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圍了過來,随即驚呼響起。
屋内,不是房間,沒有桌椅,而是一節寬闊平台和鋪着地毯的階梯。
“樓梯?”
“什麽情況!”
“這是我們要找的樓梯口嗎?”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的?”
“根據我平時邁步的距離和時間,推算出正常走廊的總距離,然後反向倒退回去多餘的距離,就是樓梯口真正該在的地方。”
衆人聽了這回答,眼睛睜地更大。
不是,你要不要說的這麽容易?
這件事看起來是加減的數學,但是實際上要對時間的有精準把握,對細節的仔細觀察,以及在詭異的幻境下,不根據看到的場景而推斷出真實的存在。
把每一條都加起來,才能得出現在的結果。
她做的一切自然又簡單,反而讓人感受到了最直接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有人呆呆地看着左休言,“我腦子可能和她的有差别。”
左休言微微探頭,看向打開的門,本來外側的款式是包廂木質統一樣式的,而内側看到的,是另一種偏闊氣的金色紋路鑲邊,那是樓梯口雙扇門的設計,自己曾經見過,這上面的裝飾分毫不差。
她再看向左側的牆壁,上面果然有着門型的花紋。
左休言站在門口,伸手貼住走廊牆邊,一下向内推去。
“吱呀……”
牆壁居然裂開了一道門型的縫隙,然後“哐”得一下撞到了裏面樓梯口的牆上。
從視覺效果看去,就像她推動了一道牆壁砸過去似得。
“我們要進去嗎?”雖然找到了出口,但沒有人想進去,衆人都在門口張望,躊躇不前。
誰也不确定裏面會不會有異變,萬一就和剛剛一樣,最開始沒異常,但是突然變了呢?
怎麽可能有人想走第一個啊。
“你們門口等着,我先去看看。”左休言走了進去。
衆人愣了一下。
走最前面的肯定是最危險的,她怎麽就能二話不說的就進呢?
但是看到她打先頭,衆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有人探路最好啊。
“她這太可靠了吧……”
看着她毫無畏懼又堅定的背影,所有人心頭震驚,一股敬意和佩服油然而生,還有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她這樣沒關系嗎?”
“左休言爲什麽願意第一個?”
“要不然呢?你們誰能處理可能出現的未知怪物嗎?”
“這一路上她好像真的很照顧我們?”
“原來她人這麽好的嗎?”
有勇氣,有決斷, 有魄力,也有大義。
“天,這大腿我抱定了,這才是我心目中的覺醒者啊。”
而此時的左休言,正開啓着情緒感知,小心謹慎地走着每一步。
在這裏,沒有人比自己更有能力做探路者,就算有危險,她也會走在第一位。
她從不把自己的安全寄托于其他人,而是把握在自己手裏,同時也不會拿别人來擋槍。
當然,還有一點,怕他們礙事。
一堆人湧進來,發生什麽也不好轉向和逃命,不小心有人會摔倒,或者推搡間發生踩踏,都會影響很多事情。
漸漸,人們看不見她的身影,着急地在門口踮腳探頭。
“怎麽樣了?”
“到哪了?”
半天沒有回應, 衆人心慌地不行,就在這時,終于聽到她的聲音從樓道傳來。
“兩人一隊,排成一列下來。”
人們趕緊兩兩湊成一對。
“我先我先。”人們推搡着下了樓。
樓道靜悄悄地,隻有腳步踩在地毯上的沙沙聲。
衆人緊張地咽着唾沫,不自覺地噤聲,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不多時就來到了二樓的平台,大家看到那扇緊閉的門,趕快離遠了,加快了腳步,唯恐避之不及。
一人動,所有人就會加快。
恐懼是會傳遞的,就像身後有什麽在追逐他們一般。
這下,開始腳步變成了密集又快速的聲音。
等下到一樓,發現左休言站在門口。
在所有人經過的時候,左休言順便清點了人數,沒有發現異常。
接下來不用她帶路了。
這裏的大廳大家都很熟悉,來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能看到過這些布置。
四個方形石柱坐落在大廳四角,中央寬敞無比。
前方不遠處就是那熟悉的大門!
“看到了看到了!”最前面的高壯大聲喊道。
衆人迫切地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高壯加快了腳步,最前方的他成爲第一個到來的人。
他抓住把手,一拉一推。
門絲紋不動。
他趕緊又換了另一扇,猛地拉推幾下。
“哐當,哐當!”門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但依舊閉合。
高壯身子僵住了。
他仔細查看,這門并沒有鎖。
望向玻璃門外,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你在幹嘛!”旁邊的人推開他,親自上手,但是依舊沒有打開。
“哐!”他一腳踹來,除了嗷嗷叫着收回了腿,玻璃門沒有任何破損。
後面的人跑着跑着,見到這樣,他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這裏。
衆人眼睜睜看着門漸漸被兩邊的牆壁吞噬,就像是稀泥蔓延了過來,将門掩蓋,變成了和周圍一樣的一堵牆。
所有人喜悅消散。
左休言臉色沉了下來。
突然,一股濃郁的灰色迷霧從四面八方湧現。
“這是什麽?”在慌張地喊叫聲中,灰霧覆蓋了所有人,可見度大大降低。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衆人伸出雙手,抓緊自己旁邊的人。
左休言眉頭緊皺,自己隻能看清眼前的幾米,而更嚴重的是,情緒感知下的霧,竟然全是淡灰色的能量形成的。
她全身緊繃,手腳蓄積着力量,防備着随時可能會出現的狀況,以便攻擊或逃跑。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頭頂上方的能量有了一絲詭異的變動。
一隻灰色的巨手壓下,朝中央的人群中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