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想走捷徑啊?”
宋詩詩遞錢的手縮了縮:“不,不行嗎?”
“你一個月是不是有辦法賺到那麽多錢,在算之前我是不确定的。”
“所以你是确定要算嗎?”
“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損失20塊錢。”
宋詩詩表情有些崩潰。
猶豫了下,她一咬牙:“算!”
插腰:“我就不信了,我宋詩詩這麽大一美女,會賺不到大錢。”
“我跟你說,我之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上蘇塵意味深長的眼神,宋詩詩幹笑。
“蘇道長你放心,我,我沒想走歪門邪道,真的,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對,就是改邪歸正了!”
蘇塵示意她過去。
“八字。”
宋詩詩抓了抓耳朵:“我就知道我生日。”
“沒事,說吧。”
掐算了下,蘇塵看向宋詩詩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
宋詩詩警惕地往後靠,雙手護胸:“你這什麽眼神?不會……”
她猛地瞪大眼睛:“你别告訴我,我是窮命啊!”
“我跟你說,必不可能。”
“我這麽一個大美人,我要真想賺錢的話,分分鍾就幾百上千我跟你說,我就是……太有底線了!”
蘇塵點點頭:“的确是有底線的。”
但不多。
不然也不至于催眠顧客買茶,搜刮人的錢财沒任何心理負擔就花。
也不知道老宋這樣正直的人,怎麽就教出她這樣的孫女來。
宋詩詩沒被這話安慰到,她有些哭喪着臉。
“所以我真窮命啊?賺不到錢嗎?”
蘇塵神情淡淡:“那倒不至于。”
宋詩詩一秒支棱。
“蘇道長,你這意思,我能發财喽?”
“快跟我說說,我怎麽發财?”
蘇塵朝她勾了勾手:“卦金!”
宋詩詩:“……”
她怨念十足地将那20塊錢緩緩遞過去。
蘇塵接過時,她手指下意識捏緊,對上蘇塵的視線,這才呵呵着放開,而後捂着心口:“蘇道長,20塊錢可是我五天的工資啊!”
“隔幾條街,有個劇組。”
宋詩詩立馬認真臉,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呢?”
“你去劇組裏當演員。”
宋詩詩:“!!!”
“呵呵,蘇道長,老實說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早上那個人販子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他說在街上走一走,就有10塊錢,結果呢?”
錢沒賺到不說。
還讓她大手大腳花上了。
害她現在要絞盡腦汁賺錢補上窟窿。
造孽啊!
宋詩詩眯眼。
嚴重懷疑蘇塵是在諷刺她。
蘇塵正色:“你不是說你是大美人?”
宋詩詩輕哼:“這不是我自誇,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去劇組試一試當演員啊。”
“你不知道演員的酬勞很高?”
宋詩詩眼睛亮了亮:“多高?”
“反正,夠你補上窟窿順便買雙高跟鞋,再給你爺爺買個紫砂壺,給你對象買個手表。”
“真的?你沒騙我?一個月内?”
蘇塵将那20塊錢展開,攤平:“不信也沒事,反正錢我賺到了。”
“信信信,包信的。”
宋詩詩跳了起來:“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哈哈哈,發财了發财了,我終于要發财喽!”
涼亭裏。
葛平安這會兒已經被捋下來隻能當看客。
觀棋不語。
他這會兒看着棋盤一陣抓耳撓腮,各種小動作想提醒老宋走車。
無奈老宋根本不鳥他,直接拿起了炮。
輸定了!
老宋這臭棋!
葛平安嫌棄下又一陣自得。
棋藝上,自己還是略勝一籌的。
然後一擡頭,就見宋詩詩風風火火跑過街口。
“老宋,你家詩詩這幹嘛呢?”
老宋吃了對方的馬:“管她幹嘛?反正一天天無所事事。”
“老宋你這就謙虛了吧?我可聽說你家詩詩工資還不錯呢。”
“一個月有三五百吧?”
老宋默默擡頭掃了葛平安一眼。
“呵呵,三五百。”
“要有三五百,我至于天天啃饅頭?連個肉都沒有?”
葛平安:“……”
“那還不是怪你不務正業。”
“開着茶館,還霸占着位置。”
“我跟你說啊,下一局你退了我來!”
老宋答應得幹脆:“沒問題。”
“反正該吃午飯了!”
跟他下棋的老人點點頭:“對啊,下完這一局,我們就先回家吃飯了,下午再來下啊!”
葛平安:“……”
時間差不多,蘇塵準備回家吃飯。
到後院就發現小柳兒已經生起了小煤爐。
此刻正拿着勺子在鍋裏攪拌。
“小柳兒,你煮飯啊?”
“蘇道長,我煮的白粥。”
“這是你們的午飯?”蘇塵挑眉,“就一個白粥,沒什麽營養的。”
小柳兒揚起嘴角,酒窩淺淺:“等會兒再炒兩個雞蛋就好啦。”
蘇塵:“……”
白粥加雞蛋。
就算是他剛穿越過來,家裏也沒吃這麽簡陋。
至少還有鹹菜配。
他摸了摸小柳兒的腦袋。
“我走了,吃過飯再過來。”
回到别墅,看着飯桌上的五菜一湯,蘇塵問了聲:“媽,螃蟹龍蝦都吃完了?”
“還剩三隻螃蟹,龍蝦沒了。”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蘇塵扭過頭:“七月,那三隻螃蟹幫我蒸……還是拿來炒吧。”
劉春花疑惑:“之前還沒吃膩啊?”
“不是,想帶去哄個小朋友。”
“小朋友?”阿鵬好奇。
蘇塵點頭:“你應該喊姐姐。”
他跟劉春花蘇老頭解釋:“是我現在擺攤那茶館撿的孫女,腿斷了,剛才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在院子裏煮白粥,說是炒兩個雞蛋配。”
劉春花一聽說斷腿,當下就同情心起。
再聽說這斷腿的孩子一個人煮白粥,還沒菜配,立馬轉過身:“七月啊,上頭挂的肉拿一塊下來煮了。”
“阿塵,等會兒你一起帶過去。”
“那孩子腿斷了得好好補一補的。”
蘇塵點點頭,扒了兩口飯,問:“阿亮早上有回來嗎?”
劉春花搖頭:“估計是被留下來吃飯了。”
說着就沒忍住咧嘴:“看來芳芳家裏人還是挺喜歡阿亮的,就是千萬别被灌醉了,萬一發酒瘋就不好了。”
此時的城郊周家。
醉醺醺的阿亮跌跌撞撞起身,在周芳芳的攙扶下來到了院子裏。
對着院角的大樹就是“呔”一聲指着。
而後食指豎在唇邊,小聲道:“噓,你别被其他人發現了啊,修行不容易,悄悄地。”
周芳芳哭笑不得:“你說什麽胡話呢?”
“符?我有符!”
阿亮忙将胸口内袋裏貼身放的符取出,塞周芳芳手裏。
“芳芳你拿好,這樣上夜班我就不用擔心了。”
“不對,上夜班我還去陪你!”
周家人走出來,聽到這話,齊齊笑了。
院角,大樹的枝桠突然抖了抖,有樹葉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