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濤又看了她一眼,有點擔心這人不會想不開吧?
畢竟雖然是分手了的前男友,但也隻是剛分手沒多久,感情上不可能這麽快消失。
突然得知對方的死亡,一定會很悲傷吧?
柳葉卻出乎意料的沉下臉,“算了,雖然還是挺恨他,不過人都死了,之前的事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你?”鄧濤有點意外的看着她。
柳葉:“本來我們分手就是因爲他有了外遇,我和他已經分手,沒什麽好說的了。”
原來如此。
鄧濤理解了:“人渣啊。”
那就難怪柳葉看起來一點不悲傷。
夏雲教訓了那幾個人之後,豪爽的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
果然這氣憋着不出隻會傷害自己,發出去後整個人都暢快了不少。
用修仙中的話來說那就是,隻有意念通達,才不會産生心魔啊!
如果被揍的那幾個人知道她的想法,估計都會給之前開口說話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吧。
讓你多事,這下找揍了吧。
“奇怪,米藍大人怎麽出去了這麽久。”
這都過去十分鍾了。
鄧濤:“估計是遇到了什麽事。”
“要我們出去嗎?”
“我們這點實力出去也幫不上忙,反而可能幫倒忙,還是在這裏守着這群人吧。”
夏雲點頭同意了鄧濤的說法,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這裏也不是那麽安全。
特别是那個浴室,隐隐傳來的危機感已經快要刺痛她的皮膚了。
第六感告訴了她,浴室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于是,感覺自己與同伴的默契簡直就是渾然天成的夏雲,給鄧濤打了一個眼色。
鄧濤忍住捂臉的沖動,事實證明,沒有經曆過磨合與戰鬥的同伴,在默契上果然就是狗屎,他抹了一把臉,直接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反正他看不懂。
夏雲嚴肅的說:“這裏人太多了,直說恐怕會引起一定的混亂。”
“不。”鄧濤看了一眼那些站的離他們非常遠的普通人,“我想他們會很安分。”
夏雲:“行,我感覺到浴室那邊有點不對,接下來可能會出事。”
鄧濤還是選擇相信了對方的話。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沖動,但是做出來的事,目前來看還是利大于弊的。
鄧濤站出來讓那些人遠離浴室,自己站在浴室與大廳之間,把可能的危險隔離開那些普通人。
雖然鄧濤一直說自己隻不過是因爲那豐厚的工資才選擇當契詭師,但是真的到了這種時刻,他還是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嘭嘭!
兩個新人被詭異能量改造後,五感比常人要超出許多。
浴室中的動靜很小,像是什麽東西從浴缸中翻出來,砸落在地的聲音。
他們聽到對視一眼。
浴缸裏有什麽,還有比他們更清楚的人嗎?
那具屍體動了。
柳葉一直待在他們身旁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們明顯的關注着浴室。
她也回頭去看。
“那裏……”
嘭嘭!
就在她看向浴室的時候,浴室的門上突然有兩隻手掌拍在上面。
有些透明的磨砂玻璃,能隐隐的看見手掌的輪廓。
兩隻手不斷的拍擊着浴室門。
這裏傳來的響動,終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啊!!!”
“那是什麽!”
“有人……有人在裏面……”
鄧濤和夏雲的臉色凝重起來。
他們感受到了一股詭異氣息正在由弱變強。
鄧濤大喊一聲:“所有人躲進卧室裏,不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那扇浴室門在手掌的拍擊下已經隐隐的産生出了幾道裂紋,很快那扇門上的玻璃就會破裂開來。
那些普通人終于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尖叫着你擠我我擠你跑進了卧室裏。
那幾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人也瘸着腿連滾帶爬的跑進了附近的房間裏。
柳葉有些猶豫的看了他們一眼,最後還是進了附近的書房裏。
嘭!
浴室的玻璃終于承受不住破裂開來,一隻手伸出了門外。
它整隻手掌都沾着血,看起來格外駭人。
鄧濤深吸一口氣,“來了。”
接着他聚精會神,嘗試着溝通自己契約的那隻詭異。
幸好異軌會留給他們這批新人足夠多适應詭異的能力的時間,加上在總部,時刻都能找到其他的人詢問怎麽控制詭異。
他溝通起詭異來順利很多。
一根煙杆出現在他的手上,這根煙杆由紅木制成,上面還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狀的怪物圖案。
鄧濤拿起它,放在嘴巴裏一吸。
下一刻他就被嗆的不住咳嗽,那股奇怪的、說不出來的怪味,加上煙的刺激充斥他整個口腔,不管嘗試過幾次,他都無法适應這股味道。
讓他仿佛品嘗到了詭異那種惡心的本質一樣。
鄧濤再次吸了一口,這一次他好好的把口中的煙吐了出來。
一道扭曲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形成一個怪模怪樣的詭異人影。
這就是詭煙,一個寄宿在煙杆裏面的詭異。
同一時刻。
浴室的玻璃整扇裂開,裏面的詭異沖了出來。
他渾身是血,整個人像是被溶解了一樣,血肉都融化在了一起,隐隐能看到血肉之下的白骨。
倒是衣服除了被水和血浸泡過後,變得有些發皺和染上了顔色外并沒有其它變化。
這隻像是從沸騰的熱水裏泡過的詭異從浴室中沖了出來,一股怪味就随着它的到來散發到整個客廳裏面。
鄧濤控制着詭煙。
詭煙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下一刻,它整個人化成了一團大霧,朝詭異飄了過去。
詭煙把那隻詭異籠罩在裏面。
那隻詭異像是看到了什麽一般,在原地一直打轉,偶爾舉起手朝四周攻擊過去,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存在的敵人一樣。
鄧濤的臉上不斷冒汗。
“我還能控制它幾分鍾。”
想要操控詭煙這種詭異,還是很消耗精神力與詭異能量的。
“好!”
夏雲很快也做好了準備,她釋放了黑荊棘。
隻見她的手臂上,黑色的植物突破血肉,從皮肉裏面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