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濤聽到這消息愣了愣,撓頭。
“哪個卡拉OK廳啊?别說是黑貓啊,昨天老董剛跟我說黑貓好多美女,要請我去的。”
衆人沉默。
“真是黑貓?”
王海濤跳腳。
“不是,好端端的,幹嘛抓卡拉OK廳的啊,抓洗腳店的啊?那麽多洗腳店呢。”
“咳咳,”蘇塵清了清嗓子,示意,“你們聊。”
這話題不适合他。
王海濤一看他出去,顧不得惋惜黑貓遭此“劫難”,忙跟了上去。
“蘇天師,我找你有事。”
蘇塵瞥了他一眼,打趣:“讓我找人放了黑貓的美女?”
“不,不是。”王海濤擺手:“哪兒能呢?我是真有事,就昨晚那蘑菇……”
“查出來了?”
王海濤點點頭,又搖搖頭:“早上張隊他們在醫院守到了來割蘑菇的,順藤摸瓜抓到了雇他的人。”
“這不挺好的嗎?”
王海濤洩氣:“什麽好啊?那人……”
“你别告訴我,死了。”
“也……差不多。”
蘇塵挑眉盯着王海濤,後者歎氣:“瘋了。”
“怎麽問都說吃蘑菇可以永生。”
蘇塵點點頭:“張大師去看過了?”
“就是張大師也沒辦法,所以周局讓我來問問蘇天師你有沒有空。”
“是魂靈都被破壞了吧?”
王海濤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蘇塵擺手:“那我也沒辦法。”
王海濤洩氣。
蘇塵站起身:“走吧。”
王海濤:“???”
二人到了市局,張謙在跟周局泡茶喝,見他來了,張謙招呼了聲,給他倒了一杯。
張鳴在邊上解釋:“蘇大師,那人叫劉樊,通城人,朱成鑫媽媽的遠房親戚,今年34歲,之前兩個月是在粵省打工的,後來來了翠城,去朱家吃了頓飯,應該是那時候下的手。”
“我們懷疑他應該是在粵省認識了什麽人,但什麽都問不出來。”
蘇塵點點頭,将茶喝了:“周局,我先過去看看。”
“不用那麽麻煩,小張。”
張鳴出去,很快把劉樊帶了過來。
他是被繩子捆住的。
人看着不過一米七,方圓臉,眉毛稀疏,鼻子上有一道長約兩三厘米的疤。
他眼神迷離,被帶過來後嘴裏不住呢喃着“永生”。
蘇塵仔細看了他兩眼,天眼下,兩個畫面映入眼簾。
一個是他幼時在山上,從一顆山石上滾落,雖然僥幸抓住小樹活下來,鼻子卻被石頭刮傷。
财帛宮受損,若沒修複,注定此生窮困潦倒。
另一個畫面,就是在一條大街上與一人相撞,劉樊被撞倒在地上。
那人身着中山裝,眼神很是清澈,撞上後,他跟劉樊道歉,因爲沒錢,将戴着的一個金戒指賠給了劉樊。
蘇塵收回心神,視線落在了劉樊的手上。
“張隊,他有一顆金戒指……”
“哦對,是有,我去拿。”
張謙王海濤周局他們立馬精神了起來。
金戒指被放在辦公桌上,戒面上是一朵花,戒圈并不規則,像是藤蔓或者草。
張謙眯着眼仔細看了看,疑惑望向蘇塵:“這戒指有什麽古怪嗎?”
王海濤也疑惑撓頭:“是裏面摻了那什麽包子?”
蘇塵搖頭。
一個男人,戴着花朵金戒指,本來就很古怪。
再有……
“裏面殘留了點道力。”
很細微。
需要凝神觀察才能發現。
張謙他們連忙又細細瞧了起來。
王海濤依舊一無所獲,張謙卻點點頭:“對,應該是殘留的,好像……”
“是個陣法?”
他看向蘇塵。
蘇塵搖頭:“不清楚。”
“但毋庸置疑,給他戒指的人,即便不是玄師,也跟玄師有關。”
蘇塵歎了口氣:“有這人的八字嗎?”
周局立馬将資料往蘇塵面前推。
推算八字後,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中,蘇塵緩緩搖頭。
想了想,他讓張鳴拿紙筆,将畫面裏的男人畫了出來。
“找找這個人。”
周局一看,樂了:“不用找,這小顧啊,我認識。”
蘇塵好奇看着他。
周局生怕有誤,拿着畫像又細細看了一遍:“沒錯,就是小顧,顧懷生,也是咱們市有名的天才畫家,畫的花鳥都絕了。”
說着周局頓了頓:“蘇大師,你畫小顧,不會他就是幕後之人吧?”
他連連擺手:“不能的,小顧人很灑脫的,雖然家裏沒什麽錢,但錢财看得很淡,跟他求畫,要是聊得來,能一氣兒送你三四幅,要是聊不來,幾萬都不畫。”
蘇塵問:“周局,你知道他的八字嗎?”
周局搖頭,随後看了眼張鳴,後者立馬問清楚姓名,出去查了。
周局這才小心翼翼看着蘇塵:“蘇大師,小顧他……”
猶豫了下,他還是閉嘴了。
張謙喝了口熱茶,咂吧了嘴:“周局,人心易變哦~”
周局表情沒變,眼神裏帶了絲遺憾。
蘇塵寬慰:“不好說,我隻看到是他給了劉樊金戒指。”
“可小顧他都沒戴過金戒指,他之前說了,手上戴什麽東西都影響畫畫的……”
周局說着說着,眼睛一亮:“蘇大師,你說,他會不會是……被附身了?”
沒等蘇塵回答,他連連點頭。
“對對對,小顧之前提過,他爲了畫更多的花鳥,經常獨自出去采風,還帶着望遠鏡,他那望遠鏡能看很遠的……”
王海濤沒吭聲。
喝茶喝茶。
心裏默默猜測着,這顧懷生怕是跟周局關系匪淺,不然不至于這麽激動。
張謙倒是直接:“周局,你是不是看上這小顧了?”
周局的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着又是一陣怅惋:“原本,我想讓他娶我女兒的。”
難怪!
王海濤安慰:“周局你現在就該慶幸,幸好沒把女兒嫁給他,不然說不定你都要被連累。”
周局歎氣:“……”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腐朽了呢?”
張鳴推門而入。
“蘇大師,這是顧懷生的資料。”
“對了周局,你要确認一下嗎?”
周局先看了看,确定是顧懷生之後,将資料遞給蘇塵。
按照上面的八字,再根據他的面相補足時辰,蘇塵掐算了起來。
三杯熱茶下肚,蘇塵停止,表情有些古怪。
張謙好奇:“怎麽了?”
“他死了。”
“……啊?又死了?”張鳴有些抓狂,“不是,這是套娃吧?一個找一個,一個瘋,一個死……”
蘇塵搖頭:“他不是剛死的。”
“他兩個月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