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傘的柄散發出寒冷的冰霜。
一直蔓延至手機上,令手機屏幕都結了一層薄冰。
手機與骨傘犟了一陣子。
終于,還是接通了。
“許柔!”
手機裏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又粗俗的聲音,對方的聲音很惡,喊着許柔的名字,就像是在喊仇人一樣。
殷女皺眉,這是誰?
許柔的手一頓。
這聲音……她曾經無比的熟悉,甚至在睡夢中,也經常夢見過。
這個聲音,一度成爲了她的夢魇。
“我回來找你了。”
“哈哈哈哈哈……我終于回來了,你等着,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等我找到你,我絕對會把你的手腳都給打斷,然後一點點盡情的折磨你。”
殷女:“這人是誰啊?”
許柔:“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殷女想起了什麽,她擔心的看着許柔。
“沒事,我早就不在乎這些事了,雖然帶我加入異軌會的人是白左,他在異軌會的内部評價并不太好。”
“但是,我反而挺感激他,也覺得當初遇到的是他真的太好了,他給予了我新生。”
“如果不是他,或許我還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罪責中,在愧疚和悔恨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殷女:“許姐,這都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
許姐爽朗的撫了一下她的頭發。
旁邊的程健已經吓得從座位滾到了地面。
前台則淡定的從工位後走出來,順便讓其他的同事也離開這裏。
至于目标人程健。
既然契詭師都沒讓他離開,加上這一次被詭異選中的目标就是他。
不管他離不離開,他的身上都已經有了詭異下的标記。
那麽程健不如就呆在契詭師的身邊,至少出了什麽事。
許柔和殷女能反應過來救一下他。
“通過電話詛咒,是這種類型的詭異嗎?”
許柔又用骨傘捅了捅手機。
對方氣急敗壞的大吼着,表現的确實很像是她那個死去的丈夫。
“接觸就會被标記?”
“感覺污染性不強。”
許柔與殷女一邊評估着這隻詭異的能力,通過這些,能在一定程度上評估出詭異的等級。
“程先生,你在手機發生異常後,有去接觸過誰嗎?”
程健想了想,“我是一個宅家的網上工作者,平時就靠在網上接取一點編程的工作來賺錢,而且我是那種不喜歡出門的人。”
“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外賣員了吧?”
許柔打了一個電話,讓後勤人員去查程健在這段時間内接觸過的所有外賣員的資料。
要是那些外賣員也被污染,然後随着外賣員送餐,繼續輻射出去,那這個詭異的污染性就強的可怕了。
不過,這麽久都沒有聽到另外一個類似的報案。
或許隻有接觸了程健這部手機,才有污染的可能。
後勤人員的速度很快。
他們很快就發來消息,告訴許柔,程健這幾天接觸過的外賣員有六個,但是這六人目前都沒有發現出任何異常。
許柔得出結論:“怨靈級的詭異,或許連詭域都還沒有,不然,程先生這段時間就不止是被吓得睡不着覺,而是被卷入詭域裏面了。”
許柔一骨傘砸碎了那部手機。
手機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破爛。
程健看着自己的手機被打碎,他卻一點也不心疼:“詭異被解決了嗎?”
他關心的是詭異解決了沒有,不然他以後都睡不好覺了。
手機被砸碎後。
裏面溢出來一攤漆黑的像是石油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越來越多,不斷的從手機裏面溢出來,又從椅子上滴落在地上。
“出來了。”
許柔握住傘柄,對準了地面上那攤東西,就在她和殷女要出手的時候。
幾顆類似于手榴彈的東西從外面被扔了進來。
許柔反應很快,瞬間就沖過去,把其中三個打飛出去,隻有一個掉在了地面上。
程健都來不及反應。
他的脖子就被一根繩索捆住,然後猛地拖離原地。
一陣煙霧蔓延,很快,整個大廳裏面都被濃煙遮擋了。
殷女控制着巫蠱娃娃,把程健從爆炸的範圍拉開,卻沒想到敵人扔的不是手榴彈,而是煙霧彈。
繩索拉開程健之後就把他放開。
整個過程還不到一秒。
程健就懵逼的坐在了殷女旁邊。
許柔撐着傘,擋在殷女的前面,現在正不斷的旋轉着骨傘,把周圍的煙霧給擋在外面。
等煙霧散去後。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不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放在椅子上的手機已經不翼而飛。
許柔收回骨傘,隻是朝殷女看投去一個視線,便朝外面沖了出去。
殷女點了點頭,她提起全部的精神,巫蠱娃娃的詭域釋放出來,把她和程健兩人包圍起來。
隻要有人敢踏入詭域,那麽她就會把對方給吊起來。
程健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他摸了摸自己被勒紅的脖子。
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殷女救了。
如果扔過來的不是煙霧彈而是手榴彈,光靠他自己是絕對反應不過來的。
“謝,謝謝。”
殷女沒有回答,她還在看着門外。
這是她與許柔的默契。
許柔的機動性較強,加上體術不弱,由她追出去,找那個扔煙霧彈、搶走手機,不知是哪個勢力的人。
而殷女的體術較弱,她留下來釋放詭域,巫蠱娃娃帶有詛咒的能力,會讓人無法輕易的接近她。
許柔追出去後。
并沒有看到敵人的蹤影。
對方跑的很快,或許還有什麽方便逃跑的能力。
總之,她在附近尋找了一下,沒有發現對方的痕迹後,便果斷的返回了易軌分公司裏。
“怎麽樣?”
“沒追上。”
許柔看向了程健,對方身上的标記雖然有些微弱,但是還在。
這說明,那隻詭異或許随時都有可能再次找上程健。
就是不知道,搶奪走這隻詭異的人是誰了。
許柔走向程健:“程先生,麻煩你伸一下手。”
程健不明所以的伸出雙手,“這樣?”
許柔用骨傘的傘尖點在了他的手掌心裏。
程健隻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傘尖碰觸到他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