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訝的擡頭,她居然出來了?
尤其是局裏的覺醒者,不由得的湧起了一絲喜悅。自己人出來了就多一份力量啊!這也說明是有辦法通過的!
敵方的人臉色有些焦急。
隻是,這方法是什麽?
剛剛離她空間近的人趕快回想她做了什麽,但也隻看到她按下了面具而已,其他細節并不清楚。
而離得遠的人,光是和衍生體對抗就足夠費勁了,哪還有功夫觀察其他人。
左休言擡起手環,打下了簡短的話語給隊裏發消息。
但是,發送提示一直在轉圈,最後顯示了紅色的感歎号。
信号被屏蔽了,無法發送。
她立馬走到旁邊的空間,朝隊員說道:“精神切斷連接的同時改變能量走向,用自己的精神覆蓋。”
隊員緊皺眉頭,費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搖搖頭。
看來是聽不到。
左休言環視一圈,之前空間内隻能傳出隐隐的聲音,還是在有人死亡時發出的慘叫聲,那麽劇烈的程度也隻聽得模模糊糊。
自己說話的聲音,估計也會被阻擋住了。
這太費事了。
她立馬走向孫慕的位置,那邊藍調和程厲也在不遠處。
左休言站到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等她們望了過來,她立馬擡起兩隻手,一上一下做圓球形的合攏狀,然後上下翻轉。
随後,兩指并攏,點了兩下自己的臉,又将指頭點到豎着的左掌,順着掌心滑向前方指向了門。
三人和怪物抗衡中,陸續點了點頭。
孫慕咧嘴一笑,幾秒後,一把将面具扯了下來。
那面具并不是她的模樣,而是怪物原本的形态,隻不過固定着不再變化而已。
她抓着,就往凹槽上方的空缺處狠狠砸去。
“咚!”
明明隻是身體,卻像是巨大的鐵錘砸到了門上,讓門都有了裂縫。
她動作未停。
“咚!咚!咚!”
這門一點點凹陷了下去。
硬生生地,被她砸出了一個新的凹槽臉。
咔嚓!
門開了。
孫慕一把将面具扔到地上,一腳踩碎。
她走了出來。
左休言有點驚訝,輕輕一笑。
孫慕同樣是将能量注入了面具,隻要能達到能量和門串連的結果,方式自然也可以千變萬化。
如果自己的理念很像:不認同規則的内容,那就修改内容。
那孫慕就是:管你什麽規則,我說啥就是啥,不行也要行。有不顧一切的暴力霸道。
孫慕走到了身邊,隻見她張了張嘴,但是左休言聽到的是模糊的聲音。
難道……
左休言立馬擡手碰去,卻穿透她的身體而過。
孫慕低頭看去,也發現了不對,試探着抓了過來,同樣透過。
雖然兩人互相能看到,就像是在另外的空間一樣,還不能完全彙合。
那隻有繼續往前面的路走,才能知道什麽情況了。
而這時,藍調和程厲塑造了和自己大緻相像的臉,開啓出來了。
有了幾人帶頭,附近的人都受到了啓發。
隻是,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的長相了如指掌,捏成的形狀一言難盡。
其實,人們見過最多的臉,反而是别人的臉。自己什麽樣,反而是個大概模糊的概念。
最終,除了之前死去的,以及剛剛沒有扛過精神污染的人外,大部分都出來了。
而且,因爲左休言的手勢指導,局内的人員存活大大超過敵方。
空間一個個坍塌,所有的備選标準,終是虛幻,不再被任何人需要。
四人見隊友們安全了,便順着各自的通道一起前往前方。
其他人們趕緊加快速度,也追了上去。
這一路上,走廊昏暗,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周圍的人影也漸漸消失。
走的越多,左休言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腰腹,都有了一種收緊的感覺,勒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腳尖有了往前頂的感覺,甚至讓她覺得腳掌心有些累,走路都有了幾分不适。
臉上像被糊上了一層東西,帶來了幹燥的不适。
一種微微刺鼻的香味兒不斷湧了上來,甜膩中還帶着一點酒精的味道。
如此多的異變隻在一瞬間發生。
左休言立馬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身體,不再是戰鬥服帶來的光滑質感,而是一種繁複的布料,撐着大大的一圈。
不多時,盡頭透露出了明亮的光芒。
左休言走了進去,入眼居然又是剛剛的大廳。
但此時的大廳燈火通明,頭頂上原本黑暗的吊燈已經完全亮了起來,石牆上的壁燈也發出了明亮的光芒,油畫再也不見。
四周擺滿了各種圓形餐桌,上面擺放着各種精緻的飾品,燭光晃晃。唯有中央的區域留出來了一片空地。
跟剛才的陰暗比起來,這更顯得雍容華貴,有溫度。
如果說還有什麽變動,那就是大廳的牆壁上多了好幾道敞開的門。
“哒哒。”
遠處的門裏走出來一位婦女。
穿着打扮好像西方的貴婦人,華麗而莊重,如同畫中的人物來到了現實。
她頭發盤成極爲複雜的款式,畫着極濃的妝容,甚至帶了幾分慘白,脖子上還戴着珍珠項鏈。身着一件極其修身的曳地長裙,上面繡有精美的花紋。
雖然看不到腳上穿着什麽,但是聽走路的聲音,像是高跟鞋。
左休言正要攻擊,卻突然發現另一道門又走出一位婦人。
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五官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連妝容,穿着,首飾都沒有絲毫差異。
正當左休言以爲怪物翻倍時,那人臉上也帶着慌張的表情看了過來,随後兩婦人互相回頭,更加驚恐,都是往後一退。
各自擡起手來,明顯就要攻擊的狀态,但動作并不一緻。
“哒哒!”
“哒哒!”
更多的腳步聲傳了出來,一位又一位的婦人,從各個門裏走了出來。
這一下,已經走出來的婦人更加驚恐, 所有人都朝中心跑來,拉開了距離,看向四周互相戒備。
如同來到了人偶的工廠,幾十副毫無差别的面孔和穿着,帶着一種讓人發毛的氣氛,随着濃郁的香氣彌漫在大廳裏。
左休言不用照鏡子都知道,她肯定也變成了如此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