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名字,老廖就下意識搖頭:“造孽哦!”
林景玉嘴唇也抿了起來。
之前盈盈懷孕被害,肚子裏就有那麽一團,應該就是嬰鬼了。
所以這男的究竟幹了什麽?四個孩子沒出生就死了,還纏上他。
阿彪和阿葵對視了眼,神情讪讪。
尤其是阿彪,之前還誇下海口保證蘇塵一定會幫忙。
雖然蘇塵說了他沒殺人,可這社會沒殺人的壞蛋多着呢,歡歡那畜生老公就是。
幫壞人,兄弟會承受因果的吧?這可不行。
想着阿彪咳嗽了聲:“嬸兒,你确定你兒子沒幹壞事吧?我兄弟可是神算,要幹了壞事,能算出來的,我們可不幫。”
婦人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兒子很善良的,螞蟻都不敢踩的。”
阿彪望向蘇塵,後者沉聲:“嬸兒,您兒子的八字給我一下,我算算他經曆了什麽。”
路上阿葵阿彪就跟婦人說了要八字,這會兒她很順利地說了出來。
蘇塵推算了下,眉頭松開又緊上,看得婦人阿彪都緊張不已。
等蘇塵擡起頭,阿彪忙問:“兄弟,到底什麽情況啊?”
蘇塵神色古怪地掃了婦人一眼,歎了口氣:“嬸兒,你兒子是不是有個喜歡的女孩?”
婦人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賤……咳咳,女的,我家成貴才沒結婚的。”
“我沒少給我家成貴相看女孩子,每次都快說到彩禮了,那女的就要回來一趟。”
說着說着婦人就又傷心了。
“我哭着求他,讓他别跟那賤人聯系,成貴就是不聽,非要跟我吵,翻牆都要去找她,可她真要嫁也行啊?我去她家提親,還被她放狗趕出來,那賤人就是釣着他,拖着他,想讓他絕後啊……”
她嘤嘤地哭了起來,看得阿葵老廖們都沒忍住同情。
這青年不是眼瞎,就是腦子進水了吧?
這樣的女孩還來往?
阿彪更是嫌棄:“嬸兒,你這兒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爲了個女人還跟你吵架?不孝!”
婦人怒怼:“胡說,我兒子怎麽不孝了?我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兒子!”
阿彪:“……”
婦人怼完,似乎才察覺不對,又接着嘤嘤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蘇塵:“大師,我家成貴是不是那賤人害的?”
蘇塵颔首:“其實每次她回來找你兒子,就是爲了讓他出錢帶她去打胎。”
老廖樂了,小聲說着:“喲,原來是當冤大頭哦。”
圍觀的人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婦人滿臉驚訝:“你說什麽?”
她似乎是在回憶,很快嗷嗷哭了起來,抓着昏迷的青年一陣搖晃。
“成貴啊,你怎麽這麽糊塗啊?我說怎麽每回她剛回家,你就要出去玩,還帶一大筆錢,成貴啊,你怎麽那麽傻啊?”
說着說着她察覺不對了,臉上猙獰了起來。
“大師大師,是不是那賤人故意設計害我家成貴的?”
“那些孩子又不是成貴的,打了也不會纏上他的啊,肯定是那賤人用了什麽邪法,是不是?是不是?”
這一說,大夥兒也反應過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胎兒被打了,肯定是父母的原因,也找不上成貴啊。
估計還真是那女人用了什麽邪法。
大家目光齊齊落在蘇塵身上,蘇塵神情淡淡:“這個怪不到那女孩,是你家兒子上趕着認兒子的。”
“……啊?”老廖滿臉不解,“每次他都願意當接盤俠?”
見蘇塵點頭,林景玉都呵呵了,暗諷了一聲:“大情種哦!”
婦人怔了怔,整個身子軟了下來,癱坐在地上。
蘇塵繼續:“還不止,每次打完胎落下的那些血肉,他都瞞着人女孩悄悄帶回家,用罐子裝着埋在院子裏,嬰鬼這才纏上他的。”
婦人驚訝瞪眼,緊接着氣憤咬牙站起,高高揮起手。
可很快,她的手就垂了下來:“成貴啊,你個死孩子,你怎麽這麽傻啊?”
阿葵扶額。
“都這樣了還舍不得打。”
“鬧成這樣,不是活該麽?”
阿彪就擱她邊上,聞言看了她一眼。
“看什麽看?不許看我!”
阿彪忙扭過頭。
不看就不看呗,誰樂意看你啊?
蘇塵歎了口氣:“嬸兒,先别哭了,你兒子這嬰鬼的事好處理,但福禍相依,他被嬰鬼纏上昏迷,一個月内其實是沒事的,可我現在出手,你兒子醒來,七日後會有一死劫,這劫很難度過。”
婦人愣了愣,焦急問:“怎麽會?難道是……那賤人要害成貴?”
蘇塵沒吱聲。
婦人見狀,越發肯定了。
“對對對,肯定是那賤人,要不是她纏着成貴,我早就抱上孫子了,都是她害的。”
她嘟囔着幾句,而後很快堅定了眼神。
“大師,你放心吧,我花錢找人看着那賤人就行,肯定不會讓她害死成貴的。”
“還有,等他醒了,我就用繩子把他綁在家裏,這一次,我肯定狠下心,他怎麽求我都不放他走。”
“大師,求你現在就出手,讓成貴醒來吧,他再不醒,就要瘦成人幹了,每天隻能喝稀的,再好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蘇塵問她:“确定嗎?”
“确定确定,非常确定。”
“行吧。”
蘇塵取出四個小木人出來。
掐動手訣。
随着一個個道印打在青年身上,盤踞在他身上的四道灰色氣息一一被引到小木人上。
陰天裏,小木人上隐秘的金光流轉十分顯目。
與此同時,青年緩緩睜開了眼。
“成貴,成貴啊,你可總算醒了,媽都快擔心死了。”婦人撲上去,眼淚簌簌落下。
蘇塵淡淡出聲:“嬸兒,法器一個20,四個80。”
“這麽貴?”婦人詫異扭過頭,驚叫了起來,“不是說20一次嗎?”
“那是算命的價錢,你這是看事。”老廖嫌棄,“看事都是包紅封的,法器的價格你得自個兒出,這規矩都不懂?”
“你們……”婦人環視一圈,見大家都對自己面露不滿,再看看虛弱的兒子,隻得咬咬牙,從貼身衣物裏摸出個手帕,偷摸着轉過身。
數出100塊錢轉身拍在桌上,婦人眼神躲閃:“就,就這些了,他都說了我兒子七日後有死劫,沒給我兒子解,憑什麽要紅封?沒有!”
說完忙扶起青年。
“成貴啊,咱們回家啊,媽現在就帶你回家,走,媽背你。”
阿葵看到這一幕差點肺都要氣炸。
“不是,她怎麽能這樣啊?”
“難怪她女兒都不搭理她,什麽人啊這是?”
阿彪也義憤填膺:“活該她女兒不孝,就她這态度,應得的。”
蘇塵好奇:“她說她女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