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休言吃過早飯，将子彈購買齊全，補充好物資，前往約定好的通道，發現程厲正在人群裏四處張望，臉上還有少許的緊張。
對方的确沒有遲到，甚至還早到了。
“久等了。”左休言走到她的面前。
“沒有沒有！”程厲一下子笑了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人太多，我還擔心找不到你。”
等6點準時進了荒野，左休言發現程厲兩眼直視前方，步伐很快，有種急切往前沖的感覺，要不是現在人群限制了她，應該還能走更快。
有了目标嗎？左休言心下思索。
程厲昨天還有些散漫，跟着别人走的心态，今天像是已經知道了要做什麽，并且有了規劃的樣子。
等人群逐漸稀少，程厲雙眼望了過來，很鄭重地說道：“左休言，我精神力增長了20多點，今天給你輔助的量能更多了。”
“增長這麽迅速？”左休言微微吃驚。目前排行榜上第二名的增長一天也就7到10點。
“我也沒有想到。”程厲語調有些上揚，語氣喜悅，但又在努力壓住，保持一種嚴肅的狀态，“我認爲是把所有精神全部用完後的效果。”
“之前我不管使用還是沒使用技能，每天增長都是固定的3到4點。”
“再加上以前輔助的人，沒有你這麽多精神量級，也就不需要我消耗太多，所以我從沒體驗過把精神消耗殆盡的感覺。”
“那很好啊。”左休言微笑回應，“你找到了一種能穩步成長的方式。”
這是屬于程厲自己的成長方式。
每個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也有一條獨屬于自己的路，但發現需要時間，也需要不同的嘗試。
“嗯。”程厲點頭，“這樣我就可以追……”
她停了一下，改口到，“最……快的速度到300了。”
左休言看着程厲。
今天對方的表現完全不像昨天。
笑的少了，說話簡潔了，減少了很多語氣詞和疊詞，并且在努力塑造一種沉穩精幹的形象。
人本身就會有一種變色龍效應，也就是會無意識模仿身邊人的說話動作等。
但這種效應，表現的更加微小和不易察覺，甚至去模仿的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可程厲，她不是。
她在，刻意模仿。
出于渴望認同和情感互動的心理，想和某個人産生更加緊密的聯系時，就會去特意學習對方的言行舉止。
左休言猜測到了程厲在想什麽。
她擡手操作手環。
“滴！您有新的好友添加請求。”
程厲愣了一下，瞟了眼自己的手環。
“嗯？”她雙眼瞪大，看了看左休言，又低頭看了眼手環：“哎？”
“你突然怎麽加我了？”
“方便聯系。”左休言沒有挑明任何事情，那隻會讓對方尴尬，“剛好組隊頁面可以直接添加你。”
“哦。”程厲忍住興奮，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喊我。”
“好。”左休言微笑點頭。
目前的接觸來看，程厲人品不差，如果她以後的異能可以強力起來，那打交道的機會便會增多，與她結交，也并沒有什麽不好。
這也算順水推舟。
兩人路上和昨天一樣，左休言負責清理怪物。
但不同在于，今天的程厲格外專注地觀察着左休言的動作，似乎在努力記住她是如何用繩索帶動匕首。
等到巢穴時，程厲放下包，主動站在了左休言的旁邊，而不是身後。
奔跑中，她與左休言并肩前行，就算喘得再厲害，也沒有落後，全程不發一言。
午飯過後，左休言将匕首遞了過來，這次，沒有卸下繩索。
程厲驚訝地接過：“我正想說，今天想試試帶繩……”
她停住了。
盯着左休言，神色複雜。
“怎麽感覺……”
“你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
“或許吧。”左休言眼帶笑意。
“啊？”程厲眨了幾下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不，不是吧？”
“那你早上，加好友難道是……”
知道自己想加好友，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先提前加過來了？
好像從見面開始，她就經常看出來自己在想什麽，這……
這簡直是讀心術啊！
那今天自己做的這些一副想親近的樣子，人家早都看穿了，根本不說破。
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有心機？
她趕緊把目光移向别處，結結巴巴起來：“我隻是……那個……”
她雙手藏到了背後撥着手指，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左休言會咋看我？這也太……
程厲一瞬間心有點慌，總不能把自己昨晚在那自言自語的話都給知道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嗷……
看左休言還在耐心等自己講話，她轉身就往遠處奔去：“哎呀！我先去殺怪了。”
左休言笑着搖搖頭：“又跑了。”
兩人各占一處清怪，等到了5點左休言準備撤退，爲了考試，得比平時早點離開。
程厲擦幹淨匕首歸還，表示想要一起去看看。
兩人便一同前往出口，吃過飯後，來到大廳二樓。
這裏便是考場。
整體的布置是，在中間留出了一處寬敞的四方形區域，作爲候考區。
作爲“口”字型的最上方，設立了一塊大型屏幕，足有22米長，16米寬。
其他三邊設立了一個個獨立的單間作爲考試房，每邊足有十間。
此時不少人正坐在中央區域擺放的座椅上聊天，粗略一看足有上百人，遠遠超出30個考生數。
要不是沒有高低落差，像足了電影院的大型觀影廳。
“怎麽這麽多人？”程厲四處張望。
左休言指着屏幕：“其他人是來看電影的。”
“什麽？”程厲滿臉疑惑。
“影片名字是，瘋狂怪物城。而演員是……”
“30位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