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着淩蕪荑去的那個方向,那并不是回總統府的路。
席子夏啓動車子,本來準備他是回公司去的。
好奇心作祟,他決定跟在淩蕪荑的身後,看看她到底是要去哪裏?
淩蕪荑被司機永安送到銀行之後,就讓他回去了。因爲她并沒有打算在取了玉佩之後就立馬回總統府去。
取了那枚她一直珍藏着的玉佩之後,淩蕪荑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步行着往曾經的淩府走去。
站在已經破敗不堪,卻依稀能看出曾經輝煌的淩府門口,淩蕪荑有些感概。
十二年前,她也隻有六歲,對淩府的記憶并不是特别清晰。隻依稀記得,六歲之前,她的生活也算是衣食無憂。
淩家子嗣多,可都是些文弱書生。他們自命清高,對從商之人很是不屑。整日裏除了啃祖上留下來的那點家産,就是吟詩作賦。
淩家再是家大業大,也禁不起一大家子人這樣消磨。這些,她曾經并不知道,還是父親後來告訴她的。
父親知道這樣下去淩家遲早是要被坐吃山空的,所以就準備行商養家糊口。可聲生意剛剛做上了軌道,戰火卻打到了都城。
以前,都城還不是都城,叫做安城。
淩家的子嗣,幾乎全喪命于戰火之中,她的母親也是在那場戰争中重傷不治身亡的。
後來,她跟着父親去投奔淩家的遠方親戚。沒住多久,就被趕了出來。
這些年,她确實是過了些苦日子。隻是亂世中,比她苦,比她可憐的也多得是,她從來不曾怨天尤人。
淩蕪荑擡腳走近淩府那朱紅色的大門。大門有一邊半開着,上面已經傾斜了,仿佛隻要輕輕一推,都極有可能掉下來一樣。
她沒有去推,隻是透過半開着的那點門縫往裏面看。曾經樓台亭榭,現在已經雜草叢生。
看着裏面荒涼的景象,淩蕪荑的心中還是有些凄涼。
“改天,我讓人把這裏重新修繕一下吧?”
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淩蕪荑驚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席,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席子夏微笑着:“剛剛在中建銀行門口看見你一個人,不放心,所以就跟過來了。”
淩蕪荑恍然的點點頭:“我就是來看看,這就回去了。”
“嗯,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吧。”不得不說,席子夏也是個演技高手,明明就是要去公司的,卻說正好要回去!
淩蕪荑當然沒有懷疑席子夏的話,想着自己讓司機回去了,這會兒要是走路回總統府的話,大概要走上一個小時。有順風車不搭,她又不是傻!
在車上,席子夏沒有再提說要把淩府修繕一下的話,卻在心裏決定明天就讓人來修繕。
淩蕪荑并沒有把席子夏的話放在心裏,隻以爲席子夏隻不過就是嘴上那麽一說而已。
兩個人回到席家的時候,祝姗姗還沒有回家,見到席子夏和淩蕪荑一前一後的回來,她臉上的笑容不太自然。
“姗姗妹妹也在呀!蕪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和我和子秋一起長大的,祝司令的女兒祝姗姗,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沒多久。”席子夏微笑着向淩蕪荑介紹,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心理,他沒有說祝姗姗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就算席子夏不說,淩蕪荑也知道祝姗姗是他的未婚妻。
席子夏又向祝姗姗介紹淩蕪荑:“這是,子秋的未婚妻,淩蕪荑。”
淩蕪荑朝祝姗姗微笑着點頭:“祝小姐你好,叫我蕪荑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淩蕪荑身上有種讓人覺得舒适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産生好感。
隻是此時的祝姗姗卻沒有辦法對淩蕪荑有好感,因爲她的旁邊還站着席子夏!
盡管不想承認,可,淩蕪荑和席子夏站在一起,竟然該死的很般配!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就在其他人都快覺得不對勁之前,祝姗姗朝淩蕪荑咧開嘴笑:“你就是子秋哥的未婚妻呀!我們之前見過的,在這裏,你還記得嗎?”
雖然覺得這個祝小姐笑得有些假,但是淩蕪荑還是保持着微笑:“嗯,我記得。”
寒暄了一下,一旁的席夫人就開口了:“我剛剛和姗姗說道你們兩個的婚事該辦了。”
聽到這句話,席子夏條件反射的先去看淩蕪荑。
淩蕪荑被他看得愣了一下,随即覺得這樣的話題似乎也不關她的事情,于是朝幾人點點頭:“你們聊,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她看了席夫人一眼,就轉身上樓去了。
還在樓梯口,淩蕪荑就聽到席子夏略微不耐煩的說道:“媽,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還不想這麽早結婚,怎麽今天又提呀?!”還當着淩蕪荑的面提!
祝姗姗暗自握緊拳頭,她不是瞎子,看到了席子夏在席夫人說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他竟然第一時間是去關注淩蕪荑!
席夫人沒有朝席子夏會不會喜歡淩蕪荑這方面想,所以她并沒有留意。
可是祝姗姗無時無刻不在留意着,當然看到了那樣一個‘小’細節!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呀!?你都二十五歲了,姗姗也不小了,既然年齡都到了,怎麽就不能結了呀?!”
席夫人瞪了席子夏一眼,她這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席子夏和祝姗姗盡快結婚了!
“媽……”
“算了,敏姨,既然子夏哥不想結……沒關系,我可以等的,多久都可以等的!”
祝姗姗打斷了席子夏的話,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看着席子夏,裏面全是對席子夏的情意。
席子夏張張嘴,似乎想要解釋,祝姗姗擡手擦了擦眼淚,然後朝席夫人強顔歡笑:“敏姨,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拿着包包小跑着離開了。
“诶~姗姗——”
見席子夏還站在原地,席夫人從茶幾上拿了一個大紅蘋果就往他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