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很好聽。”左休言贊道。
不過對方是可愛系女孩,做事風格倒看不出雷厲風行的樣子。
随即自我介紹:“左休言,左右的左,休息的休,言語的言。你可以記爲,愛去左邊休息區說話的人。”
程厲噗嗤一笑:“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誰這麽介紹自己的名字?”
“但你會一下記住,不是嗎?”
用簡單易懂,平凡接地氣,又帶着趣味性的介紹,既可以降低對方的戒心,也可以拉近關系,比起那些上來咬文嚼字的談話,會更容易讓人産生親近感。
算是聊天的小技巧。
“的确記住了。”程厲笑着點頭,微微思索,“我倒是聽說過一句話,正所謂,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我很喜歡。”
左休言也笑了:“那你就更好記住我了。”
“所以你是同意組隊了嗎?”程厲一臉期待。
“在你支援我的期間,我殺怪産生的積分,十分之一歸你。在你無法給我提供幫助的時間裏,誰殺的怪積分歸誰。”
“這麽痛快?”程厲有點不敢相信,生怕左休言反悔,立馬擡起手環設置組隊信息,“好呀好呀!那你快建隊拉我。”
左休言也擡手在手環上設置組隊信息。
在這上面設置好隊長和隊員以後,隊内成員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來進行分配積分,不過擊殺數還是按各自的統計。
程厲邊操作邊念叨:“我和别人組隊,他們摳摳搜搜的,就看我是純輔助,給我多一些積分都覺得浪費,很舍不得。”
兩人調整完設置,左休言轉身帶路:“走吧。”
程厲小碎步趕快走到旁邊:“雖然我知道你不感興趣,但是我還是想說。”
“嗯,你說。”
“昨天我有注意到有一組人,出來太晚了,所以我格外關注了一下。發現其中有一個人和隊裏的人互動不是很多,而且提前和隊裏的人分開了。下午那隊的隊長有提到001和他們在一起,我就猜想,那個提前離開的不是隊内成員,而是001。”
“觀察挺細緻。”
“哼哼,那是。”程厲得意的點頭,“作爲輔助,也得随時注意目标的狀态呢,觀察是基本功。”
“哦,對了。”她将自己背的白色雙肩包肩帶一卸,背到了正面,拉鏈一開,雙手伸進包裏翻騰,掏出一塊用布條包裹嚴實的,看起來稍扁東西。
随後握着外面露出的木質手柄,開始拆布條。
沒幾下,程厲将長布條一股腦的塞回包裏,痛快地将手裏東西的皮套一拔:“我也會幫你打怪,放心吧。”
左休言瞥了一眼,表情逐漸有些難繃。
那是一把明晃晃的……
菜刀。
嗯,就家裏常見的那種。
“我倒沒有不放心你不打怪,我不放心的是怪會打你。”
“你不要小瞧我的新武器,很鋒利!”說着,程厲還揮舞了幾下,就是動作有點像在剁骨頭,“昨天菜市場新買的,肉鋪老闆用了都說好。”
“也……行。”左休言道,并且稍微離她遠了一步,“記得抓緊。”
免得刀飛出來殃及池魚。
另外,那不是剁骨刀,應該會卷刃,也不是剔肉刀,方便切割。
不知道是哪家肉鋪老闆會說好。
“嗯嗯。”程厲興奮應道,“我之前用的水果刀感覺不太帶勁,這個應該不錯,我準備試試。”
她将皮套也收回了包裏,然後重新将包背回了身後。
剛說到這,眼前就出現了新的水母群,左休言正要拿出匕首,程厲擡腳就沖了上去。
“看刀!”她雙手握把,從上到下一劈!
水母像是皮球,凹下去一道,然後Duang~的一下,将她的刀彈了回來,重新恢複了原樣。
水母觸須纏繞在她手上,其他融合體也圍了過來,程厲慌張中加快了劈砍的速度。
左休言擡手扶額,有點不忍直視。
随即擡手瞄準那隻水母,匕首如電射去。
頓時,水母化作了光點。
左休言順勢将繩子一揚,程厲面前的怪物一掃而空。
程厲瞪大了眼睛:“你這刀爲什麽這麽快?”
左休言沒有回答,專心地清理怪物。
程厲見此,心中暗道完蛋,又要被嫌棄了,趕緊解釋:“你别生氣。那個,我真的想幫忙,就是這個刀,它,它……”
不一會三十多隻就處理完畢,左休言走了過來:“收起來吧。”
“哦,好。”她心虛的重新将菜刀套好綁住,背回了身後。
“我隻是想着,換把武器就能殺點怪的……”程厲越說越沒底氣,這樣顯得自己更沒用了。
“我沒生氣。”左休言微笑道,“說話會影響我的準頭。”
“這把匕首是貢獻點買的特質武器,能對怪物有額外傷害。”
“普通的武器對精神怪物的傷害有限。别說是你,就是我拿着也是差不多的效果。”
程厲愣住了:“啊……這樣啊。”
沒想到左休言居然對自己的問題一條條都給解釋了。
還安撫自己,化解了自己的窘境。
“繼續走吧,在到達巢穴前,你不用出手。”
“可……”程厲還想說點啥,但是最後隻能點頭,“好的。”
接下來的路上,她成了幹瞪眼,站在一旁看着左休言清理怪物。
那種因爲無所事事,而更顯得自己很沒用的焦躁感,席卷全身。
左休言沒有責備,也沒有不耐煩,更沒有嫌棄,反而讓程厲越發覺得不好意思。
以往和别人組隊,别人看着自己幹不了事,總會說上幾句,然後在用完自己的技能後,像是甩開包裹一樣就巴不得趕快解除。
她也一直覺得自己身爲輔助真的太無用了,有時候真的很想有攻擊的技能,這樣也能不那麽廢。
她不理解,左休言爲什麽對她這麽包容?
“你,爲什麽……”程厲斟酌着怎麽詢問。
左休言像是看出了什麽,先一步開口道:“在你無法發揮的地方,要求你做到某種事情,那才是無理取鬧。”
她聲音輕柔,眼神帶着鼓勵的意味:“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硬要在不适合的方面去比較,去拼,不是爲難自己嗎?”
左休言走到高坡上,看向下方:“接下來,是我非常需要你的時候。”
“現在,你才是王牌。該你展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