而是因爲,君驚羽的心髒受傷了!
不過因爲她的咒語,所以幫他擋了那一下。
淩蕪荑原本以爲,如果君驚羽受傷了,她頂多就是能感應到他受傷了!
沒想到,竟然是……替他疼!
尼瑪!真的是太疼了!
不過好在,她疼了,君驚羽應該是沒事了——
戰場上,君驚羽被飛來的一箭直指心髒,本來他以爲自己此次必是兇多吉少。
可是當箭矢穿透他铠甲刺穿他的皮肉時,竟然,就那麽停了下來!
誰都沒有看到,一直包裹着君驚羽的那暗紅色氣息在那個時候全部消散了!
君驚羽來不及去驚訝和奇怪,他瞬間回神。
将箭矢拔了下來,大吼一聲,揮着長矛将敵軍将軍斬殺于馬下——
咒語隻能保護君驚羽一次,現在兩個人相隔那麽遠,淩蕪荑也沒辦法再給他施咒!
爲了知道自己攻略的對象到底是不是位面協會的會長,淩蕪荑決定再次聯系位面協會那邊,想要問個清楚。
結果——
淩蕪荑咬着牙挂斷通訊,竟然又不接!
第一次可以理解爲聽不到,那麽第二次呢?!第二次也是聽不到嗎?!
好吧!
既然是故意的,那麽淩蕪荑有必要相信自己的那個夢……并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的,而是位面協會刻意爲之的!
那麽,現在的君驚羽身體裏面住着的,就是位面協會的會長了!
淩蕪荑完全相信自己的攻略對象就是席子秋之後,就對君驚羽産生了更大的保護責任。
君驚羽不能有事!
淩蕪荑掀開被子下床來,沒有理會一旁念念叨叨的紫珊。
“娘娘,您收拾東西做什麽?!”紫珊一臉疑惑的打開衣櫥翻箱倒櫃收拾便裝的淩蕪荑。
淩蕪荑因爲要練武,所以有準備很多便裝和騎馬裝。
換上一身淺藍色騎馬裝,把鞭子别在腰間,又裝了好幾身換洗衣物之後,淩蕪荑直接背着包袱朝殿外走去……
紫珊這才意識到淩蕪荑是要走,連忙小跑着追出去了。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呀?!等等奴婢呀!”
瞥了身後的紫珊一眼,淩蕪荑直接拔腿開跑。
太後早就防着淩蕪荑了,所以當那些禦林軍見到穿着便裝的淩蕪荑,全都圍了上來。
淩蕪荑又不想打人,隻想着周旋着出宮。剛剛準備念咒語,太後那邊就趕來了。
“荑兒,你這幅打扮,是要作甚?!”太後坐在攆轎上,皺着眉頭一臉威嚴。
淩蕪荑一隻手拿着鞭子,一隻手挎着包袱。
“母後,我要去找皇上!”
“胡鬧!你不是答應皇上,乖乖待在宮裏嗎?!”
淩蕪荑不滿的撇撇嘴:“是皇上他自己個兒說的,我可沒有答應!”
見太後還想說什麽,淩蕪荑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杏眼含淚,可憐巴巴的看着太後:“母後,皇上走了多久,荑兒就做了多久的噩夢,徹夜難眠!不親眼看着皇上安好……荑兒,怕是無法安然等到皇上凱旋歸來的那一日了!”
紫珊:……娘娘也太會裝了吧!?明明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不僅晚上睡得好,白。日。裏也睡得很好呢!
“紫珊,你家娘娘,是不是真的徹夜難眠?”太後看着跟着淩蕪荑跪在地上的紫珊。
淩蕪荑低着頭,眼睛暗含警告的看着身後的紫珊。
紫珊縮了縮脖子,弱弱的開口:“回……回太後娘娘,貴妃娘娘……近日來……确實是,每。日。夜裏,都被……噩夢驚醒……”
聞言,太後一臉心疼的看着淩蕪荑:“好了,快起來吧!”
“這後宮之中,真正對皇上有心的,也就隻有你了!”
“可是荑兒呀,這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傷着你了,可如何是好呀!?”
淩蕪荑被紫珊扶着站起來,擡手抹了抹眼淚:“母後放心,荑兒也是上過戰場的!”雖然是小戰事……
太後撇開頭,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去吧……帶多些人……”
“不用了母後,我要快馬加鞭的趕去平城,人多了反而礙事!”
最後還是太後拗不過淩蕪荑,應允了她隻帶上十名禁衛軍上路。
淩蕪荑先回了一趟将軍府,帶走了她專屬坐騎,是淩父送給她的汗血寶馬。
趕去戰場平城,就是風雨無阻日。夜不歇,最快,也需要七天!
一路上,越接近平城,就越能看到那些受到戰争迫害的百姓。
淩蕪荑很能捱,除非必要,幾乎是不會停下來的。
就連十名禁衛軍都有些吃不消了,淩蕪荑卻依舊精神奕奕的!
等到了平城城外,已經是第九天了!
“來者何人!?”
城牆上,穿着紅衣铠甲的守城兵大聲問道。
淩蕪荑身後的一名穿着便衣的禁衛軍拿出令牌高舉,揚聲道:“皇宮禁衛軍,特護送貴妃娘娘前來!爾等還不開城門!”
聞言,那守城兵楞了一下,看了眼那騎着白色駿馬,穿着紅色騎馬裝的淩蕪荑。
心裏嘀咕着貴妃娘娘怎麽會來平城?
回頭朝士兵做了一個手勢,沒一會兒,城門就打開了。
士兵下跪朝淩蕪荑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淩蕪荑不耐煩的勒了勒缰繩:“行了,不用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皇上人在哪兒?!”
士兵低着頭,被淩蕪荑無意間傳來的威壓給壓制着:“皇上此時……在穿骸坡駐紮的軍營裏……”
“前方帶路!”
“是!”
穿骸坡離平城不遠,是個易守難攻的地界,平城就是之前被敵軍攻破了的城池。
三日前,才被君驚羽帶兵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