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無法理解原本順利的進展,爲何會這樣轉變了局面。
左休言看了眼四周,原本精緻的店面,現在淩亂又破碎,好像爆炸後的現場。
除了操控師,這一間店鋪的老師,學生,店員,都是他做出的木偶。
暫時沒有其他活人來這邊支援操控師。
看來對方的組織,确信操控師能殺了自己,所以沒有安排多餘的人。
這個想法是對的,就是用最小的資源來換取最大的結果。
隻是他們對自己的估計出現了偏差。
他們理解錯了自己的技能。
或許是因爲上次,見到她費盡功夫爲了拿血肉怪物的部分“手臂”做矛,以爲這個技能需要取得敵人的血肉才能擊殺。
按着這個邏輯,那她無法近身操控師,再加上木質化,确實無解,隻有等死。
但其實,她的血肉一樣可以化作武器。
隻是,這樣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不可能去砍掉自身的大塊皮肉。
左休言自然會選擇,也隻選擇用最小的傷害,也是最常見的東西——血液,來産生最大的效果。
自己不能流太多血,那會讓自己先虛弱。
也不能流太少,那産生不了多少傷害。
所以,要找到極爲關鍵的一點來破除。
但是,這有幾個問題需要驗證。
如果對方的技能,不是在看到攻擊後産生的木質,而是直接被動的産生木質,甚至他本身的身體特性已經完全是木質,那麽自己的技能使出也無法更換成功。
因此,左休言開始了各種實驗,确認對方的技能特點。
各種異能、武器擊打後,對方恢複的時間,防禦産生的部位,以及效果。
摸清了操控師技能的大部分特性。
而這時候,左休言也下了決定。
——捂住對方的眼睛。
這個決定,她有四個考慮。
第一是爲了,制造驚吓而逼迫對方全身防禦!
突然出現的“黑手”,會讓對方以爲有更強力的威脅到來,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悄無聲息來到背後的。
那操控師,肯定會下意識瞬間開啓全面防禦,用最保險的方式來保障他自身的安全。
而這,就是爲了接下來的第二點!
迫使對方最極限的使用技能,來确認木質化是否能對身體内部産生影響!
待看到木質蔓延,對方的頭部整個被包裹住時。
這一下,就讓左休言找到了他的弱點。
對方,隻是木質表層而已,無法木質化内部器官!
那一刻,左休言鎖定了自己要攻擊的位置。
眼睛!
無法木質化的眼睛。
血肉置換的技能,本身也需要自己視線能看到的部位,看不到的地方也無法更換。
所以,眼睛既是對方脆弱的地方,也是自己能攻擊到,且能産生最大傷害的地方。
捂眼的第三個考慮,就是,爲了讓對方被突然襲擊後心态産生變化,使得動作慢下來。
左休言發現了,操控師的狀态會直接影響木偶的狀态。
受到幹擾的他,必定會使得木偶的攻擊也亂套,甚至不動。
這就能更好的讓自己用炸彈突破包圍,讓木偶無法接近,給了自己拿出匕首的時間。
而捂眼第四點!
是不讓對方有思索的時間!
如果直接在對方看到的情況下,拿刀去劃手掌,對方必定能一下子聯想到她的技能效果!
那時候,對方有了防備,那自己的技能就真的徹底作廢了。
操控師全面防禦後,就相當于,敵人主動完全封閉他自身的視線。
無法看到我到底做了什麽,就能趁這個時候劃手。
在對方經過精密防禦後,發現沒有攻擊到來,必定會疑惑,覺得被戲耍了。
好奇中,必定會再次開縫觀察。
而對方放下防禦,重新從木頭裏露出眼睛的那一刻,就是機會。
對方看到自己的時候,血液已經出來,他再思考這層關系……
也來不及了。
重新恢複視線去看左休言的那一秒,就是他死亡倒計時的開始。
左休言跨過操控師,繼續朝外走去,将小蛇隐入精神空間。
這種子,在進門的時候已經放到了對方的身上。
畢竟,這操控種子移動的距離也就隻有10米,後面出現什麽狀況使得距離拉遠,再想放,那就來不及了。
進門的時候,她并不打算和對方立馬爆發沖突,但是多一手準備總沒錯。
“轟!嗙咚!”周圍傳來了轟然作響的聲音。
左休言來到窗戶處,看向外面,十幾道人影在互相纏鬥,周圍的街區已經被武裝人員封鎖。
看來是自己的隊友已經趕來,和周邊埋伏的其他人進行了對抗。
“現在,就算敵人再有什麽計劃針對我,能施展的概率也極小了。”左休言沉思,松了一口氣。
對方雖然隻安排了木偶操控師來殺自己,但不代表這一片街區隻有他一個成員。
要是自己和一堆人對抗,那真的有點夠嗆。
這也是她踏入店裏,察覺到不對,也沒有立馬動手的原因。
不能這麽莽撞。
畢竟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麽埋伏,冒然行動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她一方面要穩住局面,順着對方的安排走,就是爲了試探對方有什麽後手。
摸清楚,确定對方沒有後手,那麽自己的底牌就可以陸續亮出來了。
第二方面,就是要拖延時間,等待隊友的到來。
這樣,不管自己最後有沒有戰勝對方,這時候有隊友的支援,也不會讓局面落到很難堪的地步。
就算對方有其他埋伏,很難起作用了。
這兩方面,是她進店前,就有的打算。
而其他,則是在戰鬥中靈活考慮的戰術,不斷變動,直到所有的計劃按照自己的預想達到,最終斬殺敵方。
畢竟自己還很弱,精神才剛到二階,技能還大多數隻是一階,肉體強度都沒有及格,不能硬碰硬。
所以謹慎一點,多思考一點,然後随時和隊友打配合,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