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華小區降臨二級領域,二十一戰鬥組第十小隊前往支援,已到達。”開口說話的領隊,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
她站于陽光下,但身子前方一米的天空,卻是黑沉沉的夜幕。
那金碧輝煌的大樓模模糊糊,好似在水波裏。
此時,十名隊員佩戴的單邊無線耳機傳來聲音:“指揮室收到,已确認,請前往。”
一名隊員上前開口:“良隊長,這次我來負責在外警戒,協助你。”
良景點頭:“好。”
她擡步跨入了領域,沒有絲毫阻礙,其他隊員紛紛跟進,獨留那人在外。
領域進去容易,出來難。
“已進入。”良辰開口道。
但耳機裏指揮室沒有任何回音,與外界的信号已經斷了。
她邊往裏走,食指輕敲了兩下耳朵:“聽得到嗎?”
這時,所有隊員的耳朵裏,憑空直接聽到了一個聲音回應道:“可以。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那是留在領域之外的輔助隊員的說話聲。
“對人使用的異能依舊可以生效。”良景向其他隊員吩咐,“但對衍生體的效果未知,多加小心。”
而輔助人員将良景的話,向指揮室複述。
領域内的每一條信息都至關重要,需要做好相應的記錄和分析。
身旁的隊員觀察了一下附近,幾人臉色都有些凝重。
目前這個二級領域覆蓋的範圍,衍生體數量絕對會到20隻以上,甚至逼近30隻,如果異能不起效……
不僅處理的困難程度提升好幾倍,也會更加容易有生命危機。
一行人更加戒備,可行走了老遠也未見一個衍生體出現。街道空蕩蕩,别說怪物,連活人都沒有一個。
“我感受到那裏的能量波動較強。”一名隊員指向高樓區,“他們陷入小空間了。”
所有人點頭,不約而同的朝那個方向跑去,心也提了起來。
接下來,将會直面衍生體,随時會撞上開門人,必将有一番苦戰。
轟隆隆!
一棟高樓猛地下降,衆人臉色突變。
二階領域内,已經生成異變建築,不會産生額外變動才對。
就算有變動,也僅僅是在小空間内,産生的一些小幅度的環境變化而已!
一般來說,如果真有變動,那必然是會向更高階的異化,超二階甚至三階。
從探測到領域降臨後發動警報,到他們到達,總共也隻花了10分鍾而已。
因爲在附近巡邏,所以能較快的趕來。
領域的異變不會這麽短時間内就發生才對!
良景迅速用簡短的語氣将此事報告。
被複述後,指揮室接聽人員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疑似領域升階?”
雙手在操作台上連點幾下:“正在加派支援!”
轟隆隆!
第二座高樓再次下降。
衆人寒毛直立!
“怎麽會?”
這變化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衆人的腳步不由的再次加快。
得趕緊想辦法阻止,否則這要是異變下去……
可絲毫不給他們時間,接二連三的劇烈聲響,将他們在街道上跑步的腳步聲完全掩蓋。
離得近了,他們聽到了嘈雜的哭喊聲。
心中更加急躁。
終于,他們看見了那寬闊的廣場,跑動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直至完全停下,站在當場呆立。
哭喊尖叫的人不停地從大樓湧出,慌亂的人群中,他們看到了一個手持金劍的女人。
好似一切混亂都成了背景,而隻有她是如此的醒目。
她鎮定,目标明确,奔跑中出入一棟棟高樓。
良景震驚地看着大片的老舊居民樓重新出現。
“這不是異變……這是在将領域扭轉!”
這個人,在消除領域對現實的影響!
“我從未聽過……”旁邊幾人,隻覺得眼前的一幕要颠覆了自己的認知,領域的污染隻會加重,什麽時候會消減?
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以爲是異變了。
“我也沒見過。隻是聽聞過那麽一兩次。”良景道,“還是去研讨會了解到的。”
隊員們都知道,這個大會,将分享各種超前理念,是了解這個世界變化的第一手資料。
“這種事情居然被我碰到了。”隊員們又驚又喜。
而此時,指揮室的接聽員,聽到複述頓時松了口氣,站起的身子坐回了椅子上。
還好還好。
隻要沒往嚴重的變,一切就還好說。
“隊長,她這是怎麽做到的?雖然小空間内,一般都會存在一個衍生體,但擊殺它們并不會有這種變化。”
良景點頭:“沒錯,僅僅殺了衍生體不會有這種效果,而且這和異能無關。”
“她是用某種形式,對領域内的規則進行了反制。”
“規則無法影響她,甚至因爲她的存在,而反向被破壞。”
隊員們瞪大了幾分眼睛:“這還能反制?”
大部分人跟衍生體抗衡已經極爲艱難了,精神力量也會因爲領域而被影響,或扭曲。
别人在避免被改變,結果這人,在改變領域?
“她一定是找到了這個領域的漏洞。”良景補充道。
“讓領域構建的那個邏輯,不再成立!”
隊員猛地一驚。
這從何談起呢?
如果想讓某個邏輯不成立,首先要知道這個邏輯是什麽。
這不僅僅隻是對怪物的攻擊方式了解而已。
這涉及了這個領域形成的最根本的原因。
也就是那位開門人,是因爲何種負面或消極的情緒和思維,引發出來的這個世界。
這就像是用一些支點構建出了這一個世界,可這人直接把這些支點全踢翻了,那這個世界自然也就崩塌。
而這甚至要細分到一個極關鍵的點,一個特别具體的理由。
就算是同樣由憤怒的人,引發了一個領域。
一人是被欺騙,一人是被折辱。
他們,産生憤怒的緣由并不相同。
所以,形成的世界,以及世界内部的邏輯,也并不一樣。
既然眼前這個人做到了這件事,不就等于是說,她完全知道了這個開門人在想什麽?甚至知道了開門人的某些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