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秋直直的看着淩蕪荑,他的眼神專注。仿佛在他的世界裏,就隻能看得見淩蕪荑一個人一樣。
席夫人有些不樂意,卻又不能說什麽,隻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站在一邊。
淩蕪荑頓了頓,見所有人都看向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淺淺的粉紅,平添了幾分豔麗。淩蕪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席子秋的身後。
“嘿嘿,嫂子好!”原本推着席子秋的人退後一步,朝淩蕪荑嬉皮笑臉的行了一個軍禮。
五官青澀皮膚白皙,淩蕪荑記得他,是被席子秋稱之爲小白臉的靳天逸。
“天逸,你好。”淩蕪荑朝他友善的笑笑。
見淩蕪荑還能叫出他的名字,靳天逸腼腆的笑笑:“好榮幸呀,嫂子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靳天逸還想跟淩蕪荑說什麽,卻敏銳的感覺到從自家将軍身上傳來的冷氣。
咽了咽口水:“嘿嘿~嫂子您快帶将軍回去吧~”
淩蕪荑點點頭,手放到輪椅上的推手上:“是現在回家嗎?”她問席子秋。
“嗯。”席子秋點頭:“報告我已經寫好了,讓人帶去政府廳就可以了。”
“哦。”淩蕪荑應了一聲,然後推着席子秋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那些激動的百姓見到席子秋,一個個的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那麽多人的火車站,竟然格外的安靜。
席子秋抿着唇,自動忽視了那些人崇拜的眼神。
淩蕪荑被那麽多人圍觀還是第一次,他們看着她的眼裏都帶着疑惑和驚訝。
她想,應該是驚訝推着他們将軍的人怎麽會是一個女的呢?疑惑席子秋的身邊,怎麽會有一個女的呢?
不用猜也知道,人群中必定有認識她這個曾經利亞歌舞廳的舞女。她看到人群前面,有記者在,還有報社的攝影師拿着相機在拍照。不知道明天的報紙上,會不會提到她呢?
“子秋,還是讓别人來推你吧?”淩蕪荑微微俯身,對席子秋說道。
淩蕪荑倒是不在意别人怎麽看她,隻是擔心自己之前的身份會影響到席子秋。
席子秋知道淩蕪荑的想法和擔心:“不用,沒關系。”公布兩個人的關系,是遲早的事情,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既然席子秋都說沒關系了,她總不可能直接把人扔下走人吧?
于是,淩蕪荑也隻好硬着頭皮,推着席子秋往外面走。
剛剛走到那個一個拍照的記者面前,所有人都不敢采訪席子秋,隻等着一會兒又專人來接受采訪。
偏偏那個記者就問了席子秋:“席将軍,請問,推着您的這位小姐是誰呢?爲什麽我覺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利亞歌舞廳的舞女淩潇潇呢?”
淩潇潇是淩蕪荑在利亞歌舞廳的藝名,那記者是個男的,很年輕,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淩蕪荑停了下來,偏頭去看那名記者。席子秋也冷冷的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跟在後面的席夫人和席子夏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兩個人心裏的想法都不一樣。
席夫人想的是:她就知道,淩蕪荑是舞女的身份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果然,隻是出來這麽一下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而席子夏想的則是要讓這個不知輕重的記者從他工作的地方直接卷鋪蓋走人,再也别想在同行業混下去!偏頭去看淩蕪荑,眼裏帶着擔憂。
席子夏剛剛想要開口說話,坐在輪椅上的席子秋就開口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淩蕪荑,曾經利亞歌舞廳的舞女淩潇潇。”
淡淡的一句話,驚起千層浪!
傳聞不喜女色的席将軍有未婚妻了,這未婚妻不是哪家名媛,而是,曾經利亞歌舞廳的舞女!
這樣一個消息,可得讓多少人下巴脫臼呀!?
對于席子秋的回答,席子夏沒有多驚訝。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會這麽說才是正常的。
席夫人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到席子秋的後腦勺去,這麽早就公布淩蕪荑是他未婚妻的消息,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不是把淩蕪荑是席家未來二少奶奶的身份給闆上釘釘了嘛!
那記者瞪大眼睛,也是一臉的驚訝,然後他又問:“未婚妻?是席家二少奶奶?還是姨太太?”
席子秋爲的是把淩蕪荑的身份公布出去,倒也有些耐心:“唯一的妻子。”
淩蕪荑不介意自己曾經是舞女的身份被所有人知道,她也不是很在意别人會用什麽樣的眼神來看待她。
‘唯一的妻子’,隻是簡短的五個字,卻讓淩蕪荑的心房注滿暖流。
“走吧,小蕪。”席子秋說道,淩蕪荑抿了抿唇,然後推着他往前走去。
席子夏在路過那名記者的時候,看着他:“你是哪家報社的?”
“額……新風報社。”記者有些弱弱的回答,他就是再沒眼力見,也看出這位席大少似乎不太高興。
“新風報社?這次就算了,回去讓你們老闆好好教教你怎麽說話!”說完,席子夏冷冷一笑,擡腳離開。
直到席子夏帶着席子秋幾人開車離開了,那記者才擡手擦了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旁邊的攝影師朝他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害怕了嗎?!一個實習記者竟然那麽大膽的敢去問席将軍本人,還問這樣的問題。我看你并不重視自己的這份工作。”
“我……”哪知道什麽話該問什麽話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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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席夫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淩蕪荑和席子秋坐在後面。
偏頭看了席子秋一眼,剛剛他上車都是被扶着上車的,淩蕪荑有看到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你傷得很重嗎?”淩蕪荑問道。
席子秋伸手去牽淩蕪荑的手,她并沒有甩開。朝她笑了笑:“沒有,就吃了幾顆子彈而已,沒有傷到要害。”
淩蕪荑剛剛張嘴,話還在喉嚨裏……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席夫人就回頭有些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