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
光從箱子表面上來看也極爲的高檔,上面有着暗紋,摸起來手感帶點磨砂。
左休言将兩個放在台子上,拿過小的,打開兩側金屬卡扣,推開蓋子。
裏面的凹槽正卡着一把暗銀色的匕首。
樸實無華,内斂低調。
她伸手拿了出來,慢慢将匕首拔出刀鞘。
在晃動間,寒光滑過刀身,凜冽的氣息蔓延開來。
她向右一揮,破空聲随之而來。那種流暢的感覺,好像空氣都劃成了兩半。
一種奇異的感覺升起,左休言突然覺得精神清明了幾分,看了一眼手環上顯示的個人數據,自己的精神量級從91點升到了106點。
整整15點。
她将匕首放回刀鞘,然後揣到了自己的褲兜裏。
鼓了好大一個包。
沒辦法,沒别的地方裝了。
雖然這一點也不優雅,也不帥,但這隻是暫時的。
“這個箱子你們收回去吧,我不需要。”她将空箱子推了回去,對她來說,這個箱子沒有用後,就是一個累贅。
這箱子看樣子造價也不低,給他們,倒是可以回收利用一下。
“那您是需要将這個封存箱的點數返還給您嗎?”
“返!”左休言點頭。
雖然一下子把半年工資都花出去買裝備了,但這都是必要的開銷,能長久獲利。
而能省下的小錢,自己也不會礙于面子而浪費。把各種小錢選擇攢起來,長此以往也就成了大錢,然後又能買必須的東西。
“叮!已爲您返還100點數。”
也挺值錢?
看來封存箱還有一些别的用處,那戰鬥服的箱子就先留着。
“這邊還有一些小的補給品,您看您有什麽需要嗎?我們可以一并給您裝起來。”
工作人員指着旁邊的貨櫃。
左休言看過去,上面擺滿了各種療傷用品、小配件、食品,以及暫時還看不出功效的東西。
“要一些恢複傷勢的東西,價格在……一百以内就行。”
“這邊有一個醫療組合包,一套112,請問可以嗎?組合包内,涵蓋基礎療傷的工具和藥品。”
“可以。”
左休言掃了一下手環,看着顯示歸零的覺醒點數。這一萬元花了個精光。
局長,你連這些都算到了嗎?
第一,局長看出來了自己的行爲模式。
第二,局長能猜測出自己在大廳可以獲取的信息,和關注方向。
第三,局長通過給出的信息,影響了自己的行爲和決定。
對方猜到自己絕對會在今天就購買裝備,并且是那種在購買範圍内會往最好的挑的,會盡量籌備齊全的人。
局長沒将自己需要買什麽全部說出來,可是知道自己會去買什麽。
而自己,也确實往攻擊、防禦和醫療三個體系在準備。甚至連最後購買醫療的錢,都是因爲自己做了一個退回箱子的決定而有的。
如果沒有預支工資,那麽左休言原本的安排就會是購買一件B級衣服,然後再挑一件差不多的匕首。爲了保險起見,還會選擇預留一部分的覺醒點,以備不時之需,而不是全部花光。
現在局長簡單的一個信息和預支工資的決定,讓自己在初始階段就擁有最合适自己的優質裝備。
讓自己從一個中庸的選擇,變成了高配。
那最讓左休言喜歡的一點就是,局長并沒有給予自己額外的資源,一切都是自己勞動的成果,讓自己自食其力。
局長的扶持更像是一種導師的指引。
左休言嘴角勾笑。
以前都是她能算好别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算的明明白白。
她向【淩雲九霄】發過去一條信息:“多謝局長建議,已購置齊全。”
工作人員将醫療組合包遞了過來:“您請收好。”
是一種很普通的白色金屬箱子,而非封存箱。
“謝了。”她一手提過醫療箱,另一手提起裝着戰鬥服的封存箱,向門外走去。
左休言居然覺得有點莫名的興奮。
有種體驗到别人提着各種手提袋,從商場走出去的感覺。
說起來,自己以前可很不喜歡購物逛街的。
原來前世的自己不是不喜歡購物逛街,而是沒有購對東西。
現在的她,有種滿載而歸的感覺。
她現在就想回到家裏,試試戰鬥服,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殺向荒野搞異能!
……
左休言出門招了輛出租車,打開後方的車門,坐了下去:“你好師傅,到富華小區。”
“好嘞。”
半個小時後,就到了目的地。
左休言用手環碰觸支付,裏面已經綁定了個人的銀行賬号,所以能直接進行社會上現金的消費。
提着東西下了車,踏上有些裂紋的水泥地面。
前方就是小區門口。
名叫富華,可既不富貴,也不榮華。
大門上富華小區四個字顔色已經褪色,富華二字東扭西歪,斜斜地掉在框上,不禁讓人懷疑來場風就要被吹掉似的。
經過已經壞掉的小區鐵門,往裏面走去。
小區樓都是幾十年前的那種舊款式,低矮,隻有幾層高,外部的牆皮脫落,露出了裏面的保溫材料。
沒一會,就到了5号樓的單元門口,上面有紅色的油漆寫着“一單元”,已經幾乎無法辨别。
繞過垃圾溢出在外的大垃圾桶,她拉開了鎖壞掉的單元門,沉重又沙啞的“吱呀”聲随之而來。
左休言走近有些昏暗的樓道,裏面的牆布滿了污漬和亂畫的劃痕,不少地方還貼着各種小廣告。
一口氣爬到了六樓,将箱子放到地上,從兜裏摸了半天鑰匙。
還好鑰匙當時沒有放在大衣兜裏。
鑰匙碰撞發出叮當聲,她找到對應的那把捅進了鎖眼。
明明市面上已經有很多指紋或者掃臉進入的門,但是這片小區的人依舊還是用最老式的防盜門,加上治安也有些差,很容易進小偷。
“咔擦。”門開了。
左休言提起箱子踏入屋裏,将門反鎖。
裏面充滿了老舊的味道,入眼是不大的客廳,孤零零的放着一個發黃的沙發,和一張有不少劃痕的玻璃茶幾。
别說沒有電視機,就是其他電器也極少。
她将箱子放到了茶幾邊的地上,然後将匕首放在了桌上。
有些口渴的她,走向廚房,準備倒點水喝。
廚房的櫃子都也有些脫皮,不是翹邊,就是掉了邊框。
一拿暖瓶,發現裏面已經沒有水了。
她隻好用鐵壺接好了水,放到了燒燃氣的竈台上打開了火。
左休言重新回到客廳坐到了沙發上等待,沙發裏面的彈簧也是壞的,沒有彈性,有的地方已經有點凹陷。
“這就是你的生活環境啊……”她喃喃,環顧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原主這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女孩,獨自靠着一點補助金生活,勤工儉學,在這雙親留下的小小舊房子中生活。
一種深深的孤寂漫上左休言心頭。
時間都在這舊房子裏慢了下來,好像世界都在前進,唯有她留在了這裏。
自己在這個陌生世界,何嘗不是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