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君不懂畫畫這一套,可看到沈小五目光盯着盒子,一張小臉快速陰沉下來,覺察出了事情不對勁。
沈一一蹙眉:“有人動了他的顔料!”
霍庭君:“什麽?有人動了他的顔料?這到底是誰做的?!簡直就是在找死!我去再給他買一盒送進去!”
沈一一搖頭:“比賽開始了,不能中途進場!場内外都有記者,你這送東西進去,就給了别人抨擊小五的把柄,會說是你攜帶畫作進場!”
霍庭君急切的問道:“那怎麽辦?!小五現在多着急,肯定要急哭了!”
沈一一倒是鎮定的很:“誰哭還不一定呢,别動,好好看比賽吧!”
霍庭君:……
與此同時。
場内外記者們也看出了沈小五的異常。
“這是怎麽了?上午他不是很厲害的嗎?鎮定自若的我都懷疑他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了。怎麽過了一個中午,下午和楊蕊甯比賽,他小臉就變了呢?!”
“那能一樣嗎?楊蕊甯多大了,他才多大?楊蕊甯參加比賽多久了?她冠軍拿了三年了,面對這麽強大的對手,沈小五這個小孩子肯定是緊張的。”
“是的,不過這孩子也是可造之材。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恩恩!”
“咦?你們快看,他竟然将顔料的盒子蓋上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不打算用顔料了?”
“他倒了墨汁,不用顔料,隻用黑白色調的話,難度會高很多啊。他這是要幹什麽?!”
“該不會是緊張的忘記調顔料了吧?!”
“……”
比賽進行半小時了。
上午的比賽中,沈小五這個時間已經比賽完了。
可是,如今,他卻還沒有畫完。
倒是旁邊的楊蕊甯率先作畫完成!
楊蕊甯走出賽場的時候,目光淡淡的瞥了沈小五一眼,看到他桌子上的顔料盒子沒有被打開,而他桌子上隻有兩個白色的盤子,一個盤子裏盛着濃墨,另一個盤子則是淺墨色。
她忍不住勾唇,眼底閃爍着蔑視的寒芒。
呵呵!
和她争奪冠軍?
小破孩兒,回家玩泥巴去吧!
又過去了十分鍾——
沈小五這才收了筆,随後朝着評委點了點頭。
他的畫作也完成了!
正當衆人誤以爲他是年紀小賽場緊張肯定失利的時候——
賽方先将楊蕊甯的荷塘月色畫作當衆展示出來!
楊蕊甯畫的是一副荷塘月色,墨綠色荷葉、嬌嫩的荷花與水中的紅色錦鯉完美呼應。
這副畫不管從顔色的掌控,還是筆鋒走向,畫作格局鋪展,都屬于上乘。
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姑娘能做到這一步,實屬難得!
“哇,想不到楊蕊甯實力這麽好。比去年還要有所提升啊!”
“對啊,你看評委們臉上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們對楊蕊甯的畫十分欣賞”!
“看來今年冠軍又是楊蕊甯無疑了!”
“對啊,這小姑娘可太厲害了。”
“這都不需要看沈小五的畫了,他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會比楊蕊甯畫的還要好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
“就是就是——”
衆人對楊蕊甯的畫十分欣賞,紛紛用相機拍攝她的畫作,對沈小五的畫完全失去了信心與興趣。
霍庭君氣的額頭青筋猛的繃起,嗓音陰沉冷厲:“不行,這比賽不公平,我兒子那是被人陷害了,這比賽不作數!媳婦兒你别傷心,我現在就去和賽方的人好好談、一、談!”
霍庭君說完就要起身。
沈一一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扯了回來,望着他淡定自若道:“你對兒子有點信心好不好?!”
霍庭君:……
這真不是他對沈小五沒信心。
實在是……
沒有顔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可——
他剛這樣想。
下一秒——
賽方将沈小五的畫展示在衆人眼前!
随後——
萬籁俱寂!!!!
所有人目光落在沈小五的畫上,目光驚愕,紛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場外楊琳琳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她從觀衆席椅子上猛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搖頭:“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不可能——”
而此時,沈一一目光駭人的掃向了她……