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大概因爲張曉涵數次極端的“不孝”行徑,漸漸地,春明街路邊,尤其是蘇塵這攤子周圍又不知何時聚了一撥人。
這些人消息還挺靈通的,聽說了張曉涵和徐依依的名字後,有人很快對号入座,把張曉涵母親死亡的事挖了出來。
“被那個了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就知道死了。”
“本來李家人是要報警的,走半路上就被人套麻袋狠狠打了一頓。”
“後頭他們家就很快把屍體火化了,喪事都沒怎麽辦,就辦一天?咱們這兒一般三天起,再窮也不可能辦一天啊。”
孔愛春他們早就湊了上去,好奇問:“不會又是那個阿坤造的孽吧?”
阿坤過年的時候已經倒台,是以現在孔愛春提及沒絲毫心理負擔。
“聽說阿坤那些人就喜歡套麻袋打人,再斷個手腳什麽的,實在生氣才會開槍。”
說話那人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李家人不報案,那會兒曉涵受刺激發高燒躺了十來天,後頭就算想報案,也沒了證據,那孩子爲此還跟她外婆家鬧翻了。”
“我說她怎麽性子那麽倔,外婆家願意幫她繼續讀書,非要辍學呢?”
“哎,聽說給生活費也不要,罵她舅舅舅媽他們很難聽。”
“李家真是孬種,這女孩說可憐是真可憐,就是有些彪,自個兒都是學生呢,跟她外婆家鬧翻這不找罪受嗎?”
“什麽彪?那就是蠢。”
……
蘇塵在那頭抱着小阿雲換尿布,才換好摟懷裏搖了幾下,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常玉?”
聽出聲音,蘇塵有些驚訝。
“你不好好準備婚禮,電話給我幹嘛?怎麽?擔心我不去啊?”
他之前沒去阿陽阿甯的婚禮,也是因爲跟自家的喬遷撞日子,即便如此,還是請阿葵幫忙送去了禮金。
“不是婚禮的事,是那個污染計劃。”
蘇塵的手一頓:“很嚴重嗎?”
“嗯,因爲計劃的大部分不是玄師參與的,所以我們聯合警方開始排查,目前已經查出了許多非法X教,他們甚至還印刷了很多宣傳書冊,宣揚很多極端的手段……”
蘇塵“嗯”了聲:“死的人很多嗎現在?”
那頭沉默了一陣,歎氣:“查出來了五百多人吧。”
轉而常玉又松了口氣:“不過我打這通電話不是爲了說這個的,我是爲了感謝你的。”
“不用,是張大師破解的,跟我無關。”
“那也是你跟邵玉婷接觸了,她才會将東西給你,孫海傳遞出來的消息才會被破解,不是嗎?”
蘇塵:“……”
“行吧,你說是就是。”
常玉又跟蘇塵聊了目前發現的幾個X教的情況,末了才道:“相比較起來,翠城的毒花生雖然導緻一百多人死亡,影響力卻遠沒有那些大,或許就是因爲翠城有你在。”
蘇塵:“???”
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那些東西之所以有人傳播,就是因爲求助無門,尤其是重病的人,你現在可是神醫,他們大概是覺得效果肯定不好,才選擇用毒花生吧。”
“我聽說現在翠城誰家真有重病的,醫院的醫生但凡治不好,都會偷偷告訴他們,去找你試一試?”
蘇塵:“!!!”
真的假的?
“不是危言聳聽哦,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大概會很忙!”
常玉還真的一語成谶。
傍晚蘇塵快要收攤的時候,果真來了一群人要找他治病。
不過并不是翠城人。
蘇塵看到領頭沖自己嘿嘿笑的張文毅,隻得又坐了下來。
“一個個來。”
張文毅十分狗腿地點點頭,很快沖着帶來的人笑呵呵勸着:“各位老師咱們排隊啊,大師治病很快的,咱們治完出去就坐車到市醫院做檢查,車輛我已經安排好了,醫院那邊也溝通過了。”
真就是一條龍了呗。
都是輻射導緻的身體問題,蘇塵力量一股股注入,因爲力量恢複得很快,倒也不費勁。
隻是在治療到第三位時,蘇塵原本放松的臉色陡然嚴肅了起來,眯眼仔細看了看那臉色有些蠟黃的女人。
張文毅見狀,有些惴惴不安:“大師,我師姐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蘇塵回過神,依舊注入了力量。
“你這身體不僅僅是被輻射導緻的,還有慢性毒。”
一句話,讓衆人齊齊驚訝。
那女人怔了怔,旋即笑開:“可能是之前我身體不舒服,我愛人爲了幫我治療,找了很多偏方,我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衆人緩緩點頭。
“原來如此啊?”
“我還以爲咱們研究所裏有人投毒呢。”
“就是,剛才我差點以爲是新來的小黃給你下毒。”
女人忙擺擺手:“怎麽會啊袁老,小黃怎麽說也是我愛人的師妹,又給我打了兩年的下手,我們關系很好的。”
張文毅也跟着松了口氣,笑着點頭。
“是啊是啊,師姐很照顧小黃的,之前發論文都帶上她了,而且有些實驗還手把手教。”
“就是師姐,以後可千萬别亂吃偏方了,是吧大師?”
扭頭看向蘇塵時,張文毅又是一愣。
蘇塵的臉色還是十分嚴肅。
“大師?”
張文毅跟蘇塵接觸了兩回,自問對他的脾氣有幾分了解,此刻見他這神态,心裏莫名咯噔了下。
“不會……”
蘇塵淡淡開口:“慢性毒能破壞身體至此,下毒至少一年,什麽偏方換着吃,能一直有這種慢性毒?”
一句話點醒了衆人。
女人的臉也瞬間白了起來。
她嘴唇有些哆嗦,手也是下意識顫抖了下,但很快穩住了,眸光沉靜了下來,聲音平緩:“所以大師,是真有人給我投毒?”
沒等蘇塵回答,她問:“是在家裏,還是在所裏?什麽目的?是不是爲了我的研究成果?如果是,我現在要上報!”
蘇塵神色緩和了許多,看向女人的目光中帶着欣賞。
“家裏有,所裏也有。”
“我看到你愛人跟你的助理在你發燒昏迷時眉來眼去,他們在你家書房裏安裝了東西,就在那個水晶球底座下,你回去可以檢查一下。”
女人抿了抿唇,眼眶分明有點紅,聲音還是十分冷靜:“不用回去檢查,袁老……”
最先治療的那位老人點了點頭,從張文毅幫忙拿的背包裏取出一部大哥大撥打了電話。
治療繼續,女人也并沒在人前露出脆弱之态,這讓一向愛聊八卦的老廖他們都不敢吱聲了。
等張文毅送出了紅封,帶着他們走出春明街,老廖剛想開口,就被柴大千捂住了嘴。
“你瘋了?沒聽那人說的懷疑是奸細?”
“人還沒抓到,你往外說,你不是幫兇嘛。”
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