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跟着點點頭:“對對對,我也想算一算。”
這會兒王海濤總算将符畫完,看了眼:完美!
正想炫耀一番呢,聽到這話他疑惑地看了看老廖李嬸還有邊上圍觀的攤主們。
“我勸你們還是别算!”
“爲什麽!”老廖不樂意了,“小王,你是不是想擋我們的财路啊?”
王海濤無奈:“真要有财路,你覺得蘇天師不會自己算自己發财啊?還每天苦兮兮地來回幾十公裏擺攤算命幹嘛?”
“廖叔,你們啊,還是動動腦子想一想。”
這一說,大家上頭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
李嬸想到一件事:“之前那個劍州的小夥子撿到錢算偏财吧?”
老廖身子就是一顫。
“好,好像是!”
王海濤挑眉:“看吧,你們隻看到了偏财,沒看到發偏财後的危險。”
老廖琢磨過味來了:“對對對,小蘇剛才還說,那小夥子發大财後家人有性命之憂呢。”
阿彪走出五金店:“那人是想賭博發财,可你當開賭場的都是做慈善的啊?真要在裏面賺了大錢,他們不好在裏頭做了你,出了賭場就不一定了。”
“反正就我知道的,翠城幾個比較出名的賭場都有人出過事,最嚴重的,瘸了一條腿,倒欠人三萬。”
老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那,那還是算了吧。”
“這偏财,我可能沒那個福氣。”
王海濤打趣:“廖叔,花個20塊錢算一算,賭場不好去,但不是有彩票嘛,可以試一試,說不定偏财運來了就中獎了呢。”
老廖眼睛亮起,拍了下大腿:“對啊,賭博咱不敢,買彩票行的啊,就是……有點貴!”
阿彪哼哼:“廖叔你就認命吧,咱們沒中大獎的命,要中小獎五塊十塊的,你算命的錢都賺不回來。”
這簡單的算術老廖還是會的,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就是就是,很容易虧本啊。”
還有人不甘心:“就沒有别的偏财路子嗎?”
王海濤點頭:“有啊,比如你去搶,去偷,是有錢了,回頭坐大牢吃槍子。”
問話那人徹底沒聲兒了。
等人群散開,蘇塵瞥了得意洋洋的王海濤一眼:“吓唬人幹嘛?”
“蘇天師我跟你說,就得好好吓唬一下,不然有些人真就生出了歪心思,不務正業了。”
說着他又将自己畫的符遞給蘇塵看:“怎麽樣?”
“勉勉強強,低階符箓而已。”
王海濤:“……”
“你說話有時候是真氣人。”
“實話。”
“我知道,但你不能委婉一點,鼓勵我一下?”
“哎,不說了,”王海濤擺擺手,挑了挑眉,“蘇天師,你說剛才來算偏财運的那人……會怎麽選?”
蘇塵搖頭:“人心最難測,沒必要去猜。”
他收拾了下布袋,走進五金店。
阿葵還在繼續幫忙整理貨架呢,就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閃了下,等她擡頭看去,空空如也。
她皺眉擦了擦眼睛。
難道是昨晚太累了?看茬了?
蘇塵一腳踩到了後院。
紅紅正踮着腳在晾衣服,見到他愣了下,驚喜跑過來:“爸,你回來啦?”
“嗯,爸拿個東西就走。”
蘇塵說着去洗了手,幫着一起将衣服晾了,又問:“爺爺奶奶呢?”
“去蔡爺爺家了。”
蘇塵挑眉:“這都快10點了,還沒鬧完?人還沒走?”
紅紅搖頭:“不知道,奶奶不讓我們過去,讓我在家看好弟弟妹妹。”
蘇塵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嗯,這種熱鬧咱們别去湊啊,爺爺奶奶那是沒辦法。”
進了屋,蘇塵就聽到一陣咯咯咯聲,走到房門口瞄了眼,就見床上幾個小木人在比賽翻跟鬥。
玥玥阿财他們笑得合不攏嘴,小阿雲都跟着四肢狂舞,啊啊叫個不停。
蘇塵見紅紅進去拿着專屬她的小木人加入比賽,笑着轉身,将買的小燈籠拿起。
三次鬼道才進了龍山,蘇塵看了看方位,剛想再進入鬼道去老班長那邊,就見蜿蜒的山道間傳來了金石撞擊聲。
他好奇走過去。
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
男人左手握着鑿子,右手掄着鐵錘,一點點地将山道裏的山石砸碎。
察覺到陰影,男人擡起頭,順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讓開了身子。
見蘇塵沒過去,他愣了愣:“你不是要下山啊?”
“秦穎女士請你們來修山路的?”蘇塵問。
“誰?”男人怔了怔,反應過來,“你說外頭請人修路的是個女的啊?肯定花了不少錢哦。”
“你不是她請來的?”
“不是,我松明村的,我兒子要帶我孫子回家過年,我就想着這道兒弄寬一點,好走路。”
男人喘着氣,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燦爛:“他們三年沒回來喽,這次還是我下山打電話催才說要回來的,前兩天我買了豬蹄鹵好,就等着我大孫子回家啃哩。”
蘇塵仔細看了看他的面相,眸色閃了閃,到底是沒說出掃興的話。
“大哥你的孫子肯定很聰明,長大後肯定很孝順。”
男人得意:“那絕對的。”
蘇塵跟他又寒暄了兩句,得知前陣子宋明村裏被抓了六個人走。
男人義憤填膺:“他們良心被狗吃了,現在都吃飽飯了過上安穩日子了,居然爲了錢就出賣國家,我呸!”
“最好一個個都吃槍子去!”
“我跟你說,青山村也被抓了好幾個走,這些奸細真的是……那話怎麽說的來着?對,無孔不入!我以後一定要擦亮眼睛,看到奸細就去報案……”
說着說着男人仔細打量了蘇塵一眼,警惕起來:“你……不會也是奸細吧?”
蘇塵失笑。
“我當然不是。”
他掏出證件遞給男人看,又揚了揚手裏的燈籠:“我來是給山神廟還有戰士廟挂個燈籠。”
“山神廟戰士廟?在哪兒啊?”
蘇塵說了位置,這才跟男人擺擺手:“老哥,不說了,先走了。”
男人诶诶着直點頭,末了才猛地一拍腦門:“我說姓宋的那畜生怎麽攔着不讓建山神廟呢,原來早就有了。”
“不行,路先不修了,回去跟大夥兒說說,别回頭大年初一忘了給山神老爺供奉。”
男人說着撈起鑿子和鐵錘就往蘇塵離去的方向走。
他年紀雖然大了些,但自诩腳程還是快的,可一路趕着,卻還是沒能見到蘇塵的影子,不禁有些洩氣。
真是老了啊!
比不得現在的年輕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