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預言的畫面。
這畫面安在周局身上,好像挺正常的。
他本就是警員出身,追捕毒販是他的本職工作。
然而……
他如今年紀已經大了。鮮少會親自參與抓捕行動,最多的是指揮。
能讓他這麽不顧身體放肆的,該是興奮類的神經毒素。
蘇塵眯眼盯着周局許久,再度給他把了下脈。
脈絡還是有些許的異常,但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究竟是什麽毒?
蘇塵腦海裏劃過了許多名稱,甚至前世科研團隊裏的那些他都過了一遍,但,無法分辨。
本想跟處理輻射一般,先将周局全身梳理一下了。
周局聽說後愣了愣。
“我去追毒販?不能吧?”
“早些年膝蓋受了傷,走路還可以,跑步根本不行的。”
可一想到年輕那會兒自己的英姿,周局免不住内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真的,真的能追毒販嗎?
要不要試一試?
人的一生不就是爲了冒險嗎?
自己的夢想不就是爲了抓捕一個個罪犯嗎?
那熱血上湧,手铐咔嚓的聲音,宛若天籁……
好涼!
周局瞬間回過神。
對上蘇塵冰冷的雙眸。
好,好像又走神了。
輕咳了兩聲,周局擺手:“不行大師,我覺得還是要抽血做個細緻的檢查。”
“至少,我要知道怎麽中毒的,中的什麽毒,才好調查。”
“那行,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抽血。”
“你狀态不是很好,不要拖下去。”
“哦哦,好。”周局剛點頭,就感覺眼前一花,再看清人就在市醫院裏。
他短暫地愣了片刻,熟練地去了醫院領導辦公室。
抽血完畢,蘇塵給他全身梳理後,直接就走了,留下周局眯眼坐在辦公室裏等結果。
蘇塵直接去的張玉貴家。
彼時張玉貴還酒醉沒醒,他父母驟然見到他愣了愣,呆呆問:“後生仔,你來找誰啊?”
蘇塵還聽到嘀咕聲:“這麽一大早的,别不是來找黴頭的吧?”
他失笑,在紅樓外掃了一圈,總算見到個眼熟的。
“王媽?”
提着兩籃子菜的中年婦人仔細看了看蘇塵,一時沒将他認出來,倒是屋裏哒哒哒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小身影如炮彈一樣沖了出來。
“大師叔叔~”
蘇塵下意識伸手,将小孩兒抱了個滿懷,順勢轉了一圈卸力。
等将孩子放下後,蘇塵笑開:“小強?”
“大師叔叔,你來找爸爸嗎?”
“爸爸在樓上哦,他昨天喝酒了,被媽媽趕去書房睡覺呢。”
張玉貴的父母見狀好奇出來。
“小強,你喊他大師叔叔?你認識他?”
小家夥重重點了點腦袋:“嗯嗯,之前我快摔倒,是叔叔扶住我的。”
“大師,”小強的爺爺咕哝了聲,緊接着眼睛亮起,驚喜看向蘇塵,“您就是牛尾村那位大師吧?”
蘇塵颔首:“是我。”
“哎喲!阿貴,阿貴啊,你快下來!”
“小強,你快去喊你爸爸起來。”
“王媽,王媽你趕緊燒水泡茶,大師來家裏了,還有點心蜜餞水果……”
“大師,大師對不住啊,我們兩口子眼拙沒認出您,您快裏頭請。”
張家這紅樓一陣雞飛狗跳。
很快張玉貴紅着眼下來了,他宿醉,腦殼還疼着,看見蘇塵那瞬間什麽都不痛了,笑容燦爛地很。
“大師,您怎麽來了?”
蘇塵喝了口熱茶:“聽說張老闆要幫牛尾村修路了。”
“哎,那都是小事,小錢。”
張玉貴無所謂地擺擺手。
修山路可不是小錢,蘇塵笑笑,也沒說破,視線落在了下樓還不怎麽顯懷的婦人身上,微微颔首。
蘇塵跟張玉貴閑聊了兩句,探手過去,在他腦門上按了按,見他眉眼松開,這才摸出了那五把閃着電弧的桃木劍。
“張老闆,這是雷擊桃木劍,如今浸潤了神雷,百邪不侵。一柄放在家裏,即可鎮宅。”
至于其餘四把如何處理,那就是張玉貴的事了。
說話間樓梯上又傳來哒哒哒的腳步聲,一對中年夫妻帶着五個孩子下來。
這是張玉貴的弟弟一家。
他們在張玉貴的提醒下,喊了蘇塵一聲大師後,就悄悄坐在邊上偷偷觀察。
蘇塵見張玉貴直接用手拿桃木劍,身子瞬間一僵,微微勾起唇角。
隻是視線在張玉貴弟弟臉上,很快眯起眼。
張玉貴此刻還處于渾身被電擊的隐隐痛楚和通暢中,沒反應過來,他的老婆喬巧發覺了,忙問:“大師,我小叔子有什麽不對嗎?”
這一問,張玉貴立馬回過神。
他的父母也緊張了起來。
張玉瑞更是結巴地指着自己:“我?我會有事嗎?”
不能吧?
他最近都安安分分地在家陪老婆孩子啊,他哥攢飯局他都不去湊熱鬧,每天早睡早起的,能有什麽事?
蘇塵笑笑:“你有個朋友,你喊他大壯哥?”
張玉瑞點點頭:“啊,大壯哥怎麽了嗎?”
“最近别跟他接觸。”
“好,大師我聽您的,我最近不出門,也不出去見朋友,誰來我都不見,這樣就不會有血光之災了吧?”
蘇塵愣了愣:“誰說你有血光之災了?”
“啊?不是血光之災,那是什麽?”
“吃假藥,雄風不振,影響夫妻感情。”
一句話,讓在場大人都有些面紅耳赤。
蘇塵施施然起身:“張老闆,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朝張玉貴父母點了點頭,往前走一步,身影消失在原地。
張家一家人齊齊驚愕地瞪眼。
張玉貴得意:“爸媽,老弟,我沒說謊吧?大師是有神通的,我們去參加壽宴,就是在山腳,大師帶我們走一步就到山村裏,跟你們說你們還不信,哼。”
小強弱弱地舉起手:“爸爸,我信的。”
“對對對,還是小強眼光好。”
“來來來,你摸一摸這桃木劍?”
小強摸了下。
張玉貴忙問:“身體麻了沒?”
見小家夥搖頭,張玉貴皺眉:“不能啊?”
他又将桃木劍遞給老父親:“爸,你摸一下試試?”
“我不要,你想看我笑話!”
“不會,你可是我親爸。”
“你叔爺你都戲弄,就别說我了。”
“真的爸,我感覺摸了之後身體很麻,但過後渾身就很輕松,而且你聽到沒?之前大師說神雷浸潤,神雷啊,肯定是能幫我們祛除體内邪祟的,媽,你摸一下試試?”
“要不,我,我試一下?”
試一下的結果就是,張玉貴的老母親足足呆了十來分鍾。
緩過來後,她下意識哎喲哎喲叫喚了兩聲,緊接着滿臉疑惑地揮揮手,動動腿。
“咦?我這胳膊,膝蓋……”
“好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