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千:“父憑子貴?”
倆人都差點以爲自己幻聽了。
蘇塵颔首。
“命是可以互相影響的。”
“比如廖叔您是勞碌命,但如果你孫子出息了,還十分孝順你,那你晚年的命格就會改變,那就是……”
柴大千:“富貴命!”
老廖沒忍住咧嘴:“對對對。”
蘇塵這才看向男人:“你命帶七殺,雖志向遠大,但多阻澀,難以成事。”
男人眼裏面露不甘。
“但你兒子是富貴命,那時如果你和他關系不錯,事業運就來了。”
男人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沖蘇塵幹笑着點點頭,摸出20塊錢,很快将紅紙收起。
“謝謝大師。”
見他一瘸一拐離開,老廖皺眉:“這一看就沒把小蘇的話聽進去啊,不會還是要把七千砸得血本無歸吧?”
柴大千瞥了他一眼:“擔心他幹嘛?小蘇都說這麽清楚了,他還非要砸錢,那就是自己蠢,怪不了别人。”
“我現在就好奇,他都沒結婚,哪兒來的兒子!”
倆人對視一眼,眼睛亮光閃爍。
柴大千迫不及待推着老廖過去:“行了行了,别在這裏打擾小蘇幹活,我們過去再說。”
倆人才走兩步,又有人來了。
老廖看着其中一人幾眼,皺眉:“這個看着有點眼熟啊,之前好像來過。”
他說的那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
一米八左右,梳着背頭,穿着到膝蓋的大衣,裏面是羊絨毛衣,腳上踩着锃亮的皮鞋。
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柴大千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跟在他身邊的,則是一個眼生的中年人,一直谄媚笑着,來到蘇塵攤前這才道:“陳先生,這就是小蘇大師了!”
“如果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啊,今天的油費都還沒賺回來呢。”
男人嗯了聲,掏出錢包給他拿了一張一百塊錢的鈔票。
“謝謝,謝謝,多謝陳先生!”
那人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老廖眼紅:“現在開出租的一個月能賺兩三千就算了,什麽狗屎運,帶個路還能賺一百!”
柴大千仔細看了看那人:“老廖,這是給小蘇送錢來的吧?”
老廖:“……”
有錢人來找,可不就是來送錢嘛。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蘇塵将名冊合上,仔細看了看自顧自坐下的男人,很快眼睛眯起。
“你和陳凱是什麽關系?”
“來找我算賬的?”
郁悶的老廖被柴大千推了推:“陳凱是誰啊?梁山的?”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老廖嫌棄地說着,突然猛地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扭頭看店裏。
孔愛春被他看得一臉莫名。
“幹嘛?”
她狐疑地進去,抓了兩把瓜子:“你也要嗑?”
“不是不是,陳凱!”
嘴上說着不是,老廖還是飛快将那把瓜子刮手裏,提醒:“阿春你忘記啦?之前下巴上長眼睛的那個,是不是叫陳凱?”
孔愛春仔細回想了下,點點頭:“是叫這個名字,那會兒他還自我介紹是鹭島人對吧?”
“對對對,還是殺人兇手!”
柴大千聽到下巴長眼睛,立馬反應了過來:“是他親戚?不會真要來找小蘇算賬吧?”
“吃槍子了?怎麽?還能怪小蘇說出來啊?怎麽不怪他自個兒殺人呢?”
“就是就是……”孔愛春說着默默地給老廖遞了掃把,又把畚鬥給了柴大千,自己則默默拿起了雞毛撣子。
三人一副但凡這人要有什麽動作就立馬沖上去的架勢。
蘇塵瞥了眼,擺了擺手。
示意他們不用這麽緊張。
“放下放下!”老廖回過神來,“不是,阿春你腦子進水了啊?小蘇這麽能耐,還怕他?”
孔愛春幹笑:“這不,下意識嘛。”
幾人齊齊将手裏的東西放下,視線還是緊緊鎖在那男人身上。
男人對上蘇塵的視線,愣了愣,很快取出名片遞過去。
“蘇大師,雖說陳凱是我出五服的堂弟,但我跟他的關系并不是很親密。”
“我叫陳文奇。”
“這次來,是我爺爺生了病,怪病,想請您去鹭島一趟。”
老廖忙高聲喊着:“小蘇啊,千萬不能去啊,這家夥肯定是想騙你過去,鹭島是他們的地盤,指不定什麽等着你呢。”
蘇塵沖他笑笑,示意自己知道。
他接過名片掃了眼。
“陳家在鹭島算是老牌的家族了吧?”
陳文奇颔首:“是。”
“你爺爺生了什麽病?”
陳文奇猶豫了瞬,還是開口:“肚子突然腫大,像是十月懷胎,去醫院做了檢查,什麽都檢查不出來。”
“但請略微懂行的人來看,說是裏面有個鬼胎。”
蘇塵眯眼:“略微懂行?”
“是,”陳文奇解釋,“這一兩年鹭島的情況有點複雜,出事後,幾個與我們陳家有交情的大師突然閉門不見,隻能請稍微懂行的。”
“之前陳凱的事情,讓我們知道翠城還有蘇大師您,所以這次冒昧前來,希望蘇大師能幫幫忙。”
蘇塵用天眼看過陳文奇,隻一個畫面,畫面有點血腥,是以這會兒他說的話,自然不信。
“我可以去鹭島。”
陳文奇驚喜。
“前提是你提供你和你爺爺的八字!”
陳文奇忙點頭:“沒問題!”
他顯然早有準備,很快摸出了一張紅紙來,蘇塵攤開一看,赫然是近五代的陳姓家譜。
“大師,我在這裏,我爺爺是這個!”陳文奇指了出來,“八字都标在邊上了。”
蘇塵颔首,開始掐算。
陳文奇的祖父陳嘉璋如今已經七十八歲高齡了,今年的确是有一死劫,度過了以後能順遂活到92。
至于陳文奇……
蘇塵掐算了下,仔細看了看他的面相。
果然跟看的畫面裏一般。
意志堅定,心狠手辣之輩,是典型的枭雄命。
這次來翠城請他,一邊故意讓出租車司機帶路,另一邊,卻已經派人去湖邊别墅和學校。
蘇塵淡淡擡眸:“你想拿家人威脅我?”
陳文奇頓了頓,扯起嘴角。
“不愧是蘇大師!”
他摸出大哥大,對着那邊說了聲,這才一改之前散漫的模樣,站起身。
“抱歉蘇大師,我爺爺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隻有虛名的大師身上,不得已,隻能做此手段試探一二。”
他站起身,退後幾步,鄭重地彎腰鞠躬:“對不起!”
直起身子後,他再度鞠躬。
“一百萬!”
“求蘇大師救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