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再走一次鬼道到江邊處理烏鴉羽毛,後面傳來了遲疑的聲音。
“蘇大師?”
蘇塵扭頭一看:“陳寶龍?”
陳寶龍此時鼻青臉腫,衣服還髒兮兮的。
“你這是……被打了?”
陳寶龍緊走兩步追了上來,幹笑着點點頭。
考慮到他畢竟還是個學生。
“自己能處理嗎?”蘇塵問。
陳寶龍想了想,搖頭:“蘇大師,估計得您來!”
蘇塵:“???”
陳寶龍指了指前面。
“剛才我買酒路過,發現有個人在冒充您,我就去揭穿了,然後就沖上來兩個人……”
“還好我求饒地快,不然就不是這樣了,估計要斷胳膊斷腿。”
“他們太兇了!”
蘇塵皺眉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擡起手,一股力量注入陳寶龍的臉部,後者隻覺得臉上癢癢的,擡手摸了摸:“咦?”
緊接着開心看蘇塵:“蘇大師,我臉上的傷不疼了。”
“嗯,不過你一個學生買酒……”
陳寶龍連連擺手:“别誤會别誤會,是我爸有朋友從老家過來,雖然今天周末,但他還得上班,我媽要炒菜,就隻能我來買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買的酒因爲被揍,酒瓶全碎了。
這會兒空着手回來,是想回家跟他媽媽拿錢再買。
自己太窮了。
蘇塵點點頭,又跟他寒暄了幾句,問了下他最近的成績,得知還不錯,他還挺爲這小子高興的。
看來之前書靈的事對他沒太大影響。
見蘇塵重新提起大包往江邊走。
陳寶龍急了:“蘇大師,你不去管那個騙子嗎?”
“等會兒就去,現在有其他事。”
“哦哦,那太好了!”
在江邊把烏鴉黑羽燃燒處理完,蘇塵接到林景玉的電話,去港城将他接回來。
“怎麽不多待幾天?”
林景玉激動:“我找的人發現線索了。”
“線索?”
“就楊興雲那事啊。”
林景玉解釋:“你說别管,可這群人肯定對你不懷好意的,我還能真不管啊?”
“我就多花了點錢雇人去打聽。”
“有人看到他前陣子經常開車帶着一個戴口罩墨鏡的女人去雲眉水庫。”
“雲眉水庫?”
“哦,就在東邊虎頭山上,前些年剛修的,還專門修了一條水泥路,可以開車上去玩。”
蘇塵恍然。
“所以找到那個女人了?”
“那倒沒有,但是他們在水庫那邊撿了一麻袋的垃圾回來,裏面說不定有那女人用過地東西。”
林景玉沖他擠擠眼。
“那玩意兒哥們你能查出來是誰用過的吧?”
蘇塵:“……”
他默默地豎起大拇指。
“等着啊,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把東西送過來。”
蘇塵讓他别着急,他自個兒先去了一趟春江派出所。
林景春被喊醒的時候,眼角還挂着兩顆眼屎,胡亂地擦掉後,他忙請蘇塵坐下。
聽蘇塵說要處理全程冒充他的假大師,林景春在淩亂的辦公桌上一陣翻找,很快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蘇塵。
“大師,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阿茂最近帶人就在注意這幫人呢。”
“喏,目前發現的就有7個,本來我們是想要直接抓的,但阿茂發現他們好像是個團夥,我們想摸清楚再行動。”
其實也有捷徑。
比如直接抓一個,用真言符一問,清清楚楚。
但林景春前陣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整個團隊盡量不依賴符箓。
再者,比起其他案子來說,這些假大師的危害性也沒有那麽大,辦案慢一點也沒事。
不過……
大師居然親自來問了。
林景春:“要不我現在就讓他們行動?”
蘇塵擺手。
“不用,按你們的節奏來就行,就是全部抓到後,林隊記得跟我說一聲。”
“好。”
回到春明街,蘇塵一眼就看到林景玉和阿彪戴着手套在五金店裏從蛇皮袋往外拿東西。
紙巾,包裝袋,襪子,果核,襪子,罐子,用過的避孕套……
阿彪見到他,一邊拿一邊嫌棄。
“兄弟你趕緊處理啊,我跟你說,有的太臭了,有的太晦氣了,可不能讓阿葵見到。”
林景玉撇嘴:“放心放心,到時候我就拿我家裏去。”
蘇塵看到擺在地上的這一片東西也是兩眼一黑。
林景玉又道:“哥們你放心啊,我讓他們撿的時候戴手套的,所以影響應該不會很大,是不是?”
是。
但即便如此,這麽多東西,也是很大的工程啊。
蘇塵看了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沒忘記今天中午要帶孩子們去少年宮。
猶豫了瞬,他提醒二人:“别忙活了,我還是帶回家處理吧,我那邊院子也大。”
說話間,力量化作絲絲縷縷,很快捆住那些東西重新落回了蛇皮袋裏。
阿彪總算松了口氣。
“呼~”他脫下手套,“不行,我得去洗洗手再洗個臉。”
林景玉:“一起。”
蘇塵提醒了聲:“彪哥,記得把我的蔥油餅拿出來。”
“诶,好。”
再度扛着蛇皮袋,蘇塵啃了口蔥油餅,人就消失了。
“诶,不是,我還沒問那個女人的事呢。”
林景玉好奇:“哪個女人?”
别墅外,蘇塵掃了眼,将蛇皮袋放在了湖邊,順便施了個幻術,這才進屋。
客廳裏很是熱鬧。
蘇塵仔細一看,阿亮居然在家,沙發上還坐着幾個面色黝黑十分苦相的中年男人。
見到他,阿亮忙站起身。
“小叔你可算回來了。”
蘇小燕迎上前,低聲跟蘇塵解釋:“穿藍色衣服的是教阿亮開挖掘機的師傅,邊上三個是他的工友,說是遇到事了,想找你看看。”
蘇塵沖幾人笑着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仔細看了看那三個人。
五官有點相似。
尤其是那厚嘴唇和塌鼻子,像了個十成十。
三人的印堂倒是亮堂的,甚至隐隐有些發紅,可眼睛卻布滿了紅血絲,有個嘴角還長了個燎泡。
凝神望去,幾個畫面映入眼簾。
兒子高考全縣第二,家裏建起磚房,看到有人溺水跳河去救……
蘇塵越看,眉頭擰地越緊。
很顯然。
天眼的畫面裏沒有這次來看事,說明這件事在他們三人的生命裏,其實并不是很重要。
可……不重要怎麽會放下活計跑過來?
見蘇塵皺眉,那三個人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他們三人其實在跟阿亮來到别墅,看到這麽好看的房子後,就很是不自在。
劉春花讓他們坐,他們也隻敢屁股沾一點沙發,生怕自己的褲子不幹淨,弄髒了沙發。
這會兒見蘇塵如此,下意識就想說不用看了。
就聽阿亮開口:“小叔,福祿喜三個叔叔說他們最近老夜裏做夢,夢裏總看到一個男孩站在河邊跟他揮手。”
“這次工地就在河邊,你說會不會那個男孩被殺了,被埋在工地裏,托夢暗示他們去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