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賽前采訪左休言鬧了矛盾的那位。
他心中罵個不停,你們這幫狗東西故意不讓我進去是吧,車撞死你們算了 。
早在比賽宣布結果時,他突然感覺全身發冷,心中有些慌亂。馬上收拾東西,散場的時候沖到了前面,想挽回一下。
哪想到左休言依舊不接受采訪,彌補都彌補不了。
現在要采訪别的覺醒者,他又被同行擠到外邊,到不了前面去。
無人在意他,全部聽着白永說話。
“她說,别的項目雖然比不過你們,但這場相反。”白永語氣也學的像左休言。
記者們愣了。
說了個啥?左休言說她别的比不過?
你的比不過就是拿了個第一是嗎?
那你要是比得過,那要怎麽排名?上天麽?
有人問道:“她是對你的激将法嗎?”
白永知道,對方不是激将,也不是炫耀,而是在和别人交流想法,那種平淡又帶着認真。
想到這,她笑了一下道:“當然不是。”
說完時白永也踏入了專屬通道, 話題在此終止,留下記者們面面相觑。
随後趕快編輯文章往外發送。
一篇篇完整的報道出爐,結束的大會并沒有冷卻,而是更加火熱 ……
【新城選手狂攬五項第一!】
【連破三項大會記錄!】
【第一行全是她的名字!】
“什麽情況這是?”各網站,各軟件的宣傳,越來越多的人看到這些報道,好奇點進去。
“哎呦,這啥啊?”
花了十分鍾滿足地看完,剛想發表評論,就發現另一條。
【打盹一小時新創研究!】
“還能這樣?”
看完後往下一翻,愣住了:“還有?”
【講解内容被爆類同主城!】
這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麽詞,不可置信中,抱着總該完了想法再往下一看。
【評價驚現SS級,主城評委強烈認可!】
“還還還有???”
【驚!怪物出現概率将會大幅度降低!】
“What?!”一聲尖銳的爆鳴。
“你們快來看!”立馬轉發,數字開始瘋狂變化,一萬、十萬、三十萬……
各個朋友、同事各種讨論。
條條吸睛,條條火。
就連往常不怎麽看的人,都有所耳聞。
正當大家興高采烈讨論中,一條又炸了過來。
【第一她覺得自己不行】
【新一代凡爾賽大師】
“什麽,她說什麽?”
“她覺得自己可能比不過?”
“哈哈哈,譜之大離!”
“我覺得那是她真心話,你看前兩局,尤其是第一局,她确實劣勢,她估計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名。”
“好想看看有什麽能難倒她。”
歡聲笑語中,幾條報道到了視野中。
【冠軍賽前曾被“考考你”。】
【冠軍賽前被嘲笑“沒什麽好采訪的”。】
【大會冠軍被刻意刁難抹黑!】
文字和視頻一起, 比賽前記者們的一舉一動清晰無比。
大部分圍繞着别人,外圈城的人在一邊顯得冷清。
“這麽不被看好啊,都沒人理她……”不少人愣愣看着。
此時一名記者和同伴朝邊緣的左休言走去,所有的言語被清晰的錄制。
“我就考考你,精神操控的三個要點是什麽?”
“你拒絕溝通是因爲對記者群體有意見嗎?”
甚至連他走後和同伴那句吐槽也被收了進去。
“這人本事沒多少,架子倒是挺大。沒采訪也好,反正也不值得報道,免得浪費我時間。”
人們一下怒火直冒:“他會不會說話!”
“自己不禮貌還說别人架子大,呵呵。”
“有他這樣的記者嗎?”
“現在結果出來,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我看他這完蛋了。”
休息的當事人看到這個報道,猛地站起來。
有人錄我?
他心唰的涼了下來,感覺血液都慢了幾分,呼吸無法提供氧氣。
誰發的!找死嗎?
他狠狠掃視周圍的同行,哪隻狗趁機落井下石!
看向視頻想從角度找出是誰,但是根本找不出來!
除非找到會場監控,但大會怎麽可能給自己調視頻!
而此時,他發過唱衰新城的文章,以及對左休言落後時貶低的那些文章全被扒了出來。
評論區那些憤怒的指責一字不落的灌入了他的眼睛。
記者死死地捏着手機。
不過是看看她理論知識怎麽樣,要是不紮實那怎麽行,多大點事怎麽都怪起我?
往常就算這麽說也不怕,因爲沒人關注,其次,一場比賽本就有猜赢猜輸,諷刺也有很多人看。
可現在,因爲左休言的成績,因爲她做的各種事,讓這些文章看起來刺眼無比。
像這樣寫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憑什麽我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他迅速删掉以往的文章。
不少觀衆早有完整截圖,又重新開視頻開貼拿出來。
“叮鈴鈴……”他的手機響起,一看備注名字,臉色一變趕緊接起。
尊敬的話還沒說,對面大罵頓時砸來:“看看你幹的好事!腦子都不要了?”
“快點滾回來!”
“是!是!知道,好……”他趕緊應聲,收拾自己的東西趕緊往回趕。
心中亂成一團,思考怎麽應對。
可等回到上司面前,對方直接甩出來一句話:“你違反了規章制度和職業道德準則!”
“你已經對公司的聲譽、經濟利益造成嚴重損害!”
啪!上司将文件扔到了他面前。
記者拿起來一看,手顫抖了起來。
是解雇合同。
還是那種單方面的解雇,不需要自己簽字。
上面寫明了他嚴重違反的事項,還有公司損失的财務證明,讓他賠償各種直接損失和間接損失。
甚至都是目前的,後續的費用還會繼續計算……
“我……”他還想說。
“出去。”上司怒喝道打斷,再也沒看他。
記者僵硬地走了出去。
對方擺明了沒有商量餘地,如果自己不服自然可以找相關的人員來協調。
可他知道……沒有調和的餘地了。
他沒有赢面的。
記者緊緊地捏着手裏的合同,咔嚓聲中紙張邊緣凹陷,皺褶快速往四周蔓延。
他今天丢了工作,還欠了上百萬的賬。
而且以後找同類的工作,沒有人會收自己的。
再賺錢都是問題……
記者隻覺得有刀子戳進了自己的腦子,自己的心髒,四肢都有點不聽使喚。
他高一步低一步往遠處移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漫無目的,隻是那麽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