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開口,就看到小仙兒尾巴猛地立起。
得。
肯定是對味了。
下一刻,小仙兒就又躍起,一口一口将花瓣啃食。
那光秃秃的尾巴開心地搖擺個不停。
真的……這麽好吃?
蘇塵狐疑地拿起一朵放在嘴邊小口咬了一口。
咦?
甜甜的,咬開之後還帶着一絲果香,還不膩。
難怪小仙兒喜歡。
那坑裏的老鼠也喜歡。
滋味是真不錯。
“吱吱吱~”
那頭小仙兒已經飛快将那剩餘的四朵塞臉頰裏,看着還飄着的花朵插腰叫着。
“還要啊?再給你五朵,剩下的我給其他朋友嘗嘗鮮。”
“吱~好吧。”
五朵也是五朵。
看它這樣,蘇塵有些猶豫要不要跟它說那株植物的事。
真讓它去陪,怕不是整個莖蔓上的花都要被吃光。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
“吱吱!”
小仙兒欣喜地立起身子:“現在就去!”
緊接着身子一竄,立馬沒影兒了。
“喂,你的花生瓜子……”
小仙兒又飛速跑了回來,拖着袋子飛快朝自己老窩挪。
蘇塵見狀緩緩搖頭,身形再一閃,回了家。
“阿!塵!”
才站定,他就聽到了十分機械的聲音。
一看是七月,蘇塵愣了愣。
此時的七月已經穿上了一身衣服,看着不太合身,還有點舊。
原本他剪紙人的時候就沒顧上身形,套上衣服……太奇怪了。
劉春花見他盯着看,解釋:“七月老光着身子,之前那麽多人來家裏,她都害羞了躲屋裏,所以才給她穿上衣服的。”
紙人……會害羞?
也對,七月現在也不太算紙人了。
“咦?阿塵,這些飄着的是什麽玩意兒啊?”
花朵都是透明的,昏黃的燈光下剛開始還不太顯,劉春花湊近了才看到,詫異了幾分。
蘇塵笑着取下一朵掰開:“媽,張嘴。”
“吃的?糖花?”
元宵的燈會上有攤子擺了糖畫,劉春花就見過半透明的各種燈籠,跟這有點像,這會兒猜得還十分肯定。
蘇塵将花瓣塞她嘴裏,咀嚼了兩下,劉春花眉頭一皺。
“這不是糖啊!”
“嗯,這是花。”
“花?大冬天的哪兒來的花?”劉春花将東西吞下,眉間舒展開,“不過這花還真挺好吃的。”
蘇塵将那朵花遞給她,劉春花開心地又撕開一瓣放嘴裏。
又撕了一瓣遞給七月:“七月你嘗嘗看?”
七月笨拙地擡起手,張嘴。
“甜,有!水!”
“花朵肯定有汁水啊,你就說好不好吃。”
“好!吃!”
劉春花眉開眼笑:“不錯不錯,嘴巴沒歪,可不像老頭……”
蘇老頭狐疑地從蘇塵屋裏出來。
“又說我什麽了?吃飯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劉春花将手裏剩下的花遞過去,“嘗嘗。”
“什麽東西啊嘗嘗?”蘇老頭看着掌心透明的東西皺眉,“冰啊?也不涼手啊。”
劉春花翻白眼:“什麽眼睛,這就瞎了?”
蘇老頭說歸說,還是将東西放嘴邊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亮:“這是果子?”
“阿塵,哪兒來的果子啊?是不是很貴?”
這一問,他才注意到飄在空中那諸多的花。
“這麽多?!”
“嗯,爸,這東西難得,我留點兒在家裏,其餘的送朋友。”
說着蘇塵就找了個蛇皮袋,留了三十朵在家,剩餘的全裝了進去。
等他身影消失,劉春花這才猛地一拍大腿:“哎這孩子,送也别着急啊,飯還沒吃呢。”
蘇老頭下意識又啃了口,撇嘴:“沒事,餓了就吃這個。”
劉春花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
蘇塵先去的張玉貴家,他不在,蘇塵放下五朵,說洗了可以直接吃就走了。
到春明街,阿彪也沒在,陪着阿葵出攤去了,蘇塵這才後知後覺。
“今天十六了,都開始擺攤啦?”
孔愛春得了一朵,稀罕地來回看,聽到這話趕忙道:“何止哦,阿葵他們十四就折騰了,生意還不錯,每天都賣光回家的。”
蘇塵颔首,轉身去了林景玉家。
得了這透明的花朵,林景玉稀奇地來回看了好幾眼。
“哥們兒,這植株上的葉子什麽樣子的,你還記得嗎?”
“問這個做什麽?”
“哦,幾個朋友研究植物的,我多少也認識點兒,這不碰到盲區了嘛,想問問。”
蘇塵說完,林景玉還是皺着眉。
馮秋水沒好氣:“小蘇你别管他,阿姨試試啊。”
她咬了一口,下意識點點頭:“嗯,好吃,有點像是菠蘿蜜。”
“好吃就行,我就先走了啊。”
蘇塵又去了一趟市局。
東西還沒從蛇皮袋裏掏出來呢,就見一衆人闆着臉,神色嚴肅地看着桌面的文件。
蘇塵驚訝:“秦大師?您怎麽也在?”
秦得水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不過很快視線又落在桌面上,眉間擰成了“川”字。
王海濤見狀,忙湊到蘇塵身邊,解釋了下來龍去脈。
還是之前周局中毒的事。
張鳴托翠城各地的派出所協同調查,王海濤也跟着一道幫忙,這幾天下來還真摸到了些端倪,查到了有毒花生的來源。
結果摸過去的時候恰好跟秦大師撞上了。
原來那花生可不僅僅禍害了翠城,連秦得水所在的涵城也被波及,秦得水一個徒孫就遭了難,他察覺到怪異,追蹤到翠城來的。
“人去樓空了,還留了一封信炫耀,真惡心人。”
王海濤說着,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信紙遞給蘇塵。
“蘇天師,秦大師說沒法從這信封上找出那狗賊,你有沒有辦法?”
蘇塵掃了他一眼,見他雙眼赤紅,眼裏都是紅血絲,還是俯身将花掏了出來。
“辦法可以慢慢想,别逼得太狠了,你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王海濤皺眉:“這什麽東西?”
“好東西!”
蘇塵分了兩個,索性把蛇皮袋扔給王海濤:“你來!”
這才捏着信紙開始掐算起來。
很快,他歎了口氣,對上周局期待的目光,緩緩搖頭。
“字迹能辨認出是誰嗎?”蘇塵看向張鳴。
張鳴聳肩:“大師,通過字迹還不如讓鄰居描述我們畫像來得快。”
蘇塵點頭:“也對,不過很明顯,這是玄門的人做的。”
“對的,秦大師已經查看過那房子了,從上到下都被清理過。”
“可惜我們翠城還沒有對周邊的玄師進行登記彙總,不然現在也不可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不過秦大師已經通過他的朋友幫我們尋找……诶,秦大師您怎麽了?”
蘇塵看向秦得水。
此刻他的一雙老眼正愕然盯着王海濤手裏的花看。
“秦大師,您認得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